以一个读者的好奇介入

如云飞过

以一个读者的好奇介入
          ——读张作梗《我所见到的鸟》
文/卞云飞

《我所见到的鸟》
作者：张作梗

山那边，又一群鸟儿飞过来，
翅膀反射着雪的寒光，
黑压压，风起云涌，
湍急的气流下，
是一望无际的楼房、楼房和楼房的丛林。

回旋。滑翔。低徊。尔后，
梦一样，栖落在某幢
楼房生冷的枝桠上。

还有几只羽毛翻卷，继续南下，
沙哑的鸣叫里有一场又一场沙尘暴。
河流被它们拎起复又掷向更远的地方。
风从六个方向吹来，
脚踝上，不死的云朵在晃荡。

无一例外，它们也将择枝而栖，停落在
某款毫无弹性的石头上。
因为生活不只是飞翔，
打开的天空需要关闭一会儿，
才能看到温柔的星辰。

于是，它们筑巢，劳作，生儿育女，
——在日复一日远离又
失去其故乡的河流上。
慢慢地，它们融入这儿的气候、地理、
民俗和风情，在
楼房的峡谷间穿行，觅食，
那水泥和钢筋赐予世界的冷硬，
一样不少地也会赐予它们。


      诗人写这首诗，已经是对故乡无数次的出走和折返。或许，这又是他无数次出走之后心灵的又一次返回。
      “山那边，又一群鸟儿飞过来，翅膀反射着雪的寒光，”就这样的一群鸟，从山的另一面飞过来，被诗人抓住，成为隐喻。使我在这闷热的六月，也感觉到，这群鸟被迫离开家园时的无奈与生冷。 而“翅膀反射着雪的寒光”，显然是诗人内心独具情感的想象。这种情感充满了对语言的压制，正如这群鸟，为了生存，而要去被动地重复一种过程的开始与幻灭。
      在向下的过程中：“黑压压，风起云涌，湍急的气流下……”我以诗人的视角（思维）为主线，使我越来越肯定了诗人的内心。那么多鸟，从山的那边同时出发，面对茫茫都市，面对它们无法抓住或控制的前程，它们有的累了、倦了、恐惧了、犹豫了。可是，就有那么几只“羽毛翻卷，继续南下，沙哑的鸣叫里有一场又一场沙尘暴。河流被它们拎起复又掷向更远的地方。”这陌生而智性，这张力而有力的句子，无处不存在对语言的拿捏与掌控，甚至直接造成对读者内心深层次的撞击。“风从六个方向吹来，脚踝上，不死的云朵在晃荡。”此句，更是一种由切肤之痛转至入骨之疼的深入。可见，这几只鸟为了明天和希望，经历着多少难以想象的现实的磨砺与困苦。
      “因为生活不只是飞翔，打开的天空需要关闭一会儿，才能看到温柔的星辰。”这里，诗人的语调忽然柔软下来，这或许便是他铁汉柔情的一面。是啊，再坚强的鸟儿也会疲累，也会选择相对适应的地方休养生息——它们“筑巢，劳作，生儿育女……”希望，从萤火之光开始慢慢放大，它们有时不再去想象明天的困苦，它们学会跳出自己，去享受生活的另一面，去迎接明天的太阳。尽管明天它们还要在“楼房的峡谷间穿行，觅食……”
      认识诗人老梗五年，与他喝过酒，听他聊过诗，但给我最深刻的感觉还是和他的每一次握手。那双手曾经端过刺刀，那双手曾经带领家人飞纵千山万水。那双手如岩石粗粝，却滋养着泉水；那双手如枝干有力，却慰藉着心灵……请允许我猜想：“山那边”？山那边是湖北，是京山，是一个坚忍不拔的代言者。感谢你领着家人远离故乡，在飞越了“一望无际的楼房、楼房和楼房的丛林”后，择栖在一个叫“扬州”的地方。

微雨初晓

生命是一次次迁徙，在迁徙中失去家园，这是在外的人无比的伤感，欣赏好诗，欣赏老师的评鉴，问好。

如云飞过

微雨初晓 发表于 2016-11-11 21:20
生命是一次次迁徙，在迁徙中失去家园，这是在外的人无比的伤感，欣赏好诗，欣赏老师的评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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