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眼睛

北方夫子

行走。在泥泞的路上，是那些眼睛，背影
没有神祗，也没有光顾的踪迹；光也是寒澈的，打在那些弱小的身躯上
我不能呐喊，也不能亲历，这是一座沉睡到惊秫的深山
我知道，从这里走出了许多文化的娇子和音乐的组合
彝人制造还在吗？是否已改变了血统
那些与我一起走进象牙塔的孩子，如今拖着肥硕的身躯，从省厅级的位置
到诗歌大师，文学导师的转变；
今天，他们的手腕的左右戴着昂贵的手表和手串，闲暇和酒足饭饱后
在吟诵，不！是在诵经。

我不知道一个民族的传承需要真经？还是需要
拯救？在当下的诗歌论坛上，他们不仅有一袭之地，而且是把持着
操控着，所谓神性的文字和诗。在部落的初期
人类受与自然的局限又滞后于科学；所以有占卦和祈求的仪式。
那不是图腾，也不是原始的文明；那是我们祖先
在进化中悲悯和另一种绝望后的夙愿；

今天我们不是靠原始的祈祷，用腐朽的八卦
来弘扬一个民族的过去和未来。在那深山的部落，在今天
这令人不解，又令人疑惑的深山里
我看见那些贫穷的孩子，单纯又渴望的眼神；他们
每天行走在陡峭崎岖的山路

逶迤的背影下，是活着抖动的肉体
他们破烂的衣衫，营养不良的脸庞；在破烂不堪的学校的墙角下
湿湿的柴草里看不见火焰，烟雾在弥漫着
那些指压和手沾满泥土，是一群孩子正剥离着一个个被泥土裹着的土豆
这就是他们的午饭。稻谷是有限的，米饭是他们的奢侈
看看他们的只有盐水的汤，我抚摸这些皲裂的手
看他们披着麻片依偎在一处......取暖

课堂上，他们活着的眼睛
如饥似渴地追寻，我知道那是渴望从大山深处，从一个被遗忘的
在最底层的原始，古老的民族，他的灵魂还活着
遗忘不代表着一个疆域，也包括本民族
那些从这大山深处走出来的精英，大师和当下走红的歌星
或许我没有资格评判，只有遗憾

今天的神灵和驾驭神灵的大师，当你在辉煌的斗室
计算着你的收获后，又振振有词或孜孜不倦地祈祷，倾泻你心灵的敬畏时
想没想到你的同胞和兄弟姐妹正艰辛地攀爬......挣扎
在你曾经走过的山麓；他们没有太多的渴望
就是简单的生存，想得到启蒙和教育

我知道，他们不能发声的母语
就是“我要读书……” 他们没有城府，就没有忧伤；尽管眼前是凄惨令人潸然泪下
景象；我知道他们是阳光灿烂的。这就是一个大山深处
古老民族的希望；他们的眼睛，是大山深处民族的一盏盏灯火
尽管贫穷落后，但他们在点亮......燃烧
没有绚丽和霓虹的色彩，是民族的血染成

此时我想，他们幼小的心灵纯洁如雪
我不希望他们的未来，被沾染上腐朽和神性的东西；我不希望他们攀登
在那些“大师”和星探的肩上；那是一条腐朽
错位的歧路，不是继承和发扬是在走着一条不归路。我不想预言
在崎岖的山路，那些逶迤的背影，我从他们闪烁的
眼睛里，看到了一个民族的未来和希望
......
2015.11.27与桃源山庄
————为大凉山彝族的孩子们而写

薛庆西

在崎岖的山路，那些逶迤的背影，我从他们闪烁的
眼睛里，看到了一个民族的未来和希望

精彩！:handsh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