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风吹麦浪》

余光

品读《风吹麦浪》

诗歌作者：余光
品读：吕本怀


风吹麦浪
文/余光
徘徊在城市与山村
最后还是流淌在某一个作坊
轰隆隆的机器，碾碎了麦子的梦想

风吹草动，人们挥舞生锈的镰刀
一具具绿色的身体猝不及防纷纷扬扬

这是什么季节
麦浪的哭声里透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讨厌这一场风，让希望夭折


品读：
       平时写麦浪，总是丰收与喜悦的主题，而余光的这一首，似乎却并不仅仅局限于此。
这麦浪是不是真正的麦浪呢？或者，并不仅仅只是田野里的麦浪呢？“徘徊在城市与山村”，山村好理解，山村里确实有麦浪，而城市中的麦浪又是何指呢？我以为这一节与城市化很有关联，麦浪或许也指浪潮一般涌入城市的农民吧。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怀抱着梦想而来，但很多人的梦想却不断被碾碎，如作坊中不断被碾碎的麦粒。
       目前，中国正处于巨大的社会转型期，在这个巨大的转型中，有不少人注定有不适应，注定要在“风吹草动”中被“挥舞着的镰刀”划伤乃至割倒，注定要“猝不及防纷纷扬扬”，的确，在今天不是所有人的梦想都能成真，也不是所有人的播种与耕耘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麦浪会哭吗？会。我曾经在大风中聆听过稻浪，尤其在它们要成熟不成熟的时刻，风吹过，稻叶摩挲，仿佛呜咽一般。我想，“麦浪的哭声”大致也是这样一种景象吧。
       “麦浪的哭声里透着一股血腥的味道|讨厌这一场风，让希望夭折”。这“麦浪的哭声”其实也可以作多种解读。比如，因为城市化的需要，很多青苗被填埋，在无数生命被填埋的时刻，它们应该也会因从此暗无天日而哭泣；和它们一起哭的应该还有多年来与它们相依为命的老农，与生死相依的土地告别，从此走进一种完全陌生的生存方式，他们或许不仅有伤心，更有怅惘。
再比如，或许是生命中的某个意外，让自己的生活彻底改变，让自己的梦想完全破灭，这样的意外与改变，确实具有了某种血腥的意味，对于一个相对年轻的生命尤其如此；“这一阵风”，确实有些讨厌，但再讨厌往往也无能为力，生命中最深的痛便是自己一直在努力接近，在即将靠岸的过程中，却被一阵风卷走。
        因此我以为，“风”更多指这个时代里我们自身无法驾驭的趋向与无法预测的变故，而“麦浪”更多指这个时代中我们每一个人难以实现但又渴望实现的梦想。

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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