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的华贵与谦卑》----黄晔先生作品阅读欣赏

香雪婉儿

一直想为黄晔先生写一篇诗评。当初，是因为报答，现在不是。至少此刻，当我在他的空间搜寻到这首诗的时候，无意之中，他说：“不知君又在哪一遍的桃林里飘落”，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忧伤瞬间击垮，被一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吸纳，回到当初“恰同学年少，风华正荗”的葱茏岁月，然后蓦然回首，各自为家，在某个不知名的时辰，悲从中来。比如现在，就在这首诗里，不去读一个人的尊贵奢华，是非成败。只像遇见一阵春天的风一样，尽管舒心享受，一首诗，带给我们的心灵慰藉，足够了。
   这是一个读起来让人忧伤的句子“走着走着路就短了”，把这样一个忧怨的句子做为一首诗的主体，并以标题的形式成为诗歌主轴和思想情感的核心，一定是诗人心中最真实的表白，是一蹴而就的灵感乍现。由于感情的铺垫在未形成诗歌的时候就已经酝酿得非常通彻，所以，这样的诗歌，一定是呼吸通畅，顺理成章。它不需要像某些哲理诗或是朦胧诗一样去纵深推进，挖空心思为读者设置陷阱，而是以情感带动诗意的自然行成，用润物细无声的轻言细语点染诗情，再用瑜伽式的慢抒情来提升整首诗的柔韧度，做到了立意清新自然，情感真实有效，叙事一气呵成。美诗美境，美仑美奂。情感跌宕，思想丰盈。
   诗中说：“大山的名气并不大”这样一个看似平白的句子，其实在先生心中，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大山”一词，往往用来形容人心所向，众望所依，是一个有着依靠感和归属感的背景意象。我们读这种句子，首先要找准诗人的定位，他是众人眼中的“大山”而自己却以为“并不大”，一个谦卑恭谨平易为和的“大山”形象，在不知不觉间却于读者心中有增无减，这样的反作用力也许是先生使料未及的，但能在一首诗的开头，就能不着痕迹地以“德”养诗，自在圆融，应该非寻常人所及，正如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所云”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随意文章，自有精神。

    而这样的一种谦和，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以星火之势弥漫在整首诗的片言碎语当中。而且鱼贯而来，线性发展。有秩有序，有条有理。从”大山“到”石头“到”野风“到”桃林“视线由远处向近处收拢，思路从低处向高处升发，在一来一回的语境拓展当中，顺利完成一首诗所要表达的思想内涵和心灵基调。不卑不亢，恭和谦谨。

   清朝诗评家叶燮曾经在他的《原诗》中指出”诗之基，其人之胸襟是也“，当我正在徜徉在”忆往昔“同学少年的”峥嵘岁月“不能自拔，黯然神伤时，却忽然被一种豁然开朗的情绪击中，醍醐灌顶.先生说”人生只是过客“那个已经被我认可并已经平铺在记忆 中的”同桌的你“在一句诗的悄然回归里，一个转身，就淡却了半个世纪的沧海桑田。这样的了悟，一定是蕴藏了浮世上太多的悲喜过后才能有的超然和淡定。是一种砥砺过后洗尽铅尘的皈依。也是与自然万物和谐统一的思想，禅佛之境。
   
  诗歌的最后，所有的情绪按布就班，先生把酒相邀，把”一份情谊”在“大山”里相约。巧妙地把感情的传递达到一个更高的巅峰，回归主题。这里最让人击节叫好的是“大山”这一词汇的巧妙设置，诗歌开头把大山暗喻成谦卑的自己，胸中藏万物，笔下有争鸣。而最后要将所有的“文人墨客”邀于“大山”这是一个何等绝妙的构思，于小我之境，邀朋纳友，在大山里开怀。于大我之境，胸中自有天下，五湖四海，皆入我怀，一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辽阔高远，自然天成，无懈可击。

     整首诗读罢，语境充实，情绪酣畅。初读则过目难忘，细品则回味绵长。如遇有心之人，以其情自鉴，定然有超然顿悟，恨不相逢的怨叹和神往。而更多时候，则让人把枕难眠，思虑华生，人生得意之时，当斟酌取舍。身心受益，难能可贵！
走着走着路就短了   

   文/黄晔
大山的名气并不大
一个村落的名字
写在一块并不大的石头上
石头指引方向
我的文人墨客来了
已是正午和仲春
上了一道地道的土菜
这里有野风和花落相佐
我的从前从这里经过
发洪山破败的亭落
写满同学少年的承诺
不知君又在哪一遍桃林里飘落
人生只是过客
请把一壶缘分清酌
记得来年的三月
将一份情谊大山里相约

抱日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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