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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令鹏:当今诗歌为何喧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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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5 23: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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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对现代诗歌失去了信心,以至于破罐子破摔,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恶搞诗歌,希望打倒重来。诗坛越来越热闹,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常常戏剧性地出现“围观的大多数”和“不明真相的大多数”,他们与“诗歌的大多数”展开对峙,俨然一场场现代诗歌革命运动,不光想改革,还想要革诗歌的命。然而,“诗歌的大多数”总是不确定、模糊、宽泛的大多数,因此,这些对峙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结果,反而使诗坛成为喧嚣的盛宴。
  
事件的诗歌
  近年来,诗歌成为娱乐事件的有机组成部分。从各媒体评选的年度诗歌大事件中不难发现,真正的诗歌理论建树甚少,作为文本的优秀诗歌已难觅踪影,充斥的是各种诗歌现象,不乏无厘头诗歌现象。
  我观察到近年来面向社会的大型诗歌朗诵活动中,古代诗词与80年代以前的诗歌占了很大一部分,90年代以后的诗歌朗诵内容微乎其微。比如特朗斯特罗姆获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各种声音在我们耳边回旋,但对其诗歌展开深度研究和探索的不多;著名诗人北岛回国参加诗歌节,引起众议,大多数人都去关注他的行程,听他的演讲,争议其政治性,很少有人重新去探讨其诗歌,包括新近创作的诗歌的艺术性;这样那样的诗歌节或诗歌论坛,你方唱罢我登场,但我们知道了哪几首或者哪几句诗歌节中诗歌的内容?
  现代诗歌去文本化,是诗人主动放弃了文本,我们记住了诗歌事件,却没有记住一句或一首诗。去文本化的诗歌是伪诗歌,容易被扭曲的诗歌,没有骨气的诗歌,没有前途的诗歌,甚至是危险的诗歌。因为它只剩一具空壳,给人提供了一个“大象无形”的容器,什么都可以往里头装。这让人不得不怀疑现代诗歌的本质,是不是已经发展成由诗歌事件来完成一首诗,填充我们的记忆。
  一个诗人对另一个诗人的诗歌不再敏感,意味着经验至多能等量地从一个诗人传递给另一个诗人,或者不再传递。这种语境下谈诗歌的传承与未来,意义不大。诗的传承,重要的是心灵的传承、诗意的传承和精神的传承,语言只是一种工具罢了。从现代诗歌的去文本化到诗歌事件的此起彼伏,我们同样看到了心灵的传承,只不过这种心灵的传承不是诗的,跟诗的关系不大,它是严重受外部功利世界影响的思想的传承。
  
资本的诗歌
  资本在商业社会的作用与地位无与伦比,资本在现代诗歌中也在悄悄作用。大资本在诗歌中,诗歌活动的档次和规模相应较大。有诗歌节据称耗资千万元,令人咋舌。各种耗资几十万元、十几万元的诗歌活动遍及全国。常设诗歌奖项、诗歌研讨会议、论坛、聚会花个几万元钱更是家常便饭。我们发现,那些花费百万元等级的诗歌活动,名家大腕云集、接待规格高,吃好喝好玩好,有的不亚于其他豪华级的商业论坛。若是到了千万级,那不用说了,诗歌活动中各档节目都是精品级打造。举办个研讨会或者活动什么,嘉宾出场费不说,吃喝是少不了的,诗人爱好扎堆,扎堆就喝酒,无酒不成席,如有外地嘉宾,住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几年的诗歌活动,大凡上了规模,有一定影响力的,无不是大手笔花费。资本的雄强与诗歌活动等级正相关。只要主办方能够融到资本,肯花钱,一个与诗歌没有任何关系的企业、政府、机构或者个人,都能搞一场诗歌活动。另外,就诗歌奖来说,不论是什么层次的诗歌奖、诗歌大赛,只要奖金够高,就有够优秀的诗人参加。可惜的是,现代诗歌所谓的奖项,单项奖少有奖金超过5万的,超过10万元的寥寥可数。
  我认为在诗歌发展事业中,关键是如何运用资本。资本犹如一条船,或者一座桥,而不是一条桨或者一辆车。资本在于“渡”,修行的最终是诗歌。现在的诗歌被资本淘空的迹象十分明显,反而越是庞大的诗歌活动,诗人越像是奔着资本而去,当然,他们并非去直接分钱,而是吃、喝、玩、乐,因为,每场活动之余,诗意灰飞烟灭,连诗歌的余味都闻不着。诗人们从一个场子赶到另一个场子,他们用脚和嘴为诗歌事业做“贡献”。
  
各玩各的诗歌
  现代诗歌很难与个体发生必然的联系。论坛红火的那几年,诗歌发生了集聚效应,出现许多好诗人和好诗歌,但这几年论坛萧条之后,这种好事不多见了。以前的诗坛呈现流派型,现在的诗坛呈现圈子型,如果以时间为纵轴,空间为横轴,建立一个诗歌的坐标,发现前几年的诗坛在时间轴序列呈网状,而现在的诗歌在空间轴序列呈现星云状散点图。什么意思呢?前几年的诗坛以流派聚集,现在的诗歌多以地域聚集,形成一个个圈子。
  久而久之,诗歌圈子各玩各的,诗人彻底平等,诗歌没有坛了。诗人和画家玩在一起,玩他们的诗画;诗人和歌手玩在一起,玩他们的歌诗; 诗人和戏剧家玩在一起,玩他们的诗剧;诗人和资本家玩在一起,玩他们的小资;诗人和翻译家玩译诗; 诗人和小说家玩纯文学。一些大城市的诗人热衷于“跨界”,俨然形成众多“各玩各”,区域与区域、行业与行业、层级与层级的诗人各玩各……不一而足,反正大家各玩各的,想要人少,就关起门来玩,想要人多,就友情邀请。你搞个活动,我高兴就来,不高兴就不来; 我搞个活动,想邀请谁就邀请谁。大家一拍板,想搞个什么主题就搞什么主题,谁也管不着。
  但有一个共同点,凡公共或者公开的诗歌活动,都倾向于邀请名家,名家越多越好,能邀请国外的诗人则更好。全国稍微有些名气的诗人,都是嘉宾簿上的常列名单,只要他们愿意,每一天都可以被诗歌的名义受到邀请。
  然而,对于大众,或者大多数不在场的诗人,任何诗歌活动都可以视为一则可有可无的新闻,不与生活发生关系。这样一来,诗歌活动现场的诗人,特别是以嘉宾身份出席的诗人感觉很热闹,其实他们也是孤独的,没有人真正在意他们诗歌写得多么好,讲得多么好。这是诗歌关注疲劳,一旦这种疲劳深入诗人的思想深处,诗歌各玩各的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媒体的诗歌
  现代诗歌的声音首先是媒体的声音,然后是媒体人的声音,最后才是诗人的声音。诗人的声音在途中被人挟持了,这多少让人觉得尴尬。被挟持的诗歌重获自由的时候,有多少能够保持本色呢?遭遇媒体或媒体人的诗歌,经过某种意识形态的再加工,诗歌大都成了代言人,从某种程度上说,诗歌成为了一种工具。
  最能说明问题的是译诗。先不谈外国诗歌受翻译者意志的影响,就论传播中的译诗,我们所了解的外国诗歌少得可怜,是经过传播媒体筛选过的,带有传播者个人偏好的诗歌。中国诗歌界通常关注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的诗歌作品,或者其他早已扬名的重要的外国诗人的作品,甚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小说、散文等文体出名的作家,其诗歌也镀上金,成为烫手的山芋。美国、西班牙、瑞典、荷兰、法国、意大利等都为现代诗歌设立专项大奖,许多诗歌奖驰名世界,甚至成为当代诗歌发展的风向标,然而,迄今为止,鲜有看见那些获奖的、曾经获奖的代表诗人的作品。正如前文所说,我们只停留在一连串的诗歌事件中,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离开这一层,论诗歌的国际化或无国界文学,恐怕都是一厢情愿。
  诚然,当今诗歌喧嚣的原因繁杂多变,不一而足,但如果我们保持清醒的头脑,稍安勿躁,会发现事件的诗歌、资本的诗歌、各玩各的诗歌、媒体的诗歌等这些现象并非噱头,它们确实存在,而且有愈演愈烈的之势,不能不引起重视。虽不能一棒子打死,但也要本着对纯粹的诗歌热爱、尊重、负责任的心态,厘清其本来面目,加以分析研究,拨开云雾,探清本源,去伪存真,促使诗歌健康繁荣发展。
本名陈泽,安徽舒城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别山诗刊编辑。新浪博客(点击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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