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伟
倘若说:那妍丽怒放的牡丹,是“国色天香”的“国色”的话;那么,这经冬不凋的桂花,则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天香”了。君不见:那重霄九上的广寒宫里,不就只有一棵桂花树么?然而,我的如此这般关于“国色天香”的别解趣释,还有另一层新意在,这就是“桂花入歌倍多情”,多少年来,这桂花都乘着歌声的翅膀,响遍天下,香遍天下,耐人寻味,值得欣赏。
说到“广寒宫里桂花树”,当然就要提起那首运用苏州评弹音乐元素谱就的桂花歌曲《蝶恋花·答李淑一》(毛泽东作词,赵开生作曲,余红仙演唱)了: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桂花入歌倍多情,《蝶恋花·答李淑一》是毛泽东写于1957年的一首词。这首词抒发了伟人心中难得披露的悼念情感,寄托了毛泽东对夫人杨开慧烈士和亲密战友柳直荀烈士的无限深情。20世纪50年代末,由上海人民评弹团青年演员赵开生首度用评弹曲调谱写了这首毛泽东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青年演员余红仙演唱,大获成功。不久,它又被改编为大型交响乐与合唱团伴奏,更增强了演唱的气势和感染力。同时,这一新颖的演出尝试开创了曲艺演唱的先河,一时间唱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现在,苏州评弹已经成为“国家级非物资文化遗产”。
评弹演员余红仙演唱的这首《蝶恋花·答李淑一》的旋律,感染到我们的,不仅是那些具体的吴刚捧酒、嫦娥迎舞、忠魂泪飞的形象,而是洋溢在这些形象后面的激越的情愫,震撼了心弦。尤其是最后两句,它唱出了对人民革命的伟大胜利的无比振奋的心情,根据原词的结构为全曲音乐形象的完成,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而这两句曲调便是大大突破了评弹固有的温文平稳的表现风格,是音律、诗情的融合和升华。
流传最久、传唱最广、因此而成为经典桂花歌曲的,应该就是那首《桂花开放幸福来》(崔永昌作词,罗宗贤作曲,喻宜萱首唱)了。
桂花儿生在桂石崖哎,桂花儿要等贵人来也;桂花要等贵客到喂,贵客来到花才开哎,哎,贵客来到花才开也。桂花儿好比苗家的心哎,贵人就是解放军哎,毛主席他比太阳明哎,照亮苗家桂树林哎,哎,照亮苗家桂树林哎。
山前山后桂花儿开,苗家从苦难中走出来,毛主席他在前面走,苗家随后把花栽,毛主席在前面走,苗家随后把花栽。毛主席呀亲人来,苗家的桂花年年开,桂花儿开放幸福来,幸福和毛主席分不开,桂花儿开放幸福来,幸福和毛主席分不开,幸福和毛主席分不开。
桂花入歌倍多情,《桂花开放幸福来》其间的深情,是幸福的苗家儿女对于领袖的感恩之情,借助“桂花开放”这个芬芳美丽的意象,非常朴素动人地把“桂花儿开放幸福来,幸福和毛主席分不开”的肺腑之音,史诗般隽永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
而经典民歌《八月桂花遍地开》呢,则是一首豪情满满、故事多多的桂花歌儿:
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迎风摆,敲锣又打鼓呀,张灯又结彩呀,红色政权建起来,建起来。
八月桂花遍地开,土地法令贴出来,打倒土豪和劣绅
,分田分地又废债,劳苦工农翻身把头抬,把头抬。
八月桂花遍地开,参军的队伍一排排,红星头上戴呀
,马刀磨得快呀,革命红旗永远放光彩,永远放光彩。
八月桂花遍地开,武装的工农一排排,保卫新政权哪
,消灭反动派呀,跟着毛委员打出新世界,跟着毛委员打出新世界,跟着毛委员打出新世界,打出新世界!
桂花入歌倍多情,那满满的豪情,当然是“八月桂花遍地开,红色政权建起来”、“跟着毛委员打出新世界”的胜利情怀;而那多多的故事呢,既有这首脍炙人口的、以大别山民间音乐《八段锦》填词改编而成的革命历史歌曲,在大别山唱响后,伴随着红军坚定的足迹传遍大江南北的传奇,又有多年以来,江西、四川、安徽、河南、湖北等地的民歌研究者,都能拿出证据证明本地才是歌曲的源头,甚至连歌曲的词曲作者,也是扑朔迷离、众说纷纭,至今仍然莫衷一是的趣事。
女:缅桂花开十里香啊啊,朵朵的鲜花哎情谊是长哎;
男:戴花你要长年的戴,莫要把鲜花丢路旁!
女:阿哥哎!水上没有哎船难过河啊啊,阿哥的心思我猜不着哎;
男:水上没船我们趟水过,只要你一心爱哥哥!
合:心上的人亲又亲啊,星星和月亮作媒人,弯刀斧砍拆不散,啊,相爱的人儿永远是不分离,相爱的人永远是不分离啊!
桂花入歌倍多情,“缅桂花开十里香”,由景生情;“相爱的人儿永远是不分离”,情真意切。彝族民间曲调的运用,契合着人物特定的身份;委婉的旋律,特别是倚音的巧使,愈发显得情意缠绵。
最为温馨可人又时尚的桂花歌曲,当数那首被用作“中国桂花之乡”湖北咸宁市市歌的《江南桂花香》(金辉、咸安作词,王原平作曲,徐千惠演唱)了:
玫瑰香,茉莉香,比不上江南的桂花香。月里嫦娥播的种,山中仙女育的秧,长成四季常青树,开出那个小花金黄黄。有风香十里,无风十里香,香了月亮香太阳,天上人间都飘香。
玫瑰香,茉莉香,比不上江南的桂花香。勤劳的小伙播的种,勤劳的村姑育的秧,长成生活的常青树,就像一杯美酒醉心房。有风香十里,无风十里香,香了小河香山岗,生活处处都飘香。
桂花入歌倍多情,歌曲“江南桂花香”是为咸宁市民量身定做的一首歌。在咸宁地区,传唱度较高,男女老少们皆会哼上几句,那清新明快的旋律与优美
中国风歌词,让人备感亲切,既有对于家乡一草一木的怀念之情,更有“咸宁处处都飘香”的陶醉之情。
桂花歌曲《小小桂花香》(丁恩昌作词,魏群作曲)经殷秀梅演唱,1983年选入大密纹黑胶唱片《在希望的田野上》,2006年中国唱片总公司出版《再现之抒情歌曲·殷秀梅专辑》,殷秀梅从演唱过的200余首作品中精选出15首在德国压制唱盘出版,《小小桂花香》排在13首:
小小桂花香,装点秋色吐芬芳。银桂白如雪,金桂黄又黄。丹桂盛开如红霞,美丽娇艳映朝阳。
小小桂花香,翡翠绿叶水汪汪。花儿酿成酒,醇美留心上。朋友迎你走天涯,五洲四海美名扬。
桂花入歌倍多情,《小小桂花香》的歌中之情,遍及金桂、银桂、丹桂,无桂不香;“小”中见大,直大到“五洲四海美名扬”。
桂花歌曲《桂花树下》(王磊作词,徐沛东作曲,陈笠笠演唱)虽然至今仍然未能传唱开来,然而却一点也不影响它是一首情意隽永、特色独具的桂花歌曲的况味:
今夜我徘徊在桂花树下,相思如同那一树美丽的桂花。含着点点香浓,带着丝丝牵挂,随月光静静飘洒。
今夜我守望在桂花树下,真情催开那一树纯洁的桂花。
融进轻轻问候,绽开栩栩芳华,将心愿深深表达。
长长岁月,冰封不了情感;等待已久,思念仍悄悄发芽。
你在远方,可知我的等候;花开浪漫,彼此用温馨对话。
桂花入歌倍多情,这是一首由歌手陈笠笠在2010全国青歌赛个人单项决赛上演唱的桂花歌曲,难免阳春白雪和者寡。歌中所寄予着的,是“徘徊、守望在桂花树下”的歌者,那一腔非常奇妙而美妙的“花开浪漫,彼此用温馨对话”的思念之情、等候之情。
还有《桂花雨》,还有《桂花巷》,还有《桂花香》,还有……这真是:神州几多桂花歌,桂花入歌倍多情。国色天香别解趣,经冬不凋香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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