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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还叫悟空《我在恰卜恰的日子》:流经恰卜恰的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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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1 14: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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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经恰卜恰的一条河》
——写在读还叫悟空诗集《我在恰卜恰的日子》后及记忆
        2008年冬,我入藏,经由青海,在青海湖逗留。那时尚不知有个地名叫恰卜恰。从地理上来讲,彼时我距恰卜恰最近。2011年夏,一位山东律师援助藏区,入住恰卜恰一年。此时距我过青海湖已近三年。一晃又是三年过去,2014年夏,我在网络上读到《故乡的棉花》,恰卜恰,第一次走进了我的视线。我问律师:恰卜恰是不是藏区?律师说:是。而恰卜恰究竟在藏区哪里,已不再重要。
        在藏区,寺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存在。去青海湖之前,我抵达了塔尔寺。我对藏区和寺庙了解甚少,仅仅以一个纯游客的身份,看待迥异的文化,记忆不多,存留的大多是蓝天白云以及其下的金瓦红墙白塔。律师在一首诗中写道:一群鸽子,在金黄的屋脊上落下又飞起/一大堆白云,趴在塔尔寺上空一动不动。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恰卜恰肯定也有属于它自己的寺庙、喇嘛和信徒。如同“转山的时间还没到。紧闭的大门前/只有一个女人一次次站起,又一次次匍匐下去”(《李凯赛宗寺》)“寺里还没有喇嘛/现在暂由/老贡布一人照管/偶尔有人/来烧香,他也能/像模像样,念几声佛号”(《贡达尔寺》)。我们不能说我心虔诚得不够;我们也不能说彼人太虔诚。律师和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也许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
        雪山在恰卜恰也该是有的,因为当年我站在塔尔寺的后山,向南就是一片片雪山,如白头老翁,蹲在高原上,一动不动。但也很模糊。不像经由的唐古拉山口,从上到下一概地白,犹如雪国。“而此时,我所在的远方,夕阳那么大/仁青卓玛赶着一群羊,正翻过恰卜恰城外的最后一座雪山”(《恰卜恰城外的最后一座雪山》)“喔,背面,背面/背面,是鲁仓寺未经裁剪的经幡/是卡拉卓尔山主峰上,经年不化的雪”(《给央金拉姆画像》)“天阴了一遍又一遍/雪也没有下来/恰拉诺日山上”(《恰拉诺日的雪》)“那些云雾,可以叫作恰拉诺日,那个山头,可以叫作恰拉诺日/并非那座雪山裸露到极致,才能叫作恰拉诺日”(《一个女人的恰拉诺日》)。雪有融化了的时候。雪融化,由山上流下,汇成溪流,汇入不知名的小河,归入黄河,再由黄河驮负着,经由山东,入渤海。这样的一条水流,挑起的两头,一头是青海,一头是西藏;一头是牛马羊、雪山、草原、蓝天,一头是山东孔孟之乡、丘陵之地;一头是原生态,一头是人文气息;一头是异乡,一头是故乡……律师逆流而上,所见所闻,和黄河东流入海一样平静,不起波澜。“流经恰卜恰的这段黄河也结冰了,足以经得住从德令哈飞来的赤麻鸭/籍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候鸟,喑哑已久的河水也有了粗砺的涛声……到那时,有人穿过一个街区就会说一句:每条河流对岸都是一个敌国”(《流经恰卜恰的黄河》)“平措家的羊群/也是埋下头去/在湖边吃草/好像早就忘了/它们当中的一只/卧在搪瓷盘中/身上洒满了葱末/风中的哈达/发出低沉、轻快的啸声”(《在诺拉草原》)“她在河道里发现一块像沙发的石头,背对着水流/她躺在上面,看对面的山”(《拉姆措的沙发》)“那头出走的母牦牛,至今还没有音信/也许,它就藏身在阿玛琼尼雪山/背面的野牦牛当中/在那里,它们才被视为山的一部分/转山的人们,也围着它们转”(《野牦牛出没的草原》)。这样描述河水流域的恰卜恰藏区诗句很多,或许可以这样说,这样的诗句很多,恰恰碰上了律师。他本身像一条默不出声的小河,缓缓地流过恰卜恰小镇,流过镇上的喇嘛、兄弟、女人、孩子和牛羊,它们是在他身上的一个倒影,取水的时候、饮水的时候、放牧的时候或者路过的时候。蓝天和雪山,是背景。
        一年的时间。在恰卜恰,足以认识到藏民,足以交到三两好友。深入一些,再深入一些,律师就是牧民。而我始终是过客。向律师以及深入藏区的人致敬。“再后来,乌云渐渐露出白云的模样/巨大的彩虹,占据了大半个草原/多杰说起这些,脸上的麻点似乎也露出了曙光”(《听多杰讲述五百只羊》)“她在河道里发现一块像沙发的石头,背对着水流/她躺在上面,看对面的山”(《拉姆措的沙发》)“恰卜恰的男女/还在原地转圈、摆手、跺脚/转世途中贪玩的孩子/在昏黄的路灯下眨着黑亮的眼睛”(《雨后的锅庄》)“风掀起门帘,街道空荡荡的/没喝完的酒,我得拿走/没喝完的酒,我晚上接着再喝”(《中秋,在阿咪餐吧》)“雪不满一尺,你就在路上耽搁一阵儿。耽搁得越久,你就越温暖/直到在漫长的途中,你一点一点,变成一个小小的安多女人”(《爱上一个安多女人》)“那时,夕光正好——/拉姆措坐在石阶上,等我给她拧开一瓶矿泉水”(《拉姆措登山记》)那些在诗句里散步或奔跑着的人,或虚或实,或远或近,他们都曾在恰卜恰,没有远去,彼此或许没有交集,但他们都曾和一条河流相遇。河流看清楚了他们的面貌。如同你我,或许都曾站在青海湖畔,望远山,以及猎猎生风的湖水。而湖水收录了我们的倒影。
        在恰卜恰谈死亡或别离多少有一点矫情。如果说过客,我们彼此都是风景。如果说时间,我们又都是永恒。如果看开了,就是一生。“一伙人模拟挥舞镰刀的动作,收割虚无的粮食/围观的汉人们,长得比青稞高多了/此时,那些低矮的作物正在城外,被一条条金色的蚂蟥缠绕”(《最后的锅庄》)“经夜不息的风/将一次次吹上来——/又一次次吹下去/像患有痴呆症的老人/出门时总是忘了带上钥匙”(《在什乃亥劳改农场》)“城外的小山包上,有大片大片的墓碑/覆于其上的雪,已率先化掉”(《落在墓碑上的雪,最先化掉》)“风吹过来了,云没有过来。它们拥在一起取暖/藏人的墓地,汉人的墓地,回回的墓地 /都在恰卜恰东面的小山包上—— ”(《秃鹫的草场》)。当一条河流不动声色地流经恰卜恰时,它所吸收的每一个画面都将融入记忆之水,东去不回。河流本身也只是恰卜恰的一个小插曲。恰卜恰一如既往地平静。保持了它几千年来的样子。
        律师本人一直隐藏在一片窗之后,出奇的静。他在悄悄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如同河水折射两岸的倒影。没有风,没有沙尘暴,没有掌控黑暗或光明的使者,也就没有神明。他流经的世界是他未到之前的样子。他是一条没有河道的小河流,流淌在恰卜恰的小镇,不留痕迹。“我站在恰卜恰小城的一扇窗子后,巨大的玻璃遮住了我的脸。”(《恰拉诺日的黄昏》)“要知道窗外/有多少发黄的树叶/找不着坠落的方向”(《恰卜恰的黑夜》)“在晦暗的玻璃中/有一张面目模糊的脸/夜色越来越深/我越来越清晰地看见自己”(《九月十九日傍晚》)律师这条小河最终汇入了黄河,并回到了他的本土,另一条河的岸边,当起了他的行脚僧人。而他在恰卜恰的身躯并没有随黄河水入海,他把他打捞上岸,晾干,不着一衣。或许有人会读到“在青海省,所有在雨中吃草的羊中,/只有我不时抬起头来,只有我知道这雨是如何生成的——”,或许他也会释怀,如遇故人,“别担心,影子不需要修补,修补也没什么意思/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走到寺门前,我一眼就认出她了”。或许这一切,也只是风景。
        2008年,我入藏之后归来,曾在一段时间内怀疑入藏是不真实的,藏区是不存在的。从那时起,我便在心中筹措再一次进藏。如果成行的话,恰卜恰,哦,恰卜恰它在哪里?
《地图上的恰卜恰》
诗/还叫悟空  
这时节,恰卜恰该下雪了。你按住那个黑点,说按住了两年前的我。
嗯!
我顿着脚,哈着气,在你的食指尖下挣扎,在一场弥天大雪里挣扎

2014年10月11日初稿,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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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4 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诗友!多交流:handshake
本名陈泽,安徽舒城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别山诗刊编辑。新浪博客(点击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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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4 20:36 | 显示全部楼层
诗/还叫悟空  
这时节,恰卜恰该下雪了。你按住那个黑点,说按住了两年前的我。
嗯!
我顿着脚,哈着气,在你的食指尖下挣扎,在一场弥天大雪里挣扎

一些难忘而又珍贵的记忆,幻化成富有情感诗行。
本名陈泽,安徽舒城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别山诗刊编辑。新浪博客(点击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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