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诗人】玩偶的诗——116

玩偶 · 发表于 2014-10-8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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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的诗
文\玩偶

《在汉阴或大片迎风招摇的花》（组三）

《在汉阴或大片迎风招摇的花》

汉阴城至漩涡，三十五公里
沿途风光各有各的美，都可以用来回味
车窗上春日荡荡，适宜观景或假寐
对这场春天望闻问切
山坡上有人在锄草，遁于行间
转眼销声匿迹，只剩下风在上面翻树叶
寻找通往真相的路
这些都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哪只鸟曾饱读诗书，对着浩大春天
喊出第一句最赋诗意的话？
没人理睬这个无聊的话题
春天就在那，怎样看它不重要
我必须找个籍口，赶赴一场春天的聚会
或能巧遇踏青的先祖，坐实故事里虚无的事
车行山下，大片迎风招摇的油菜花
正忙着加固运油船的长缆绳，而艄公
还是一个无限空置的词语

《菜花黄或我们靠嗅觉辨别风向》

植物中也不乏望气之人，通晓开花的秘密
闹铃响起，天平失去平衡
每朵花都撑开自己的影子
‘我们靠嗅觉来辨别风向’
说这话的人远居东北
平日里作画、授徒、写诗，仿佛活在魏晋
醉心于光影之间修炼疏密
说起画画，我更留意画面上的留白
就如山下大片花海中，突然跳出的空水田
摆弄着阳光
不依不饶的玩弄小手段，鬼把戏
颜色浓一点或是淡一点？
在坡上，村子前，花自有开法，谁说也不理

《到凤堰，赶赴一场花事》

凤堰的三月，更适宜站在高处往下看
鱼鳞状的梯田，扭出鱼身般的活泛
油菜花黄过乡间阡陌，撩拨得人血脉贲张
疑是被人下了蛊，做了手脚
这才觉得春天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山风润着我的破皮囊，春光补丁一样打上去
揭哪都疼，真是命苦，仿佛落草的强盗
突然忆起前世，一会是书生，一会是剑客
总在颠簸的路上，一会向东，一会向西
碧草连天，烟水苍茫，不同的春光全都见过
它们都散发着同一种香气
蜜蜂嗅着花蕊，它才不管浪子或佳人
一罐蜜甜到骨髓，片刻的优雅
也该‘做得心安理得与煞有其事’
三月，同样也可以往上看，看天
蓝得没有一丝皱褶，一块云有一块云的分量
恰好的从容与手感，散落的牛羊与农舍
矮过山梁，出行，就像是作揖
给大山请安，每一次劳作，极像是一场宗教

莲说

1：

各花入各眼，爱莲人也各有偏好
我喜欢远远地望，像一只楔子
完美的嵌入这恬静，而不是一头撞进
它们的生活，谋虚遂妄失去自己
世间事，无外乎繁茂与枯萎
迷惘与丰盈，小人对天地偷偷作揖
找个由头宽慰自己
说到底，是我没能练成分身之术
自由穿行在有无之间，做自己的卧底
无法像莲读经，知晓因果
仍有遁世的闲情，使大段独白失语
大片美景失色，一洼泥塘
仿佛只为它们而生，为它们而活
拼命洗濯红尘，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数
莲说：一滴露中有不二法门

2：

我希望能忘记词语，重新感受质朴
一曲采莲调，唱得风声羸弱
水汽中流淌着诗词的气息
其实，完全不需要镜子上贴花
或转换视角，刹那既是永恒
不需要赞美，那些乖张的无用之物
好时光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甚至不需要睁眼，啜吸一口这清香
透过身体的甜，慢慢累积的蜜意
人世如此静好，何苦纠缠于
无法释怀的已知，虚张声势
稍登高，撑蒿人隐现，绽放的荷花
笑风走的太快，终归还是落了下乘
不懂得细心揣摩这美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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