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读诗——诗歌《小羊叫了一个上午》的痛

本钢李文斌

文斌读诗——诗歌《小羊叫了一个上午》的痛
           
看到一首眼前一亮的小诗，突然就想写点什么。不是意向的新颖，也不是语言的华丽，只是被一种感觉侵入了心尖上柔软的地方，只是被一段时有时无的时光而魅惑，只是被一种揪心揪肺的感情而震撼，只是被那一种飘逸遥远的叫声而疼痛。
“清晨时分/叔赶着新买的羊上了山坡/把刚生下来的一只小羊留在了圈里”。三句话，交代了新，一日的新，一群羊的新，一只小羊的新，朴实的语言铺垫了一个极具痛点的伏笔。一切的美好是为了下三句的痛而生的，像一个美好的清晨要面对一天内不可预知的云雨，像叔不懂怜惜骨肉分离的放牧，象一只新生的小羊要面对母亲的离开。
“小羊咩咩地叫了一个上午/像走丢的孩子/声调悲戚”。痛点的开始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开始的。一个上午，是一小段时光还是人到中年的时光？一个上午，是一个孩子的童年还是一个孩子的青春？在美好时光中失去亲情的那些时光是否会拨动每一个人的心弦？那悲戚的声调是否会叫醒一些人心中的愧疚？
进行到这里，从伏笔到极具震撼的转折还只是一个开始，诗人从第二段开始进入了另一个转折，开始反意象诠释羔羊跪乳的经典典故。
“他的妈妈就站在对面的山梁/有好几次试图则返回家里/风中传来的叫声时断时续”，单单解释词义既简单又平时，毫无新意。好像只是一个母亲的牵挂，好像只是一首诗的铺垫，好像只是把一份深深的疼痛兑水而舒缓了。其实是埋下了一个更大的伏笔，一个母亲为什么在犹豫，风声中的叫声为什么时断时续，这是情感的断层还是诗意的断层？都不是！这只是一种情感的过渡，或者是诗人在书写过程中对自己内心短暂的平复，更或者是诗人的刻意为之，要将母爱那种延绵、温婉、似断不断的感觉刻画的更深刻。也是为了突出“它始终盯着那个夹着鞭子的人”而刻意舒缓的。
也正是这种舒缓更加突出了“它始终盯着那个夹着鞭子的家伙”这句诗核的张力。这是整首诗歌最具有张力的句子。这样一位犹犹豫豫的母亲，为什么会始终盯着？始终盯着是人无法理解的挑衅，一位温婉的母亲却在温婉中挑衅，这是诗人内心的倔强，还是一位母亲内心的倔强？
“叔”这个词是一个专用代词，指代父亲的弟弟，也指代亲情或者辈分，但被“家伙”定义，而且是“夹着鞭子的家伙”定义后，留给了读者更多的想象空间，是家庭暴力的主角还是社会暴力的主角？是强迫症的患者还是良心泯灭的罪人？也许只是一个木讷的男人，或者不解风情的男人。
最后两句“直到太阳在头顶躲进了云层/东南方跑来一场雨”，我认为是诗人为了诗歌完整性的一种意象的添加，好像是为了留下更多的空白，其实是填补了一些空白，或者说是淡化了整首诗疼痛的痛。诗歌写作中意象的添加有些时候会增色，有些时候更会使整体失色。
（此段观点只是个人见解未于诗人沟通，不周之处还请诗人大人大量的见谅。）
也做一次无味的添加：我认为这是一首朴实的令人震撼的诗歌，可以让读者不断在痛中揣摩的诗歌。

附原文：

《小羊叫了一个上午》
                 作者/李冰

清晨时分
叔赶着新买的羊上了山坡
把刚下生不久的一只小羊留在了圈里
小羊咩咩地叫了一个上午
像走丢的孩子一样
声调悲戚

它的妈妈就站在对面的山梁
有好几次试图折返回家里
风中传来的叫声时断时续
它始终盯着那个夹着鞭子的家伙
直到太阳在头顶躲进了云层
东南方跑来一场迅疾的雨


原博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u/1794253003

小芹

质朴的诗，精彩的解读！祝中秋快乐！

本钢李文斌

小芹 发表于 2014-9-7 20:58
质朴的诗，精彩的解读！祝中秋快乐！

感谢小芹，祝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