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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笑天 于 2014-10-7 18:50 编辑
父亲是一把擎天伞
文/苏德宏
掀开尘封的画册,一幅旧照,走进时隔30多年前的瞳孔。
父亲“飞鸽”的巨伞下,一个背着小书包的男童栖息在暖阳的怀抱纳凉。
一曲稚嫩的歌谣,洒在从鸡蛋大的村庄,通往乡镇校园的小路上。
每到寒暑假期分娩的季节,父亲难奈不住思念的小书包,
于是,他打开“飞鸽”伞,把小书包从遥远的村庄,用一粒粒豆大的汗珠,背到黑色的煤矿。
炊烟袅袅,矿区山谷上空,一曲《东方红》从喇叭的口中开始飘荡。
父亲从渗出羞涩的囊中,给心爱的小书包买伞——猪肉炖粉条和馒头,而自己却打着另一把生锈的伞——玉米窝头和大烩菜。
小书包幼稚的嘴巴拨弄着父亲的神经:这个好吃,您咋不吃这个?就吃那个呀? 父亲捧出弯月:“我爱吃!”
忧伤的风,四处游荡。
掀开新世纪两千年,煤矿被市场的急流卷入低谷,矿工陷入失望和迷茫,薪水彷徨在泡沫的海洋。
一朵云,四处流浪,流浪。
年迈的老父亲站在狂风暴雨中,再次打开巨伞抵挡,再抵挡。
这简直是天大的凄凉,天大的忧伤。
笔落此处,矿工的心涌过层层复杂的波浪,那阵阵的伤痛割断希望的血脉,还在心中流淌。
翻开厚厚的情感账,矿工至今非常清楚地记得:儿子考上了大学,
耄耋的父亲还惦记着长大了的那个小书包,亲自打开从牙缝抠下来印着伟人毛泽东图案的万元伞,戴在了孙子的头上。
啊!这是多么温暖的一把伞啊!
而今,这把巨伞,头,满霜;背,似弓;
矿工心里也不知父亲还能走多远,唯一祈求的是:夕阳走的越远,越长,越好!
而今,矿工举起慈父的伞镜,常常照照自己的影子,且和父亲对比。
抑或,给父亲打打文字伞;抑或,沽几壶酒伞;抑或,料理一把健康伞。
每当矿工的一朵朵伞顶在父亲的头上时,父亲那满是沟壑的脸上,一朵朵玫瑰绽放之后,矿工的心花也跟着一起绽放。
注解:“飞鸽”即自行车车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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