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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探索推荐之一)给诗坛的获奖专业户把把脉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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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5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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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刘光荣 于 2014-7-5 08:26 编辑

给诗坛的获奖专业户把把脉之二http://dbssk.xlkf.cn/thread-15356-1-1.html

文/鹰之

学院派(或知识分子写作)  代表诗人  西川、欧阳江河、臧棣、王家新、张曙光等
   尽管这个以写作者身份确立的群体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诗歌流派,但在中国诗坛却曾长期占据着精英文化的核心位置,只不过他们虽然始终以一个中国精英文化创立者自居,却并未向西方那些大诗人那样自觉完成过他们的历史使命,对普世价值和永恒真理做出过理性的思考。更确切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触及过真正的理性,而是始终走在由感性向理性过渡的路上,因此,他们的写作始终也未脱出智性诗的覆盖范围。尽管智性诗作为一种文体也同样值得尊重,但“理性的游离状态”决定着他们是无权占据一个时代文化的核心位置的,就像王维再完美永远也无法取代屈原的位置一样,因为“游离”便意味着是无答案、无核心、无方向的,试问一个模糊的纲领如何去统领一个时代的写作呢?造成这个结果的主要原因是,这个群体普遍存在智商有余情商不足的倾向,又没有西方诗人从一而终的宗教信仰作为支撑,导致他们的思辨仅仅终止于对前人理论的摹写、重复、互文阶段,让思辨最终沦为了“诡辩”。
西川
   西川算中国名诗人中写作基本功最好的之一,无论书面语、口语、现代、后现代各种风格都游刃有余,甚至连翻译也驾轻就熟,类似海子那种磕磕绊绊逻辑不通的语病很少能出现在他的文本中。按理他应该是继北岛之后最具大师像的诗人,只可惜,他把功夫都用在了研究怎么写上,对于写什么却相对考虑的太少了,导致他现在也未写出他真正的代表作。比如,他经常好心地替中国诗人担心,“你们看到的西方好诗歌都是几十年前的,现在的最近的你们知道吗?”,其实这根本就算不上个什么问题,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孕育一方文学,任何一个时代的诗人面对相应的社会现实都会选择自己最舒服的表现形式,否则还谈什么文学的民族性干嘛呢?当在你被动地去模仿别人怎么写的时候,丢掉的恐怕还不仅仅是民族性本身,而是很可能连自己面对的现实也一块丢掉了,因为任何一种呈现形式都是其相对应内容自然选择的结果,这种“邯郸学步”不但不会给中国诗歌带来进步,恐怕还会适得其反。西方人之所以选择嬉皮士、调侃、反讽等语气写作,是因为他们当前所面对的社会矛盾是波澜不惊的平滑矛盾,他们吃饱了没事干,去消遣一下他们的总统、议员,当然选择那种语气最适合了,但在中国是那样的吗?面对被强拆、被精神病这些血淋淋的现实,你用好玩搞笑里格楞的语气去表现他们合适吗?
   当然,我如此说并非说鼓励诗人去做政治的炮灰,恰恰相反,我认为建立在普世价值、永恒真理前提下的为真善美代言才是诗人创作真正的主旋律,对某种社会现像和意识形态的消解与讽刺诗歌永远处于小说的从属地位。尤其在一个时代的理想主义消耗殆尽时刻,如果一个诗人也像那些高考学生的零分作文那样,继续散播活着没意思的消极情绪,那么,时代有无诗人真的无关紧要。
如西川的近作:
《连阴雨》
不是长头发———是长毛———是石头上长毛是面包上长毛
是连阴雨
是连阴雨让衣服长毛心灵长毛———这是衰朽的内驱力
让木头长出蘑菇让口腔长出溃疡———同一种力量
让爱长毛———爱不是需要毛吗?
让抒情长毛———这才能显现出不长毛的抒情———中老年的抒情
长毛就是长醭———我妈说就是发霉———我爸说
长毛在瓦片上在夜晚11点以后的街道上
钟表的滴答声———
雨说话的哑嗓子———
长出犯罪者徘徊者犹豫不决者———这是连阴雨的效果
......
《俗气及其它》
俗气,就是有点人间气
就是不超前,就是落后时代30秒,但也不能落后太多。
说到俗气——生活俗气一点就舒服一点,舒服一点就感觉世界美好一点;
我每天醒来可不是为了看到一个糟糕的世界。
如果你认为我已放弃了理想,这是你的看法。你也许会说我这是在凑合,说就说吧。
那么凑合: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我凑合着。
我并不为此而脸红。我喝最好的茶,听最后的音乐。
我从不靠近法律划出的边界,法律就是一条狗,你不走近它它就不出声。
所以和边界保持三公里距离是适宜的,所以应该守法地走在马路的右侧。
靠右行你并非不能回家(有时需绕个远),靠左行你有可能就一路走到了天国。
.......
   面对这些所谓后现代嬉皮士作品,即便可以获大奖,可以在《诗刊》、《人民文学》重复地发头题,又能怎么样呢?你可能赢得读者的尊重吗?对于中国读者而言,这不是写诗,而是在玩诗,对于西方三四流诗人而言你只是在跟风模仿,因为西方那些不入流的诗人基本都那么写,他们早看够了。至于一二流的大诗人则可能根本不屑一顾,如沃尔科特、希尼、特朗斯特罗姆等诗人,他们根本不会因为市面上流行了什么写作风格而去跟风什么,在长达几十年的创作生涯中,他们都是从一而终的诗言志。而且,直到今天为止,代表世界诗坛最高水准的诺贝尔奖从未接受过任何一个所谓后现代诗人,那么,一些我们从未听说过的人怎么写,对于中国诗人重要吗?唯一能买你帐的,恐怕只有那些砖家叫兽组成的傻编辑、傻评委了。
    当然,西川前期和中期的作品还是相对不错的,如果他能再笨一点,像那些西方大师那样一条道走到黑,没准他就是中国的特朗斯特罗姆、沃尔科特。只可惜他那个“诗人到37岁死”的歪理学说害了他,导致他前期作品虽大气却失之浮浅,中期作品虽充满智性却失之花哨,一直也未抵达过真正的理性,我们随便选出他两首成名作便一目了然。
如西川前期作品《把羊群赶下大海》:
《把羊群赶下大海》


请把羊群赶下大海,牧羊人,
请把世界留给石头——
黑夜的石头,在天空它们便是
璀璨的群星,你不会看见。
请把羊群赶下大海,牧羊人,
让大海从最底层掀起波澜。
海滨低地似乌云一般旷远,
剩下孤单的我们,在另一个世界面前。
凌厉的海风。你脸上的盐。
伟大的太阳在沉船的深渊。
灯塔走向大海,水上起了火焰
海岬以西河流的声音低缓。
告别昨天的一场大雨,
承受黑夜的压力、恐怖的摧残。
沉寂的树木接住波涛,
海岬以东汇合着我们两人的夏天
因为我站在道路的尽头发现
你是唯一可以走近的人;
我为你的羊群祝福:把它们赶下大海
我们相识在这一带荒凉的海岸。

   开篇第一段这个“请把羊群赶下大海,从海底掀起波澜”的隐喻用的还是很漂亮的,充满睿智的玄思,但它毕竟是个不具有普遍性理性的个别隐喻,要实现它的普遍性必须让它的寓意上升为象征。在此要上升为象征只有两条路:要么,这句话来自更具普遍性的典故,要么你亲自论证出来。否则,就像雷平阳那首《亲人》一样,弄成没来由的A是B。只可惜这两者在此都不存在,说是典故,作者没有注解,读者没听说。说是象征,这个牧羊人就前两段来这扎了一头,然后凭空消失了,接下来变成了他个人的孤独倾诉,直到最后,那个牧羊人还是个写实的牧羊人,也未上升为象征的牧羊人。那么,把普通羊赶进大海搅起波浪,自然也成了滑稽的南柯一梦,很明显,在这个灵感到来之际,他的道行尚欠,他根本驾驭不了这个庞大的创意,本来这就不该是一首“有我”诗,他却稀里糊涂进场了。

再看他前几年刚获得《明天》诗歌奖的一首《衬衣精》:
《衬衣精》
这件白衬衣已经太旧,但我却无法脱掉它。
并非我舍不得与它分离,而是它已有了我的体温、我的细菌。
当乌鸦喊我,它抢先回答;当我被小人绊倒,它滚一身黄土。
我拿不准是否我的胳膊肘在流血,它好像比我更疼痛。
它长出汗毛和腋毛,要求我每天为它清洗。
它日益傲慢,终于得出结论是它在穿我。
它以为我活着全靠它,而它错了。
电影里的黑帮首领总要干掉那个知情太多的人:
我得脱掉这件已成精的衬衣。
于是我召集来一些不穿衣服的幽灵。
他们在我的胸前用王麻子剪刀剪开一个小口。
他们帮我脱这件衬衣,
脱得我鲜血淋漓,
好像我是妖怪,反倒是我的衬衣请来帮手要把我脱掉。
我嗷嗷大叫,吵醒了四邻。他们并不前来"搭救",只限于议论
纷纷。而灵魂们最终把我脱得精光,于是我就死了。
现在是上午9点,我还能上班,还能偷偷写下这首诗,
是因为我穿着另一件衬衣。

   这是一首魔幻现实主义作品,技术上的幼稚是明显的,因为很多地方都因超现实失当让娱乐性消灭了抒情性,而且更可笑的是,最后又由魔幻现实主义变成了荒诞派,导致头尾又互相消灭一次。即便我们不管技术上的幼稚,在主题上距离理性也差的很遥远,前半部分想表达的无非文中不小心漏气的那一句:“电影里的黑帮首领总要干掉那个知情太多的人”,后半部分想把这个“衬衣精”上升为一种好不容易剥离的“坏习惯”,从而表达“新生”之难,但因为过分调侃搞笑也不成功。
欧阳江河
   欧阳江河算是中国名家中写作格局和体量最大的诗人之一,颇具他自我表白的“大国风范”,只可惜两大缺点限制了他,其一,基本功太弱,在刚写诗阶段少了一位好老师告诉他一句话,诗歌与哲学的区别人是:形象化和抽象化,这导致他任何一首诗中都存在抽象和具象杂陈现象,难以让诗歌整体成为一个可感受的有机体。其二,他对后现代的认识自始至终都是含含糊糊的,他不明白,所谓后现代诗歌就是“后现代的内容加后现代的形式”,结果他本来创作的是地地道道的现代主义诗歌,是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元诗歌,但在形式上却莫名其妙地把后现代的调侃、好玩、搞笑语气当作味精搅拌进来,结果搞成辫子军穿着迷彩服打网络游戏的可笑局面。而且,这种毛病几乎贯穿他全部创作过程的始终。
比如他的前期作品《手枪》:

《手枪》

手枪可以拆开
拆作两件不相关的东西
一件是手,一件是枪
枪变长可以成为一个党
手涂黑可以成为另外一个党

而东西本身可以再拆
直到成为相反的向度
世界在无穷的拆字法中分离

人用一只眼睛寻找爱情
另一只眼睛压进枪膛
子弹眉来眼去
鼻子对准敌人的客厅
政治向左倾斜
一个人朝东方开枪
另一个人在西方倒下

黑手党戴上白手套
长枪党改用短枪
永远的维纳斯站在石头里
她的手拒绝了人类
从她的胸脯里拉出两只抽屉
里面有两粒子弹,一支枪
要扣响时成为玩具
谋杀,一次哑火

   第一段:”手枪可以拆开/拆作两件不相关的东西/一件是手,一件是枪/枪变长可以成为一个党/手涂黑可以成为另外一个党”,这一段是典型的现代派说理,正颜厉色地剖析了“有枪就是党”的政治本质,同时也暗示出这种本质的虚伪性,只有“枪和党分离”才能回到它们各自的真正本质。只可惜接下来作者并非把它的理性论断推向深入,反而从第三段开始逐渐坠入后现代调侃娱乐语境中,虽说后现代是可以把“黑手党、长枪党、抽屉”和“维纳斯”一起消化的熔炉,但“冶炼”也是需要技能的,前提是让读者感觉不到这是一锅夹生饭。
再看他的后期获奖作品:

《泰姬陵之泪》——欧阳江河
1

没有被神流过的泪水不值得流。
但值得流的并非全是泪水。
在印度,恒河是用眼睛来流的,它拒绝灌溉,
正如神的泪水拒绝水泵,仿佛干旱是鹰的事务。
在干旱的土地上,泪水能流在一起就够了。
泪水飞翔起来,惊动了鹰的头脑和孤独。
鹰的独语起了波浪,
鹰身上的逝者会形成古代吗?
恒河之水,在天上流。
根,枝,叶,三种无明对位而流。
日心, 地心,人心,三种无言因泪滴
而缩小,小到寸心那么小,比自我
委身于忘我和无我还要小。
一个琥珀般的夜空安放在泪滴里,
泪滴:这颗寸心的天下心。

2

有时单一的眼睛里流着多神的泪水,
有时神自己也被渎神的眼泪打动。
有神无神,人的眼泪都持恒常流。
然而,人无论流多少泪,擦去之后都成了圣宠
和物哀。神赐予泪水,却并不赐予
配这些泪水去流的眼睛。
除非婴儿的眼睛在古人眼里睁开,
除非泪滴里嵌入了一个子宫般的宁静,
除非神和人的影子彼此成为肉身,彼此的泪水
合成一体流,但又分身流。
在目力所及之外流。在意义之外流。在天上流。
......

   本来这也是一首地地道道的现代主义神性诗歌,他认为弄些现代术语神灵就变成后现代神灵了,他就不想想,在你说出“正如神的泪水拒绝水泵”这样的疙瘩话时,“泪水飞翔起来,惊动了鹰的头脑和孤独。”“鹰身上的逝者会形成古代吗?”不着调病句时,所谓神性的抒情效果还存在吗?毫无疑问,这种简单话蹩脚说的俏皮并未增加这首诗的后现代性,反而杀死了它的抒情性和传播的普遍性,令他的所谓“大国气质”打了折扣。
实际这首诗并没有什么新发现,也不存在什么理性的推进,通篇就说了一句话,恒河就像神的眼泪那么精贵,所以应当珍惜她。只可惜,由于开篇起兴之笔就用的是别别愣愣的极端个人化用语,结果导致一首客观化的无我之诗陷入了主观化意识流,怎么写也写不完了。

张曙光
  张曙光跟欧阳江河情况类似,也是地地道道的现代主义作品用后现代主义的作料去翻炒,结果弄得不伦不类,如他的十万元大奖作品《和僵尸作战》:

《和僵尸作战》

这些天来,我在和僵尸作战。
他们成群地闯进我的花园,吃掉
我辛勤种下的农作物。他们甚至留下便笺
礼貌地说要来参加我的派对,“要用
你的脑子拌冰淇淋吃”。这并不好玩
我必须阻止他们进入我的房子
保卫我的生命和我的果实。
我用身边的东西做武器:玉米,卷心菜,
豌豆,窝瓜,磨菇,还有辣椒。僵尸们讨厌
大蒜的气味,金盏花可以赚钱,还要种上向日葵,
制造足够的阳光,以便让植物生长。
他们源源不断,我是说僵尸,僵硬而缓慢,
在大白天,或趁着夜色和浓雾――
我不知道这些害虫从哪里来,真让人厌倦。
他们也和人类一样,形形色色,与时俱进:
戴着帽子、铁桶,拿着梯子,撑着
长长的竹竿,或是跳着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
伴舞僵尸,像猫王。蹦极僵尸,会从空中
突然落下,然后又腾地飞了上去。有的
骑着跳跳,有的开着雪撬车和投石车。
有的在池塘驾着海豚,有的穿潜水服
也有橄榄球选手,高大而健壮。自然少不了
知识分子,秃顶,阴暗,拿着一张报纸,边走
边在思考。当手中的报纸被打掉
他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匆匆地
赶路。当然,最对付的是巨人伽刚特尔
和僵王博士乔治•埃德加。女儿给每个僵尸起了名字:
戴帽子的叫帽哥,戴铁桶的叫桶哥
拿梯子的叫梯哥,学迈克尔的叫迈哥
骑跳跳的叫蹦哥,以此类推,听上去很好。
说到底,他们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在于
我们热爱生活,而他们破坏。
这不只是个游戏,是的,这是人生
你必须有足够的爱心、责任和勇气。
如果你能战胜他们,他们就足够可爱,
成为我们的猎物,或发泄的对象。
他们带给你多大的恐怖,就会同样
带给你多大的愉悦和满足――
现在新的一波攻击已被击退,我直起身来
在习习的微风中,花园的植物茂盛
哦,生活是多么美好。然而我必须保持
足够的警醒,准备迎接新的攻击。

  这是一首后现代作品吗?当然不是,你不要被他前面神神叨叨的白日梦所迷惑,这其实是一首标准的现代主义作品,无非通过一个叫“和僵尸作战”的游戏写了几句心得体会,前面部分涂红的部分就是这个游戏过程的引用,并不是什么意识流在场,后面那几句才是这首“诗”。说得更直接些,这首诗上面那一大片红色的游戏过程虽长虽花哨,实际就起了一句话的作用:“通过这个和僵尸作战的游戏说明”,底下那几句谆谆善诱老调重弹就是他所谓的“道理”。有意思吗?没意思,实在没意思,因为连幼儿园老师说的都比他生动俏皮。
   那么这种题材如何才能变成后现代诗歌呢?很简单,除了语言上的解构之外,还必须有主架构主情节的解构,这首诗虽然前面语言用的很时尚很花哨,但却只是这个时尚游戏自然带来的语言花边,根本不存在主情节的解构。我们随便拿一首做例子吧:

《新“造人法”初探》
    【鹰之】
格林先生用了若干神秘办法来体现动物人的可爱,比如:
让山羊人吃下蟾蜍迷死女人;让黄金鸟人脖子上长颗金蛋
打开就可赚笔巨款;让蜘蛛人吸干尸身成木乃伊,可节省一笔
可观的丧葬费,再让偷泪魔人偷走伤心者的眼泪,让哀悼过程
删繁就简;让鼠人在地下打出隧道、让獾人把集装箱埋入地下
当住房,便可充分节省地面空间。但这些无非为了掩盖一个:
“21世纪的人类灵魂已不够用,只好让动物魂灵替补”的事实!
动物人毕竟有着永远的动物性,比如,斑鸠人即使住上了别墅
还是喜欢去搞强拆;螃蟹人已经升上了城管,依然在熙熙攘攘
的人群中横撞直冲;而狮子人已经有了100套住房,100个女人
还是喜欢大开口,要第128套、384套,128奶,256奶……
现代医学已证明,这种妥协再妥协的办法治标不治本,人兽杂交时代
要手术刀和铡刀并用才可清除掉精神肿瘤。只有在他们头颅上
开个小洞,把癌变的这段记忆抹去,才可恢复人之初性本善——
比如,把五六十岁人近三十多年的一个记忆仓库摘除,他们便
拥有了白鸽子般的理想,仙鹤般的人品;把四五十岁人
近二十年的记忆仓库封闭,他们便找回盈盈一水间的初恋,
喜鹊反哺般的亲情、友情;而把二三十岁人近十年的记忆仓锁死
便忘掉三聚氰胺、地沟油、毒胶囊、车震、劈腿、嘿咻这些专业名词
他们再在太阳底下脱裤子,便感觉羞答答的不好意思;更重要的——
一个拥用1980年代的品德和理想,1990年代情怀和爱情的新人类
来享受21世纪的物质生活,就像哑巴吃蜜,瘸子坐上了轿子,而
总统、院长、校长也心花怒放笑容可掬;而更更惬意的解决办法还在实验中——
科学家正准备把老子、孔子、庄子、孟子、周公、大禹、介之推、比干的墓
全部启封,用基因枪提取他们的基因注射给现代人,用不了多久
我们就看见龙凤呈祥、麒麟送子、麻姑献寿、嫦娥奔月的盛世了。

   诗中“让山羊人吃下蟾蜍迷死女人;让黄金鸟人脖子上长颗金蛋/打开就可赚笔巨款;让蜘蛛人吸干尸身成木乃伊,可节省一笔/可观的丧葬费,再让偷泪魔人偷走伤心者的眼泪,让哀悼过程/删繁就简;让鼠人在地下打出隧道、让獾人把集装箱埋入地下/当住房,便可充分节省地面空间。”,这些典故虽然都是传统典故,但却被扭曲变形使用了,在此所起的作用已经不是原小说的猎奇功能,而是为了一个叫“21世纪的人类灵魂已不够用,只好让动物魂灵替补的事实”的新主题服务了。

臧棣

  臧棣倒是对后现代的认识比他们俩深刻得多,从内容到形式都是货真价实的后现代,只可惜他不是写给读者看的,只是写给他几个哥们和同学看的,在此先不谈,放到后现代部分说吧。

王家新
  王家新倒不存在现代与后现代的纠结问题,他自始至终便是地地道道的现代派风格,特别崇尚尼采所言的“用血抒写”,而且语言质朴平实几乎没有什么学院痕迹。只可惜他的诗歌频率、节奏太慢,导致大部分诗文不分。众所周知,诗歌的语言是“舞蹈”,散文的语言是“散步”,那么如何实现文字的“舞蹈”?当然不能靠词语,只能靠物象关系的转换来实现,因此,他的诗主要毛病是,意象太少所导致的“说”多于呈现。

如王家新的几首近作:
《野长城》

在这里,石头获得它的份量
语言获得它的沉默
甚至连无辜的死亡也获得它的尊严了
而我们这些活人,在荒草间
在一道投来的夕光中,却显得
像几个游魂……
                  2012,10
 《醒来》
   你为什么醒来?
  因为光已刺疼我的眼皮,
  因为在我的死亡中我又听到了鸟鸣,
  (那又是一些什么鸟?)
  因为我太疲倦,像是睡了好多年,
  因为我听到了,在一条柔嫩的枝头上
  有一阵光的晃荡,
  然后是钢水般的黎明……
  因为我睡了这么久,睡得这么沉,
  (像是中了什么咒语)
  就是为了在这个陌生的、让我流泪的
  语言的异乡醒来。
       2013,8,28,爱荷华

       在纽约
     ——给一个人
    纽约让我有点伤感。
  纽约让我知道了我终归是个异乡人。
  来到纽约,我知道了我还有许多诗未写,
  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或许正因为如此,我喜欢纽约。)
  在纽约我爱在大街上漫游。
  在纽约我知道了我迷失得还不够。
  在纽约我爱在星巴克坐下,
  来一杯咖啡,为了它的热气,
  也为了自己替自己付账。
  在纽约,什么也不会发生。
  在纽约,有那么多美女擦肩而过。
  在纽约,只有一次,也只是那么一瞬
  当你裹着黑色长风衣匆匆赶来
  我差点愣在那里——那是你吗?如果
  (多少年前?或多少年后?)
  你就是那个在我的远轮减速、靠岸
  在码头上为我出现的人……

          2013,11,纽约

  《你在傍晚出来散步》

  你在傍晚出来散步,其实也不是散步,
  只是出来走一走,像个
  放风的犯人。没有远山可供眺望。
  四周是高楼。
  腊梅的幽香也不会为你浮动。
  又是十二月,树梢上
  孩子们留下的喧声也冻僵了。
  你走过街边的垃圾筒,
  那些下班回家的人们也匆匆走过,
  也就在那一刻,你抬起了头来——
  一颗冬夜的星,它愈亮
  愈冷。
               2013,12,北京世纪城

  这几首“诗”虽然都分行了,但我感觉分的多余,因为分不分都是零跳跃的散文诗,难道散文诗比新诗丢人吗?当然不存在,他们应该是并列的文体。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无非是:可能他刚写第一首散文诗的时候就没人告诉他这是散文诗,这个习惯便延续下来了。
   我这么说的时候,估计会有同学试着把这些文字不分行排列看看啥效果了,其实,那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物象之间发生的“化学变化”太少导致诗的意味不足,比如我们随便拿两首埃德森的不分行寓言诗看看:
《梦者的新娘》董继平译

有一个胖女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胖女人。
为什么?她的母亲叹息道。
因为人们会认为我是一个伪装成胖女人的瘦女人。
那又有什么好处?她的母亲叹息道。
于是就有一个男人会娶我,因为很多男人都喜欢瘦女人。
然后又怎样?她的母亲叹息道。
然后我将脱掉伪装,他会看到在这个胖女人的下面是另一个胖女人。
并且他会认为我是一棵洋葱而不是一个女人。
他会认为他娶了一棵洋葱(这是另一种伪装),这个胖女人说。
然后又怎样?她的母亲叹息道。
他会说,多么时髦呀,一棵有阴户的洋葱。

《世界的重迭》 董继平译
    家具就像是动物模型。你可以看见餐桌跟椅子站在一起,就像公牛跟它的母牛站在一起。或者是安乐椅跟脚凳站在一起,就像母牛跟幼犊站在一起……
    它们过着一种生活,仿佛是一个精神世界,这世界被重迭,忘却于另一个世界。
    月光中,这些动物软化,重新开始生活,啃着地毯;如同我们一样,在楼上熟睡于我们的梦中,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重迭又忘却于另一种生活……
这两首诗是不分行的,但你细细品味一下便知道它是诗,不是散文或散文诗。尤其第一首,你如果当真读懂了它的结尾,你会为她伤感的流泪。
小节:
   学院派的根本问题是,他们自始至终不明白一个道理:诗歌既是智商的产物,又是情商的产物,但归根到底却是情商的产物。因为他们太信赖于自己的智慧和已有知识了,就像无根的飘萍那样浮于生活的表面,却始终不能把根扎进生活里,这便导致他们始终不能收获诗歌的未知性所带来的意外收获。因为诗歌的未知性是自然而然延伸的情节带来的,或者说是已有物象关系又启发我们发现了新的物象关系,以此类推。他们拒绝了生活,便拒绝了生活赐予的这种“情节性惯性”,仅靠他个人的那点创造力又怎么能跟无限不规则的大自然斗呢?因此,这便决定了,他们的诗歌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思想创新和语言创新,永远不会有兼济天下的普遍性,被民间诗人取代时代精英文化的位置是迟早的事。
   针对他们普遍缺少思想创意而片面寻求词语陌生化的出奇效果,他们也有观点堂皇的理由:“我们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们所想到的可能多少年前西方诗人都早已经写过了,因此只有避开大路走偏门更可靠”。果真如此吗?当然不存在,因为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把前人写过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重写一遍,但文学还在延续而非重复。况且,假如这个理由在西方存在的话,在中国根本不存在,因为类似徐志摩、戴望舒、郭沫若、艾青、北岛、穆旦、昌耀等中国现代派诗人还远未抵达里尔克、艾略特的高度,甚至就从未触及过理性,根本就谈不上重复的问题。至于是否跟西方重复,我想可能性也不大,因为氤氲在每个民族传统文化身上的独特隐喻性就是一层永不褪色的识别码,只要跟传统文化一脉承传的,自然就能保持原创性。换句话说,即便思想有可能撞车,但诞生这个思想的过程却是民族性的,仍然可保持其鲜明的原创特色。如笔者这首诗:

《理解海》
  【鹰之】
书法家写完一个“海”
画家画完一个“海”
那张宣纸便成为了“海”的破绽
因为,那上面泄露着一双手的蜗行摸索
他们便把这张纸的筋骨剔除
装裱在另一张平平整整的厚纸上
让鉴赏者误以为,那幅字、那幅画
都是从那张厚纸上自动氤氲出来的。
诗人,作家,每完成一篇叫“海”的诗、文
文中那个“我”字便成了狐狸尾巴
总是把他们一颗跌宕起伏的心暴露出来
他们便小心翼翼把它藏起来
由此证明,那首诗、那篇文
并不是他们写的,他们只是恰巧遇上。
但他们这么做,如同一片波涛汹涌的海
硬装作一面水平如镜的湖一样徒劳

如同每一个艺术家,都天生有一副
不合时宜的肝胆,每一片海洋中
也都生着一种不是鱼的鱼
每逢月朗星稀的夜晚
海平面总是意外骚动起来
大鲸鱼像一枚枚利箭,穿透海面
向着一颗又圆又大的月亮怒射
它们要向她展示——
腹部埋着一对比大象更饱满的乳房
肩部折叠着一双比鹰更开阔的翅膀
而身后的鳍,比孔雀的尾翼更雄壮
……
这时,黑暗中便疾伸出一双巨手
惊慌地把它们摁进水中
然后,洒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磷光
让海面七彩斑斓;再调集白茫茫的雾
覆盖在扑朔迷离上,似乎,这一切从未发生
但心细的月亮却早已听见,刚才的海岸线
有一阵吱嘎痉挛,像一张铜胎铁背弓被一点点拉弯
眼尖的星星也早已看见,刚才的海平面
曾有一阵急促凹陷,如同一根牛筋弓弦被扎扎绷紧
是的,大海把一支离弦的箭
又硬生生摁回弓弦上……

真正的海是写不出的
真正的海是画不全的
每当浪花的战车扯地连天而来
千万个真理也一起涌向艺术家的唇边
但他们不会轻易说出任何一个
而是把它们,一个一个都咽回腹中
因为,转瞬间,更蓝的蓝便汹涌而起,更苦的苦
更咸的咸,紧接着弥漫开来
是的,最蓬勃的真理是发酵出来的
他们咽下真理,如同大海咽下千万的
号角声、喊杀声、马蹄声、金铁交鸣声
他们看见,一个叫海的男人
正在对他的肝胆一次次用刑——
更蓝的蓝,源自更遥远的眺望
更苦的苦,更咸的咸,源自更浓烈的胆汁
更混浊的泪腺……

  何谓“思想创新”?当然是又让读者发现了这世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思想,用穆顿的话说,“好诗让你进来时是一个人,出去时,是另一个”。那么这首诗是否有思想创新呢?笔者就解读下第一段吧:什么是艺术?所谓艺术就是人对造物主的模仿。由此又导致出了艺术家的两大使命矛盾,其一,艺术家必须把他个人的“小我存在”(创作企图、手法、过程等)完美地掩藏起来,让这东西像上帝造的自然生的那样水到渠成,这便是他的艺术使命。其二,他又负有被整个社会所认同、理解、共鸣的责任,这便是他的社会使命。艺术家便是这两大使命之间的矛盾统一体,放弃任何一个便不再是艺术家,这便是一个中国思想家对艺术家的哲学化命名。因为,这个思想来源于代表中国民族文化的装裱画艺术,走到天边,也镂刻着“中国制造”字样。
   剩下的后半部分还是交给西川、陈超、敬文东等著名评论家们去解读、批判吧。
   那么如何协调民族性与世界性之间的矛盾呢?或者说如何让一首从民族性出发的“个别”抵达世界性的“一般”呢?很简单,就像我们浇筑混凝土一样,让“民族性的沙子、水泥”充当物质载体,让“哲学的钢筋”充当内在的筋骨。比如笔者的这首《天空的秘密》:

《天空的秘密》

一个人坐在田埂上看日出
会听见地平线缺口处一阵阵细微的轰隆声
像若干头雄牛在顶撞着栅栏
我知道,那是千百颗太阳正欲夺门而出
是后羿之箭阻止了它们——
当天地之间需要一个信使
提醒慵懒的根条发芽
催促迟钝的冰雪融化
九个太阳已赶在天帝的令牌落地之前
一窝蜂跃下天庭
等手持令牌的第十个太阳抵达
它们已烤焦了土地,晒干了海洋
在一片怨声载道中
天帝令后羿射落了它们

但在一枚又大又圆的月亮升起之刻
地平线是安静的
月亮滑过天空也是安静的
像一块冰无声地滑行在另一块冰上
只是,每当看到它滑过一颗星星附近时
我都突然感应到,那颗星星似颤栗了一下
它们为何见到月亮会害怕?
是怕被月亮的寒光刺伤吗?
不,我们猜错了——
月亮只不过是一只小白兔
而黑夜才是一头狮子
它一点一点把月亮吞进口中
并不咽下,再一点一点吐出来

我不知道那些星星何时出现的
也不知道它们一闪一闪的“鬼眨眼”背后
暗示的是什么言语
只是有些星子们肯定比太阳、月亮更苍老
我们经常看见,一篷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化作一阵陨石雨
但太阳始终是炫目的,月亮仍然是皎洁的。
我只是奇怪,天地间只需要一个太阳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太阳簇拥在地平线?
而茫茫黑夜需要更多的月亮
为什么月亮就一个?
而黑夜的巨口永远也不吞下它?

一连下了三夜三日的雨后
天空格外晴朗,月亮像一个被洗净的“)”
而此时星星们却显得又大又亮
似乎离我们更近了......
我终于忆起——
没有太阳的那些日子
白天还是白天
而没有月亮的那些夜晚
我伸出手没看见自己的五指。
但 如何解读那些星星们的恐惧呢?
或许 它们都是些
永远也不会渡过弱水① 的更远处的月亮
只是在八千弱水暧昧迷离的反射中
被我们和黑夜那头狮子
误当作“疑兵”……
但天帝管这一切——
叫和谐!

① 古神话传说中三界交汇处一个万物不生的巨毒夜沼,其核心被称作黑暗之渊。

尽管关于后羿射日的传说是民族性的,但围绕其展开的所有理性却都是哲学的普遍性的,比如:

那是千百颗太阳正欲夺门而出
是后羿之箭阻止了它们——

锦上添花者永远比雪中送炭者多,这是普遍性的。

再比如:
但在一枚又大又圆的月亮升起之刻
地平线是安静的
月亮滑过天空也是安静的
像一块冰无声地滑行在另一块冰上
只是,每当看到它滑过一颗星星附近时
我都突然感应到,那颗星星似颤栗了一下

敢于跨过黑暗之渊的星星(月亮)永远比隔河观望的星星少——雪中送炭者永远比锦上添花者少,也是普遍性的。
接下来天地间永恒的“公平”出现了:

一连下了三夜三日的雨后
天空格外晴朗,月亮像一个被洗净的“)”
而此时星星们却显得又大又亮
似乎离我们更近了......

   什么是世间永恒的公平?所谓永恒的“公平”并非把黑暗扫荡锄尽,而是正义的力量永远大于邪恶的力量,永恒是过程而非结果。更具体点说,所谓的“公平”就是奉献者、弱者少吃点亏,贪婪者、强者少赚点便宜。如此说,不还是“不公平”吗?没错,单论形式似乎不是,但却是哲学上的“最公平”。因为“行为”永远发生在“惩罚”之前,中间还有个“度”的台阶,或者说“行为”的持续时间永远比结局长,这样我们的眼睛看到过程的时间自然远比结局长。那么,保持这种“公平”得以成立的前提是什么呢?当然——虽然有英雄受难,但英雄绝不会被黑暗所吞噬,因为英雄背后永远有疑似援军——大众,在月亮即将被黑暗吞噬之刻,星星亮度“增加”了,“黑暗”便收敛了它的贪婪。
  绕了这么多,我只想说一句话,但凡一个长期行走在诗歌内部的人,一过中年之后,他便已毫无选择地成为本民族自觉的“哲学生产者”了,“普遍性”已成为必然。
  在学院派粉丝再次把本文动机说成鹰之嫉妒他们之前,我替他们说出来吧,的确,中国那些学院派名家的所谓思想,在我眼前如侏儒一般。如果那些口语帮获奖专业户是些诗歌初中生的话,他们顶多算个没毕业的高中生罢了。好诗人,大诗人在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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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 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是转载,不是原创,建议取消。
高山松,本名黄友松,中国诗歌学会,湖北省作协会员。电话:13554550554,QQ:153755413,博客:http://blog.sina.com.cn/gaoshan7437,通联:广东省中山市三角镇嘉怡华庭9栋2梯703房黄友松收,邮编:528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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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3 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高山松 发表于 2014-7-3 09:41
这个是转载,不是原创,建议取消。

已经告之鹰之本人。也是鹰之原创。如果确要他来发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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