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

姜静玮

2月1日

弟弟一个电话打来
我没有像往日一样抵触
而是极为顺从。
坐班车赶紧赶到岔河
父亲的头碰到门枋上
村医进行了急救而束手无策。
我再没有埋怨父亲
最后的酗酒。
而是果决地请求
120急救车
热锅上的蚂蚁把父亲
从电梯一下楼上一下楼下地
用担架抬进抬出。

头部平扫
头颅进去赤脚出来
父亲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实物
任由医生摆布。
在经历了一道道工序后
被送到重诊监护室
医生宣布父亲多器官衰竭
建议急速盘回家，准备后事。

父亲什么也不能说了
我再也不埋怨他不听劝阻的饮酒
这一天我很顺从
顺从得生死由天
天也留不住2010年2月1日
抽搐的身子。
只是他的双手，在颤抖
害怕从叶落归根上，跌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