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笺（组诗）

竹风松语

清明笺（组诗）
文/竹风松语

◎答非所问
 
我还可以更低调一点
问问你，还好吗
 
那么多的嫩草漫上来，而且有不可阻挡之势
就能想到岁月的空旷说无么
 
目染烟火鞭炮的恍影
在于祖先的坟墓的剪切
呼告与旁白
一个辞令祈祷
 
值得应酬的事物太多了
清明的宴席和缅怀里的人气
那些地气里冒出来的事物
——冥钱里能刻镂多少
 
算计问题的时候
包片的村长说——
离开老祖先的鼻息
你觉得你还能进账多少
 
◎清明语
 
春意悠悠
青山泛绿
暖意的清明
仿佛一句句
温馨的话语
一言碾过一言
缓步斜驱
一抬头
一低眉
那些绿枝
便在一个清明的日子擦过
 
我坐在墓前
纸币翩然
燃烧的纸马渐起
醒悟后
屡屡香火中的影子
笑容慈祥
衣服阑珊
 
暖意的清明
还要在清明中，您还需缺什么
——想到地下的先灵

◎农家饭
 
这是炊烟袅袅的家常饭，含代了
乡土、井水，还是同样的饭菜
拉近了童年、少年。我在一个灶台旁
看到了被柴草熏红的脸
 
山村时光静惬，回家的都是记忆中的人
他们已经驰入清明
我们倍感亲切
 
山肴迎来的故人，野蔌轻松下锅
亲人们欢聚的木桌，一句旧言兜来往事，
酒杯碰着酒杯
举箸聊起风尘，吃饭不忘前尘

一个留守人，是一个栖居所
夹一次菜给老妈---
我必须在老家走走，看看，歇歇
仿佛这样，我才不会忘记自己
 
◎樟树林
 
我走进樟树林，看见那么多的石凳和石桌
繁茂的暗影和蠕动的人影
 
我承认这是在一座山上
那时候抬头的月光，总在我们停留的树枝间
摇晃

◎从被抛耕的农田里走过
 
年前遗留的稻茬，在今年暮春里，发出
原始的光
又用不曾想过的原始
反馈我

农田之外的房舍像思想的残骸
葱茏往事，也是炊烟的事
在餐餐里咀嚼
 
偶尔，田埂边遇见老者
一条家狗。我也会彳亍
然后都开始
迷惘起来

◎说话

忽近忽远的响声
滴滴答答一样清脆，春水一样绵长
响声的梦境里，游动着一条蛇
我扒开水草，胆颤心惊地
捞取，壮着胆给身边的美女看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有人在耳边说话
我仍然不断地打捞蛇，抛到岸上
 
恍惚中
说话的人是你
恍惚中
呼唤我的是母亲
一遍一遍地，阻止
我和一条蛇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