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登上了白马尖

林海雪狐

终于登上了白马尖
   
    用了这样一个题目，可能让大家也受累了，从这句话里，你似乎能听出一阵阵沉重的喘息声，看到一串串滴落的汗水，还可能看出我们在途中有多次想放弃登顶的念头，进而产生一种为我们担心的心理。谢谢关心，不好意思了。

    其实，这次的攀登白马尖，固然着实有这上面一段话里面的意思，但也不尽然是这样。之所以用了这个一点也不诗意的题目，主要还是因为登上大别山最高峰白马尖是我们许久以来的一个夙愿，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了。

    记得在一篇文章里，我曾经说过我和我的老伴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喜欢到处去走走，登登山，看看水什么的，说是旅游也可以。我们家乡霍山县或霍山附近的大部分景点基本上都去过了。列举一下也不打紧吧，就算为家乡旅游做点宣传，由近及远：仙人冲祥云寨、西石门护国寨、佛子岭大林社、衡山镇南岳山、胡家河大峡谷、上土市铜锣寨、金安区东石笋、裕安区九公寨、金寨县天堂寨，还有佛子湖、别山湖、舒城万佛湖、响洪甸水库、梅山水库等，这些地方我们基本上都是我骑着摩托带着老伴在四五年以前游览过的。可是大家发现，名单里面缺少了白马尖。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其实在老早的时候，我们心里面就有了登上白马尖的想法，但似乎到底被那个“大别山第一高峰”的名头吓着了，一直没能成行，以至于成了这几年“压”在我们心头一块石头，以至于我们无论到哪儿去游玩，一直都忘不了白马尖这个让我们牵肠挂肚的“心尖尖。”这无疑是一种心理现象、一种心理因素在起作用吧。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的是人这种高等动物，具有不同的心理趋向和性格特点，具有不同的喜乐和追求。比如我和我老伴喜欢“游山玩水”这种特点，其实也是一种心理因素在起作用，细细说来，我认为起初就是一种“童心”在起着怂恿作用。爱玩，是人们孩提时代的特征，宋陆游《园中作》诗：“花前自笑童心在，更伴羣儿竹马嬉。”一定意义上说，在人进入成人阶段，乃至中年、老年之后，随着时代和社会环境的变化，人的心理必然要发生一定的变化和发展，有人自然一些，有人刻意一些，心理会变得纷繁复杂起来。这种趋向虽然无可厚非，但其实也可值得商榷。某种意义上说，一个人若是能拥有一颗童真的心，其实是一种生命的幸运。人生若能保拥一颗童心，将会减去多少烦恼，而快乐是用金钱也买不到的幸福，所以，拥有童心就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财富。从这个意义上说，更具童心特质的“游山玩水”，就要比伤神费力的其他活动好许多了。不知是否有人同意我这种说法，但我是这么认为的，因而这么些年来，只要条件允许，我和妻子总是坚持出去走走的。这么些年坚持下来，我跑了全国一二十个省份了，上了黄山、天柱山、张家界、龙虎山、太行山等名山，妻子也少不了几个。前不久我们一家人还登上了牯牛降和九华山，在九华山顶，我就想到，该是登上白马尖的时候了。

    本来打算8月份去征服这座高山的，可是7月27得知，8月份孩子们都要上班了，计划必须提前，不然孙子没人带呀。可看看天气服务，最近一周都有大雨，还有黄色预警，怕是不宜登山了。可是28日并没下什么雨，29日会咋样呢？那天清晨起来到淠阳湖散步，五点稍后走出家门一看，半圆的月亮还挂在天空，空气也很凉爽，今天老天爷不会下雨吧，于是绕了淠阳湖一圈回来，妻子也和我有着一样的判断，于是乎，我们俩吃过早饭，忽啦啦准备了一点食品和矿泉水后，立马就出发，开始了我们的白马尖之行。

    汽车在霍山最美环线上行驶，青山如黛，新美如画。新铺的柏油路面，行驶在上面，车子似乎很惬意，人的感觉当然也是爽心悦目。路上车子不多，妻子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我便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向她介绍着路两边景点，什么鲜花小镇、什么扫帚河、屋脊山、什么情侣树、西冲画廊、长院露营地、龙井冲观景点、宋家河水车呀，我都作了指点性介绍。大约8点多一点的光景，就到了白马尖脚下的白马尖主题宾馆。在工作人员指挥下停好车子以后，把一个大背包放车里后，就前去买票，并且有了一点意外的小惊喜，售票员看了看我们俩的身份证后说我们可以是半票，两张票96块钱。记得去年我和老伴到成都三星堆旅游也曾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跟诗友们一道买票，由于是内票，以票换票，可许多诗友都拿身份证出来买了半票，而我们却忘了拿出身份证，差点儿买了全票，得亏被我称为“海棠妹子”的诗友提醒了我们，我才拿出身份证，结果省了60大钞。现在看来，我和老伴还没有完全进入新角色——不知不觉，我们已然进入人生的秋冬阶段了。现在在我们同学群里，同学们发了很多的段子都是说这方面事的，有许多段子很精彩，可是许多事情都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呀。我觉得作为我们这些60后，在这个时候也不需要那样地敏感，那样的迅疾，那样的强制自己改变角色。一个伟人戒烟的故事，应当给我们一些启示。许多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不然生物钟和大脑意念会适应不了的。应该根据自己的实际作出顺乎自然的选择和取舍，才可能是正确而科学的应对方式呢。比如，我们这次登上大别山主峰白马尖吧，别看我们临行时给人一种仓促的感觉，其实，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无论是身体能量储备、物质准备还是精神心理准备，我们都做了很多功课的。

    大约是在初中阶段吧，我就知道“大别山”这个名字了，并且知道我们本身就是大別山中人。为什么叫大别山呢? 先前也并不知晓，后来才从有关资料得知，大别山名称来源于我国第一部地理著作《尚书·禹贡》。大别山有着独特的地理条件和文化渊源，大别山脉连绵数百里，是中国长江和淮河的分水岭，山南麓的水流入长江，北麓的水流入淮河。因此大别山南北的气候环境截然不同，植物差异也很大。相传西汉汉武帝祭祀古南岳天柱山时经过大别山，当他登上了大别山主峰后，观赏了南北二侧的景色不禁感叹道:"山之南山花烂漫，山之北白雪皑皑，此山之大别于他山也!"随行的伟大史学家司马迁(公元前145-公元前87)记录之，于是大别山由此名声大振。大别山主峰为什么叫白马尖呢?相传东汉永平十一年(68年)，汉明帝刘庄为铭记天竺(古印度)高僧迦什摩腾、竺法兰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到中国传播佛教，在黄河流域的洛阳兴建了白马寺，佛教讲究个映照关系，为了在长江淮河流域也宏扬佛法，又命名长江淮河分岭的大别山主峰为白马尖，此后就有了"北有白马寺，南有白马尖"一说。

其实，白马尖实地海拔是1774米，开发后，在顶峰建了一座高三米的地理坐标，“777”连写，不但增加了坐标美感，也使山体很巧妙地长高了3米。这样的艺术表达也未尝不可，但是，要白马尖真正长到1777米，不是“猴年马月”可以表达的。更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好大喜功的人，尤其是做学问的人，千万不要就把这座山的高度，就定为1777米了！那是绝对不允许的。这座著名的山峰位于安徽省六安市霍山县太阳乡金竹坪村和安庆市岳西县的交界处，系大别山主峰，为国家地质公园和全国十大红色旅游基地之一。

    从远处看，白马尖形似天马飞腾，一峰独秀，群山俯首。到近处听，山上清泉激流，交响成韵，潺潺溪水，听清脆鸟鸣，清溪激湍，交响成韵。嗅扑鼻花香，闻阵阵松涛，令人心旷神怡，大有返朴归真之感。古木参天，婆娑多姿，原始生态保存完好。信步山间白马尖山中林深谷幽，古木参天，婆娑多姿，怪石形状各异，惟妙惟肖:虎头岩形似饿虎扑食，飞来石拔地而起，蛤蟆石岿然不动，拱状石似动非动……原始森林中蕴藏着丰富的动植物资源。金钱松、青钱松、红豆杉、香榧、都枝杜鹃、天女花、黄山松，金钱豹、果子狸、豪猪、白冠长尾雉、甲板龟、娃娃鱼等应有皆有。特别是东北坡的千年都枝杜鹃园，生长着上千棵姿态各异的都枝杜鹃，春暖花开，漫山遍野洋溢着华贵之气，其赏心悦目之程度，举世罕见。登上主峰之巅，天高云淡之际，登顶远眺，极目四周，一览众山小。人们无不为这里的优美风光和高超的艺术性所惊叹，这是我国建国以来开发的旅游风景区中最富有艺术性的，其创意设计和开发过程在我国风景区开发史上可谓独树一帜,很富有传奇性，其独特性在于景区的建设风格是在提炼出大别山特定文化元素的前提下，融合了自然和时尚的要素，形成了大别山主峰景区自成体系的景区风格，因此极具观赏价值。

    好奇心是动物处于对某事物全部或部分属性空白时，本能的想添加此事物的属性的内在心理。心理学认为，好奇心是个体遇到新奇事物或处在新的外界条件下所产生的注意、操作、提问的心理倾向。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在2018年7月29日之前，我这个生于大别山、长于大别山的人，对大别山自然不能说不熟悉，可是对其主峰白马尖，却一趟也没去过，完全是个“新奇事物”。并且可以坦白一下的是，上面两段文字的介绍和描写，都使我在对白马尖产生莫大兴趣后，从“度娘”那里找到后，有意识地加以适当改造的而成的。在这里之所以要这样让人颇为不屑地“巧夺美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里面，个中缘由，请允许我这里卖个关子，暂且不说，请大家见谅了。毫无疑问，上面那些美丽的文字不但增加了我因家乡有这样一座高峻大山而产生的自豪感，而且又使我对我家乡的这座名山增加了更加强烈的好奇心，不断地引发了我以及我老伴“到此一游”的浓厚兴趣。几年间，有好多次都产生攀登白马尖的冲动，都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成行，这次我们终于按耐不住，终于抵达了大别山国家地质公园的核心园区之内了。

    向保安和验票员们打听上山的路程，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都说是3.5公里。7里路，来回大约4个小时够了。心下想，我每天早晨晨练都要走1万多步，也有13、14里路的样子，不怎么累呀，要知道，我和老伴的晨练就是登顶活动一种准备啊！心里面不免有点“不在话下”的轻松感。虽说有这种轻松的意识，真正登山时，我们还是本能地做足了物质方面的准备，我背上了一个小型的隔层挎包，里面装了四瓶矿泉水和一些饼干、薯片之类的食物，妻子也背了一个小包，放了一些糖果之类和一些小物件。

     过了验票口不远，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红军路”三个鲜红的字。红军路是个羊肠小道，而我们登山的路铺上了石头台阶，自然要好走了许多，但要翻越白马尖，“红军路”和旅游路，肯定是一种相依的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这次的登顶白马尖，还有一种“重走红军路”的意味呢。和许多人一样，当然知道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的壮举。1947年夏天，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揭开全国性大进攻的序幕。大别山区位独特，位于华东地区，靠近国民政府首都南京与湖北重镇武汉，具有独特的战略地位。解放军进入大别山就像一把利剑插入了敌人的腹部，解放军一举掌握了解放战争的主动权。最近我参与了《霍山地名故事》的编辑工作，我知道白马尖地区在上世纪初就是我们红色根据地，是红军诞生地之一。可是在我们收录的红色故事里面，还真没有写到“红军路”这个史实的故事，这是我们采录编撰者应该检讨的一件事。在“红军路”的路口立了一块牌子，上面的文字详细介绍了那次战役：1935年2月13日天寒地冻，红军第28军八十二师从金寨开赴霍山开辟游击根据地，国民党第二十五军九十四旅在后紧追不舍，红八十二师直奔霍山太阳乡，迎头又遭到敌十一路军的堵击，南面白马尖雪山，西边和北边是围追的近万名敌军，红28军近两千名指战员，被围困在白马尖北坡山脚下狭长山谷中，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唯一的生路就是向南翻越1774米的白马尖，从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我们的红28军前辈们在冰雪里疾行军三十里，翻过了白雪皑皑的大别山主峰白马尖，到达马家河龙井峡一线，又日夜兼程50多里路，于15日清晨到达潜山，跳出了敌军的包围圈，并开辟了新的根据地。而在这一过程中，白马尖无疑成了阻止敌军追击红军的一道难以逾越天然屏障！后来人们把红军经过的这条羊肠小道，称为了“红军路”。

    大凡名山总是要孕育出大川河流的。白马尖作为全国知名的大山，其发源的河流肯定有好多条。只不过我们这次步行登顶的出发地是白马尖北边半山处，旅游台阶是沿着山涧溪流铺设的。而这条山溪估计就是东淠河的源头了。在红军路和登山通道分叉处垒起了两座大石坝，分别汇成了两座山塘，而在山塘左侧，一条石脊从大山上面延伸下来，直到水塘边，看上去颇有点大象鼻子的味道，我没有看到写有景点名称的牌子，我心里想，这里应该算是一处有特色的景观呀，若叫作“大象饮水”，应该还是有几分神似的。之所以在这里把这样一个细节写出来，也是有我一种考虑的。因为，下面我主要要表达的就是我在登山过程中的一些主观感受了。上午九十点钟，我们先在山溪旁茂密的老树林子里向上走，这树林子都是些杂树树种，有的叫得出名字，有的叫不出名字；有攀爬有力的藤萝翠蔓，也有正在老去蚀朽的枯木；有的长得很直很顺畅，有的长得很有些弯曲秀逶迤。虽然我们去的那天一个上午骄阳似火，三伏季节，很炎热，但是我们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伴着半山里吹拂的穿林风儿，走在这林子树荫里面，还真一点儿都没感觉到闷，也没有感觉到热，当然也没怎么感到累，感觉挺惬意的。

    但是，在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和老伴都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不说外地的大山吧，大别山的几座弟兄山，都有着它们各自的特点呀。天柱山有它的挺拔与俊朗；天堂寨有它的恢弘与格局；即使是铜锣寨吧，也有它的玲珑与秀气，一路上小景点不断，不时给人以惊喜。而白马尖呢？我们上了一两个小时了，并没有出现一个能调动我们五官激情的地方，不说天造地设、浑然天成的自然景观难觅踪影，即使是人造景点、甚至于人们登山所必须的基本设施（比如如厕）也没有或基本没有，这是多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啊！为登山而登山，那可能是专业登山运动员们的事吧，可这里毕竟打着的是旅游的招牌呀。到这里来的人，就是为来一睹“大别山第一高峰”的迷人风采的。而这样的毫无诱人之处的登山活动当然没劲，当然觉得累。在我们向上爬的过程中，不时遇到向下走的人，我先前以为是登顶之后往回走的人，打听之后知道，他们之中70%都是没有登顶都当了“逃兵”的人，我与他们都有过一些交流，来的人当中有两拨阜阳、两拨南京、两拨合肥 还有镇江、麻城等地来的游客。处了合肥一个玻璃公司员工成功登顶之外，阜阳那位五岁幼儿园男孩最叫我佩服。

     那位五岁儿童和他三十来岁的父亲是在我们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时赶上我们的，我和他们做了简单交流后，他们超越了我们，我只隐约听到孩子说有些口渴了，父亲说往前走能买到时就买这意思的话，这父子俩就走出好远了。具体是哪儿就说不清楚，沿途基本没有景点指示呀。看着这父子俩登山的背影，我似乎还对这个孩子有不小的担心，他真能登上顶部吗？没看到有那么多大人不是因为体力就是因为没有饮用水而放弃登顶计划了呢！其实我们俩当时也没有多少矿泉水了，带的零食倒是还有一些。这是因为我曾经吃过这方面的亏。我在《龙井峡——我一辈子的记忆》讲述了2009年到白马尖南麓风景区龙井峡游玩，由于没作准备，几乎饿晕的故事。“……老远看到了‘村落’却原来是一个游客野炊的塑料棚摊子，同事们帮着翻了个遍，啥也没找着，我的肚子就显得更饿了。先前我就灌河里大凉水，一灌一肚子，咣当咣当，不管事，又盼望路边有秧泡野果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只得拽路边的荒茶往嘴里塞，苦涩苦涩的，也只得吃。一位同事看到了一棵野天麻，拔起来，我洗了洗，没犹豫地就往嘴里塞，没有咀嚼那繁缛程序的就到肚里了，尽管有些土腥气，但还真有点儿甜呢！‘饥不择食’‘饥’最好吃，我算是领教到家了。那时，我不由得想起了红军长征吃牛皮带的故事，心里想，那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尽管我们还有食物，并且在一处山泉处又续上了两瓶水，我和老伴后来的路程，都是靠着一种意念，一种心理支撑，才坚持下去的。途中总共不知有没有五六块指示牌，有四块我记得特别的清楚：第一块“前面还有2000米”，第二块“前面还有700米”，第三块“前面还有400米”。毕竟是大别山第一高峰呀，毕竟海拔是1774米呀，毕竟我和老伴都是年过花甲的“高龄”呀，再加上在上了十来里的“之”形路程后，在进入“奇松通道”之后，登顶之路的台阶就全在山脊那条直线上铺设，两面是深沟，没有迂回缓坡，更没有缆车，那可考验的可是硬功夫呀！说实话，我和老伴的体力也有些不支了，有一阵子，老伴说她的头有些晕了，我说放弃吧，老伴没同意。我就告诉她，别想两旁和上面看，只看前面一步台阶，头就不晕了。老伴按我的话做了，头果然没晕了。400米的顶部路程，我们经过了差不多50分钟的攀爬，已经看到了那个“1777”的标志，即将登上了白马尖！后来我把这一段心理砥砺历程叫作进取精神，也可说是“好胜心”，是一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意志。人是一定要有童心、好奇心、进取心这“三心”的，否则，在人生的旅途中虽然会少了许多困顿和风险，可是往往也会失去许多好的风景，人生的许多快乐，可能就会在你的左顾右盼中溜之大吉了。

    这里应该表达我们的谢意了。就在我们攀登到第三块牌子之时，我们遇到了登上高峰之后，正向下撤的合肥某玻璃公司的一群人，他们不但主动向我们介绍剩余的路况外，还挥起拳头鼓励我们加油。以为已经走过我们身旁的年轻姑娘，好像想起什么事儿似的，又转过头回追我们，大声说道：“大娘，我的木棍给您，您在上岭，更需要它”，我老伴推脱，这姑娘什么也要让给她，之后不由分说，把她手中的一根木棍递给我，让我给我老伴。还别小看了这根木棍，老伴说，得亏了这根小木棍，上去它出了不少力，而在下山时，小木棍立下的功劳可不小啊！上山容易下山难。我老伴登山时下山是她的最弱项，登黄山和天柱山，甚至铜锣寨下山时她的膝关节都拖了后腿，硬是挪着下的山。这次正是有了这根小木棍的辅佐，她终于顺利地下得山来，走到宾馆后，她还在练道那位赠送者的好处。还要说说那位五岁小男孩，我们快到山顶时遇到了刚下山顶的他和他爸爸，当他看到我们时，兴奋地告诉我，“山顶那儿有个小超市，里面卖的有纯净水！”他的举动令我感动不已，于是我要求与他合了个影，有许多人看到照片后，还以为他是我的孙孙呢。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例，无疑有坚定了我对社会的一贯看法，世上还是好人多，做好自己有太平。

    写到这里，大家可以理解我为什么在前面就不合时宜地借来了一大段有关白马尖的景物描写呢？因为根据我的体验，登顶登到最高处的时候，除了对奇松通道上的“黄山松”的挺和直会发出一通感慨外，感慨会很少。黄山松可只生长在海拔800米以上的高山上呀！没有高海拔，就不会有高品质！通常情况下，游人不会再有精力去欣赏其他的美景了，也没办法看到上面文字所描写的美景！倒不是因为大别山第一高峰没有那些美景，而是因为那些美景分布在主峰周围方圆几十里的大山里，这样路径的设置，游客的一次登临，完全不可能欣赏到白马尖那些迷人的景观的。比如，龙井峡大峡谷里的龙潭和瀑布，那可是绝不输于其他名山大川的，“彩虹瀑布”？我在那里可是见到了平生第一次见到的纯自然的彩虹瀑布倒映在圆圆的龙潭之中，比那人工的景观，不知要精彩多少倍！何况，那里的瀑布、那里的龙潭、都在成群结队等着你去欣赏呢！

    终于登上白马尖了！深呼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哇！太壮观了，太有气魄了！环顾一下，以白马尖为中心画圆，四周就是山的海洋，波澜起伏，都在向着我们脚下的白马尖鞠躬折腰。“一览众山小”，那种感觉好极了！登山的疲劳，似乎一下子都跑光了。可是审视一下山顶上的风景，一种愧疚之心油然而生！这就是我向往已久的白马尖吗？这就是那座闻名四海的大别山主峰吗？这就是那座叱咤风云的英雄山吗？不能呀，不会吧！我曾经想象过一万次，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座山的顶峰之上，是那样的荒芜，那样的寒酸，除却那尊人们熟悉而又受人膜拜的大别山主峰主题坐标外，一处建筑都没有。亭子在那里？宾馆在何处？游人休息的长廊跑哪里去了？你有2米以上的身材，可你有姚明的风采和魅力吗？巨人与巨人比起来，魅力值也是大相径庭的！记得前面不是有一段评价性的描写吗：“这是我国建国以来开发的旅游风景区中最富有艺术性的，其创意设计和开发过程，在我国风景区开发史上可谓独树一帜,很富有传奇性。”这“独树一帜”，真是意味深长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一道闪电划空而过，紧接着一声响雷劈将下来——我站在白马的脊背上一看，四周的乌云向当空聚拢来了，紧接着就是雷闪交集，狂风乱吹，松涛阵阵，像是万马奔腾……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一匹大白马铁蹄似要奋起，仰天长啸：上帝啊，请赐我赐我一驾马鞍、一副辔头、一套铠甲吧——鲲鹏展翅八万里！蛟龙要出海，骏马要飞腾。白马啸西风，天地留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