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墨水》(外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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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紫心骑士
时间:
2013-7-18 17:00
标题:
《墨水》(外四首）
《墨水》
墨色从不会抛弃自己的信仰
在宣纸上洇开昼夜的分界线
把生命里的青蓝一点点发出去
把凹凸的地方一次次刨平
流动的情绪，奔涌着，歪歪斜斜
拥抱着山林，果园，庄稼
默然着，甚至无动无衷
看着青虫将树木的嫩芽啃食
在犀利的瞳孔里睡觉
把技艺放进我柔软的羽翼
吐出潮湿的空气，带咸味的泪水
然后把聚集的雨滴一饮而尽
或者将一块石头啃食
剩下瘦骨嶙嶙的弧线
这些疲惫的星星
和我的灵魂一样沉默
《猎物》
你挽着厚实的云朵
眼睛滴入艾草的汁液
你唱着小鸟快飞，蚂蚁快跑
你用箭蛙的毒素制作吹镖
用蜡烛还有棉花，保持它们的平衡
一击命中，多次击发，丛林狩猎开始
那些惊慌失措的影子，那些纷落的树叶
一声，两声，第三声就是猎物坠地
你走过去，踢上一脚
熟练的用绳子绑在背后
那些绒毛散落着，一切归于寂静
带着丛林的报酬，带着汗水
目光蹒跚着，视线被密实的叶子遮挡
在黑暗中继续潜伏，传授经验，
带着智慧和力量，手势和眼睛的交流
孤零零的语言此刻是多余的
《亡人书》
在一朵花上死去
在一朵冰冷的雪花上死去
我的记忆就封存在那里
保持以往的新鲜
太多的日子，忽闪着翅膀，走近又走远
阳光冷了，温暖了，接着凝固了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生与死
健康或者疾病 你细数着流年
那些芦荟依然健壮，开花，枯萎
浇水，修建，用芦荟滋养皮肤
如同母亲生前的照料，只是缺少了
银发和忙碌的身影
溢出的水，流到地板上
它们也会消亡，譬如蒸发
但总会留下痕迹，黄褐色的水迹
而泪水会迎接那个贫穷的身影
《感染的伤口》
感染的伤口，起因于一瓶老鼠药
那是红色的针剂，不小心被母亲打碎
然后在左手拇指处留下一个伤口
母亲总是不以为然，直至多年以后发病
我一直认为这与母亲的病有关
母亲持续的感冒，就像七月的天气
咳嗽，有些气喘，当时只是误诊为重感冒
可检查出的结果，让我们如同五雷轰顶
白血病，晴天霹雳啊！小时候只在《血疑》中见过
整个世界都染了重病，包括我们的一呼一吸
母亲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只是重复问我
白血病是否能治好，我说当然能治好
疾病说来就来，从此我和父亲，母亲，妻子、妹妹
奔波在省二院的血液科，骨髓切片，化疗，输血
扶着早起阳光，迎着落日的余晖，喊大夫换液
母亲总是说，你看我一天得花费2000多元
母亲化疗后，不爱吃东西，总掉头发，我总是给她买
清真寺街的无极黑白饸饹，要小碗的，2.5元一碗，多放香菜
母亲爱吃梨，有一次跑遍周边的市场，终于买回来
母亲说，有些酸口，不过，好吃的很
听说，苦菜对病有好处，给妈妈从果园里采摘了很多
带着新鲜的泥土，母亲认真的把草挑拣出去，晾干
泡水喝，快四年了，剩下的菜还在，就像那些旧了的日子
把记忆埋藏在泥土里，等待来年的春天发芽
母亲纳过的鞋底子，母亲用过的顶针，母亲用旧了的小灵通
耳边仍然回响着母亲临终前的话“旗，我想吃半拉西瓜”
好长一段时间，我不会吃西瓜，而每次吃瓜时，总会想起母亲
那些话语至今像蜜蜂一样飞舞在我的耳边
《远处的教堂》
远处的教堂就伫立在那里
遍地的草木葱茏，遍地的花香馥郁
教堂的钟声一次次响彻在北方的平原上
牧放那些失散已久的羊群
给晨光以信心，给薄暮以温暖
让每个荒芜的内心重新充实
愿善良能长久的居住，抛弃仇恨
让每个受伤害的心得以安慰
阳光，就照耀在头上
圣歌，飘扬在远方
祝你平安，我天堂的母亲
也请你为尘世的儿子祈祷
让我也学会忍耐，学会等待
等待一年之中最长的那天
等待星光退隐后的那个夜晚
与您肩并肩在床头一起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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