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绿色大别山——〈大别山诗刊〉主编碧宇访谈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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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松山居士
时间:
2012-4-21 20:54
标题:
《绿色大别山——〈大别山诗刊〉主编碧宇访谈纪要》
采访者:老境(著名诗人、现为某诗刊主编)
被访问者:碧宇(大别山诗刊主编、杂志社社长)
采访时间约为2010年
碧宇简介:女,七十年代初生于安徽六安大别山南麓,淠河出山入淮的第一镇的苏埠镇,原名,陶群。2006年10月创办“大别山诗刊论坛”,2007年5月创办《大别山》诗刊。有作品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散文诗》《诗参考》《中国文学》等报刊杂志,作品入选《中国当代诗库2008卷》《中华诗歌精选》《中国最佳网络诗选》《当代短诗精典》等多种选本。70后代表诗人、当代民间诗刊代表编辑,《大别山诗刊》创始人,“绿色诗歌”写作的倡导者,她主编的刊物以其“民间性、开放性、包容性”为中国当代诗歌的创作提供了一个完整而全面的平台,同时也为诗歌评论界提供了诗歌文本。
老镜:碧宇主编,感谢您今天抽时间接受我的采访。咱们的话题从海灵草为您写的那首诗歌开始。“据说,每一朵花开放的时候/将会有一个诗人/病愈”,我们都知道,正东杯颁奖这边刚结束,您就病倒了。我也组织过一些这样的大型活动,深知其中的艰难。作为一个没有具体资金来源的杂志,《大别山诗刊》承办这个全国性的大活动,一定相当吃力。在这个活动举办的前后几个月,您所付出的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一路走下来,我们创作,办刊物,仅仅是兴趣使然吗?好象很多人在诗歌内外已丧失了使命感,也有相当一部分诗人随着创作的深入,渐渐失去动力,纷纷退场,即便留下来的这一部分,也慢慢会厌倦在诗歌里倾注使命感的任何元素。您怎么认为呢?
碧宇:老镜好,感谢你今天专程来采访我,感谢海灵草对我的美好祝愿。是的,当读到她为我写的这首诗歌的时候,我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当读到你和更多的朋友为我写的诗歌的时候,让我感觉到,你们仿佛就是我今生拥有的活着的价值,那样的感动,那样的泪流,仿佛已经化做生命的精髓,注入岁月的碑文里了。其实,“正东杯”颁奖活动当天,我的嗓子就已经沙哑,眼睛浮肿,耳鸣,头晕,心时常难过,第三天在金寨采风,早晨起床时嗓子竟然发不出声音来有半个多小时,后来去金寨革命烈士陵园,由于心绞痛突发,我最终掉下队来,回去后并无大碍,只是血压升高了,高致低压137,高压182,只是嗓子失音几天,后来也慢慢的发出声音来(那天你打电话过来,我刚刚能说话,所以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之后你到论坛发帖,所以就成了一种误会),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好了,而这些,都是由于过度紧张、失眠和疲劳造成的,休息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所以朋友们说我生病或病倒了,反而让我觉得很难为情,甚至有些矫情了。
是的,作为一个没有具体资金来源的杂志,《大别山诗刊》承办这样全国性的大活动,的确相当吃力,但是一路走下来,我们创作,办刊物,并不仅仅是兴趣使然,我们要有使命感和责任心。一直以来,六安地区没有自己的现代诗歌阵地,六安文联的《映山红》和作协的《淠河》都很少关注诗歌,作为中国现代诗歌的爱好者和写作者,作为六安人,我们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六安的诗歌尽自己的一份微薄力量。目的在于通过《大别山诗刊》这个刊物和论坛,团结全国各地的诗人,尤其是团结六安地区的作者,力争通过一段时间的运作,逐步形成“六安诗群”和“大别山诗群”这两个诗歌群体和概念,并通过这两个载体向全国推介作者、作品和六安的人文面貌。
我认为,那些随着创作的深入,渐渐失去动力,纷纷退场的人,他们至多只是诗歌的过客而已,我以为所有热爱诗歌的人,都是有诗歌情结的人。这种情结,不会因为任何重大原因而丧失,更不会因为一时的兴衰而逃逸。其实,有诗歌情结的人,对于诗歌是逃逸不了的,在经历一段时间的调适过后,他会重返诗歌的现场,或者他会把这个情结终身装在自我的心里或眼睛里。
老镜:的确是,从您的话语里我也看出你对诗歌的信念。《大别山诗刊》三年了,已然在诗歌圈形成了自己的品牌效应,拥有了一定的读者群。另外,您还根据形势发展,适时提出了绿色诗歌这个办刊的主张。《大别山诗刊》自己运作,也与其它相关的阵营合作,搞了一些有影响的活动,还出了一期有关“桃花诗会”的集子。您认为类似的活动对刊物的进步有什么刺激作用?而在这样的活动中,一些作品明显是应时之作,这对作者本身来说,有什么意义?
碧宇:我一直认为,一本刊物以什么样的形式和性质出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刊物的方向和定位,办刊的目的和主张。我们提出绿色诗歌写作,就是告诉大家《大别山诗刊》是一本有品位的诗歌刊物,我们走的是弘扬真、善、美,关注社会种种,关怀生命多样,关心生活多层次,不低俗、不压抑、不灰色、不无病呻吟,倡导真实、鲜活、亮丽、昂扬向上的、透彻生命的态度和诗歌态度,为推进、发扬、传播、振兴中国诗歌文化做积极的贡献的道路。
我提出绿色诗歌办刊主张,是因为绿色除了永恒,还有就是自然、生命,还有爱……甚至一切美好的事物,太阳眷顾万世生灵,在我们的眼里,太阳也是绿色的。所以,我一直追求着绿色,提倡“绿色诗歌”写作。
我坚持走诗歌之路,是因为诗歌在我眼里,就是人的血液,人的气息,人的精神,是生命的一个部分,身体的一个部分。在生活中我们可以缺少金银珠宝,可以缺少房产、轿车,可以缺少华丽的服饰,美丽的容颜,但是不可以缺少诗意的生活。我认为,生命不可以缺少诗意,就像身体不可以缺少血液和气息一样,它们是构成完整人生最美好、最温馨、最浪漫、最必须的材料。
《大别山诗刊》自己运作,也与其它相关的阵营合作,搞一些有影响的活动。如推出一期“桃花诗会”专题活动,并制作专辑,这样做,可以激发创作者的激情,挖掘出他们潜在的能力,形成一种凝聚力,这就是对刊物进步的刺激作用。在这样的活动中,一些作品虽然是应时之作,但是对作者本身来说,也是有意义的。我所崇敬的胡适先生曾经回信答复某青年“什么是人生的意义”,引述于下:……人生的意义全是个人寻出来,造出来的:高尚、卑劣、清贵、污浊、有用、无用……全靠自己的作为。生命本身不过是一件生物学的事实,有什么意义可说?生一个人与一只猫,一只狗,有什么分别?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何以有生,而在于自己怎样生活。你若情愿把这六尺之躯葬送在白昼做梦上,那就是你这一生的意义。你若发奋振作起来,决心去寻求生命的意义,去创造自己生命的意义,那么,你活一日便有一日的意义,做一事便有一事的意义,生命无穷,生命的意义也无穷了。总之,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要能给他什么意义,他就有什么意义,写作如此,活动也是如此。写作和活动本来没有什么意义,而试着用自由的思考和写作去进入活动,甚至只为着自由写作和自由参与活动的本身,这就是活动对于作者本身的意义,而活动的意义,也只能在作者的参与中体现出来。”
老镜:谢谢您引述出胡适先生的这段话,作为《大别山诗刊》的主编,您为广大诗歌写手提供的这些创作机遇是很宝贵的。当下诗歌奖项纷呈,公办刊物做,民间的力量也不断涌现,而包括鲁迅文学奖在内的奖项逐渐暴露了评审的弊端,遭到文学界的怀疑,慢慢失去了本来意义上的文化尊严。但在另一方面,民间的力量却异军突起,一些企业家冠名出资的奖项逐渐做出了成绩,特别是“柔刚诗歌奖”,目前俨然成了诗歌界奖项的主流节目。其它各种小的诗歌奖项更是数不胜数。您怎么看待这些诗歌奖项?您认为这些奖项于诗歌创作有什么促进作用?奖项的大量存在和评审机制的不透明、不合理这些问题,您又怎么看?也请您顺便谈谈贵刊做的“正东杯全国诗歌征文”在评审方面怎么操作的,是否在公正公平公开这个范围内达到了您所预期的效果?
碧宇:当前中国诗歌的现状,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死水,好坏同体,激情和颓废共存,生机与衰亡同在。作为中国诗人在复杂的诗歌文学状态里,我们必须寻找着自己的诗歌符号,必须接受各方面诗歌文化的融合和冲击,无论我们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都应该维护自己的尊严和立场。因此,我们必须学会接受和拒绝,必须学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对那些纷争客观而冷静的思考,做出自己的判断,才有可能不被他们的思想左右,成为独立而有主见的人,因为,只要你做事,你就和他们一样被迫给推进舆论漩涡,怀疑、批判、指责,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对待舆论我们只能参考,不能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现实的事情,一向是险象环生,真假难辨的,我们又怎能轻言一些文学活动,在别人的怀疑中失去本来的意思和文化尊严?我们必须尊重别人和自我尊重,否则,道德的纯洁性和丰富的个性精神就会荡然无存。我认为这些诗歌奖项,会推动当代诗歌的发展,激发诗人的创作愿望,激励他们的斗志。
《大别山诗刊》大大小小也组织了好几场诗歌赛事,在这些赛事中,我们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来进行评选,但是依旧会出现各种不可预料的困惑和状况,网上投票应该算是最公开、公正和公平的吧,但是会出现熟人、拉票和马甲现象,评委投票也会出现评委对某类作品的偏爱和偏见,所以对待评奖,作为承办者,无论怎么评选,都不会做到十全十美,万无一失,甚至会引来一些人的不满和非议。但是,只要我们平心而做,就会在诗歌界产生影响、产生价值,具有意义。因此,我不同意评审机制的不透明不合理的说法,因为在评选的过程中,你无法做到完全的透明,也无法让每个人都觉得合理。
“正东杯全国诗歌征文”的评审,我们是严格按照活动方案的要求来操作和完成的,这次活动,由《大别山诗刊》、《皖西日报》周刊部承办,安徽省中共六安市委宣传部、六安市文化局、六安市文学联合会、皖西日报社联合主办的,本次大赛通过近半年的酝酿和准备于自2010年3月15日正式征稿至2010年5月15日截稿。2010年5月16日至30日,通过网络筛选、版主投票选出入围诗人78名,然后由著名诗歌评论家、著名诗人组成的评委会在合肥和六安两地召开评审会,为了公正、公平起见,所有入围稿件采取不记名投票,经过评委们充分讨论,进行五轮投票,最终完成评奖任务。2010年6月18日通过大赛组委会确认,一等奖3名,二等奖4名,三等奖5名,优秀奖16名,获奖作者涉及到全国多个省、市、自治区,并与2010年7月8日在六安市皖西宾馆举办了颁奖活动和维系两天半的采风活动,取得了圆满成功,这是六安文学界的一次空前盛会,也是中国民间诗歌的一次盛会,本次大会得到了六安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得到了地方企业的大力支持,得到了诗坛前辈和同仁的大力支持,得到了广大诗友的鼎力相助,得到了社会各界的鼓励和关注,超出了预期的效果。
老镜:不管如何,我亲历贵刊的这次赛事,深感荣幸,也深深敬佩您的作为。作为您个人的忠实朋友,我一直关注这个《大别山诗刊》,我想象得出这个刊物一路走下来,一定经历了不少的困难。一些朋友请我问候一下姐姐您,同时我们也特别想知道贵刊在操作上与其它刊物有何区别,也就是说它有没有属于自身的特色?还有,您的坚持精神极其可贵,但是我始终担心,您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您如何在日后的道路上确保刊物长此发展?我问的问题多了,您可以一条条地回答,谢谢。
碧宇:感谢你一直关注着我和《大别山诗刊》,感谢你——我忠实的朋友!有了你,我多么幸福和自豪,有了你们,我多么幸福和自豪。是的,一路走下来,我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是在每个关键的时刻,都是《大别山诗刊》的朋友们,给我鼓励,为我吹起号角,让我有勇气和力量坚守并跨越难关,让我能够坚定决心去拼搏、奋斗。今生,有了《大别山诗刊》是我最大的财富,有了你们更是我最大的财富。这一路上,我流下太多太多的泪水,但是,他们能化成点点绿色和生机,我想这泪流的值得,能换来与你们的携手,这泪流的更值得了,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我又无数次面对你们忍不住要泪流满面,就像此刻,就像此时,而这一切我觉得是多么的值。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去操作的,我在这里也不好妄自猜测而作比较。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立足六安,面向全国”是《大别山诗刊》的办刊宗旨;以大别山文化环境为依托,依赖中华文化大环境,进行诗歌选稿、编辑、出版、创作、交流、研究、讨论,培养诗歌创作新人和诗歌理论创作新人,挖掘大别山诗歌文化资源,弘扬中华诗歌文化事业,为新时代的精神文明建设和发展服务,是《大别山诗刊》办刊的基本目的;反伪诗,关注时代、自然、人性、民生和草根的绿色诗歌主题,建立一个崭新的绿色诗歌审美体系的公益诗歌文化产业是《大别山诗刊》试图抵达的终极目标,我想这些就是《大别山诗刊》的特色吧!
至于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不是一个人在独立行走,我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有一大帮人在陪伴着我,观望着我,给我激励、给我鼓励、给我支持、给我动力、给我压力,在我需要的时候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帮助我实现一个又一个小小而又有社会意义的愿望,我想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大别山诗刊》日后道路上长期发展的一种保障。
老镜:是啊,诗歌路上,我们并不寂寞。相信你,相信在所有关注《大别山诗刊》的朋友一心努力下,刊物的道路会越走越开阔。同样,作为老朋友,我想就诗歌这个话题以内的事情,我们无所不可以谈。我现在想问您的是,做刊物一定耽搁去您个人大量的创作精力,您认为在这个过程里,您的收获多还是损失多?您怎么样平衡创作与做刊物之间的矛盾?
碧宇:这是一个大家比较关注的问题,当初接受重庆子衣访谈的时候,就这个问题我已经给予了回答,今天我还是说,做刊物,的确占据了我个人大量创作时间和精力,甚至导致我在创刊以来几乎停止了一切对外界的投稿,包括一些约稿。但是,这不影响我创作的热诚和对办刊的热诚,因为我是在用心面对诗歌,用心办这个刊物,是把诗歌和《大别山诗刊》当作事业来做,当做和我生命一样重要的事业来做。为此耽搁的创作时间,我认为是值得的,因为我心甘情愿,乐在其中,并且可以在办刊的过程中收获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学习到许多平时无法学习到的知识和技能,遇到许多平时无法接触到的锻炼机会,虽然这些东西不能成为物质,给予我生活保障,但是这些无形的财富,却让我的精神生活富裕而饱满,也丰富了我写作的素材,因此我说,在这个过程中,我只有收获,没有损失。
对于“创作与做刊物之间矛盾平衡”的问题,我是这样认为的:人生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于创作,是我想创作的时候去创作,这是我的兴趣,也是我的工作;对于办刊,是我一直想做并正在做的事情,这是我的追求和信仰,也是我的兴趣和工作。所以,这两者之间是对立统一的,也是平衡的,没有任何一方出现偏差和失重。
老镜:我在这里不得不提到几个人,首先是桑叶儿,《大别山诗刊》曾经的副主编,您最得力的助手,一个在诗歌上能够潜得下心来的人,她的退出对刊物和你本人来说,肯定是巨大的损失,您怎么评价这个人?后来跟上的重庆子衣等诗人,也为《大别山诗刊》做出了贡献,您是怎么看待目前诗歌界的团队精神的?有人说过,在安徽的诗人,都习惯单枪匹马,不习惯入帮入门,您觉得一个诗歌阵营的形成对诗人来说,会不会限制了他的创作空间,使他们走向思维的狭隘,甚至极端?
碧宇:在《大别山诗刊》的成长过程中,我们不得不提及一些人的名字。比如:陶玲、重庆子衣、南岩、张振旭、星儿叶子、溪边芳草、钱建淮、余锦,他们和我一起创办了《大别山诗歌论坛》和《大别山诗刊》;我们要提及:朱先树、叶文成、时红军、喻廷江、杨敬东、唐云洲、黄道甫、陈有才、祝凤鸣、谢幕、徐航、朱显才,他们是《大别山诗刊》最早的支持者,也是最恒久的支持者;我们要提及高峰、陈巨飞、邬云、蔡启发、许礼荣、王晓琴、张文圣,他们是《大别山诗刊》最早的参与者;我们还要提及石德芳、周俊,他们是创办《大别山诗刊》最早的经济支持者,我们还应该提及更多的人,他们为《大别山诗刊》都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当然,有后来参与的桑叶儿,也包括你、清荷铃子、高山松、程东斌、凡墨、李艳、樊子、阡陌、海灵草、寒烟儿、高原、王世清、梅雪、天一、张宏雷、陕西姜华、松山居士、何燕子、若荷•影子等朋友和各界领导和社会人士。
桑叶儿在《大别山诗刊》成长的过程中,陪我度过了一年半的时光,在这一年半的岁月里,我视她为好姐妹,好伙伴,好同事,我们共同经历了一些挫折和委屈,一起收获了一些快乐和幸福。至于桑叶儿退出《大别山诗刊》,定有她选择退出了理由,这件事虽然让我感到意外和遭受打击,但我理解并尊重她的选择,必定操办诗刊是一份耗费精力、物力和财力的工作,必定做编辑是一种为她人作嫁衣的行为,必定作好奉献思想准备是刊物主要领导者的一种精神,必定是我耽误了一年半属于她私人的自由时光,必定是我没有发现在这一年半中她的勉强和不情愿,没有发现她的不快乐,她的一无所获,因此,我无权也无理由勉强她继续和我一起走下去。至于损失一说,她的退出对刊物和我本人来说,不是损失,更谈不上巨大损失。应该说,在她没有退出之前,是我和大别山让她有损失。在她陪伴我的一年半时间里,我收获了快乐、憧憬、信任和友情。《大别山诗刊》在健康成长,她提出退出时,说了许多理由时,让我明白我的自私和迟钝,让我知道我俩不是心心相印、志同道合,让我明白是我一直在耽误她,让她苦楚,让她不得已,我放手让她离开,这不是我的损失,是我还她自由,是我向她表示忏悔和致歉的一种方式,是我最终的放松和释怀,就像老淮和余锦的离开,也不是我的损失一样,虽然老淮去了深圳,余锦在家带孙子,平时我们很少见面,但是我们彼此牵挂,彼此关怀,把自己看成是《大别山诗刊》的一份子,并为之而骄傲,这样的一份情谊和投入,这样的一份人离心不离执着,能是损失吗?显然不是。
让我评价桑叶儿,我只能这样回答:桑叶儿是一位喜欢安静的人,一位有才华、有主见、有自己理想追求的人,她与世无争,她为自己而活,为自己所喜欢的人、事、物而活,她低调生活而又高姿态处世的人,就是因为她有这样的优良品质,才能够让她委曲而又不伸张的硬着头皮陪我走过一年半的时光,就是因为她有这样的优良品质,她才开诚布公的向我请辞。所以我说,她是一位值得我敬佩和赞扬的人。
《大别山诗刊》能够发展到今天,我想这与诗歌的团队精神分不开。我觉得诗歌阵营的形成对于诗人来说是有利的,不但不会限制他们的创作空间,使他们走向思维的狭隘和极端,反而会开放他们的创作空间,让他们的思维更加敏捷和开阔。我这样说,是针对那些开放的,有正确方向和科学发展观的诗歌阵营,并不针对所有。
老镜:原来在“大别山诗歌阵营”里有这么多人,碧宇主编对这些名字如数家珍,看来他们也终将成为贵刊发展的一个个符号,成为主编您心目中不可忘怀的记忆。非常感激您提到我的名字,我为被您列入“大别山诗歌阵营”的一份子感到自豪。我下一个问题是,诗人多是清高的,似乎都成了与物质绝缘的人,现实的问题是,要生活就必须很好的工作,通过努力,换取起码的养活自己的资本,但是诗歌创作非但养活不了诗人,还使不少的诗人陷入窘境,这个大环境逼迫着诗人离开,也使相当一批诗人精神上灰暗下来。诗歌创作走到今天,写法也是千变万化,导致的结果是,读者不认可,作者无所适从,各写各的,各说各的,作者认为优秀的作品,拿出来,也往往得不到公允的评判。我又要说到海子,他的自杀就是很典型的,活着,诗歌被冷落,死了,他却成了神话,哈哈,有人说诗人想走出去,只有一条路,就是“死路”一条。以上两个问题,请在您的经验范围内加以分析。
碧宇: 要说“清”字,中国人对此情有独锺是毫无疑义的。在中国人的词汇中,许多美好的称誉,往往是清字当头:卓越的才能是清才,志行高洁的称清士,儒雅的文章称清文,廉洁奉公的官员称清官,纯洁的友情为清交,还有清秀、清名、清醇等等,凡属令人敬重的人品、举止,物性、事理,几乎都要冠上一个“清”字。“清”字再加上“高”字当属顶量级的称誉吧。清高的本意是褒义的,是指不同于世俗、不随波逐流的精神风范,以及不同流合污而能自持的高洁品质。我们应该崇尚适度的为了保持自身纯洁的具有人格品位的自然清高,但是现在一些人的清高却是自命的,他们不愿合群,孤芳自赏,表现出一副清心寡欲,洁身自好状,这种清高是要不得的。在我看来,诗人首先是人,是吃凡间烟火的人,他们不是天使和精灵,不是菩萨和神仙,他们不能与物质绝缘。因此,诗歌应该是写诗者的精神粮食,是融入写诗者血液的一种有益元素。诗歌不是工具,写诗不是谋生的手段,读诗、赏诗、写诗,应该是一种文化品位。就像我们喝咖啡,品茶,欣赏音乐是一种文化品位一样,我们应该享受在诗歌中,感受诗歌的美好。因此,我说诗歌不会使诗人陷入窘境,不会逼迫诗人离开,更不会使诗人精神灰暗,否则,那就不叫诗人,他的清高也就不是清高。
“诗歌创作走到今天,写法千变万化”,这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繁盛表现。至于“读者不认可,作者无所适从”的说法,我认为这是写作者心理素质的问题,也是写作者的写作目的问题,我们书写,我们表达,我们歌咏,我们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自我心灵的自然流露和抒发,而是为了博得众人喝彩的吗?如果是前者,我们就会只在乎自我的真诚,而忽略别人的反应,如果是后者,我们当然会无所适从,失去自我。“各写各的,各说各的”我认为这是正常现象,必定每个人的生活经历,生活环境和生活空间都不同,他们写自己的感受,说自己的心得,不是更能够突显出他们的个性吗?我想所有的写作者,都有自己的主见和方向,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团队生活。他们能够坚守自己,就一定能够写好自己。对于“作者认为优秀的作品,拿出来,也往往得不到公允的评判”,我想,这依旧是写作者的观念问题,作者认为优秀的作品,这就是说,这是作者自认为的优秀作品,而不是得到公允的优秀作品,这时候拿出来,出现的任何反应都是正常的,如果得不到赏识就心情黯然或不屑一顾,这是一种多么不切合实际的自命清高。
对于“海子之死”和“死路”一条的说法,我是这么看的,海子死的时候,或在自杀之前,他并不知道他会成为神话,他也不是为了成为神话而去自杀的,更不是说,所有寻求“死路”的人都能像海子那样能够成为神话,必定海子只有一个,必定海子的诗歌是可以造就海子神话的。所以,我认为“诗人想走出去,只有一条路,就是‘死路’一条”的说法是荒谬的。
老镜:哈哈,我是站在读者的立场提出上面关于阅读的问题的,同时我也以一个普通的读者在关心着这个问题,看来我与您的认知有分歧。不过这不重要的,一切创作都留给历史检验吧。最后,咱们还是回到民刊的问题上,您对民刊的现状和未来有什么想法?
碧宇:今天,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由网络、电视、手机共同组成的电子媒介时代,随着电脑的普及和网络技术无可替代的优势,网络文学随之兴起,文学论坛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这种网络文学的“热”现象,在一段时期内对民刊的冲击力很大,甚至有人预言网络将会取代民刊,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沉积,民间诗刊非但没有受到网络的冲击,却反而更多了,这体现出诗歌生命力的旺盛。民刊的困扰很多都是资金问题,中国的民刊现状,大部分都是以集资和创刊人自掏腰包的形式来维持刊物的生存和发展的,自从创办《大别山诗刊》以来,我就深深体会到其中的辛苦和艰难,但是在阻力和压力下,我从来没有灰心过,颓废过,我想作为刊物的经办人,必须有足够的胸襟去容纳所有的曲解和打击,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有的困扰和挑战,有足够的准备去迎接难堪和挫折,有足够的定力去排除干扰和流言。我想这种忍耐和韧劲也是一种生存的能力吧,我以为民刊需要提高生存能力,需要经营,需要考虑诗歌怎么和社会接轨,需要走向商业化道路,但不是诗歌商业化,更不是单纯的在诗刊上给企业的产品作些适当的广告,有人说诗歌根本无法商业运作,但是我在尝试着走这条道路,从创办《大别山诗刊》的第一期我就在努力组织一个诗歌基金会,诗歌基金会在中国是一个冷僻的词汇,许多企业家不了解,更不热衷,甚至冷眼,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史无前例或别人不认可就望而却步,我们必须有开创的精神。只有开创,我们才可以看到希望,才可以瞻望到未来,否则,我们将更加举步维艰,实践证明我的思路和想法并不是异想天开,《大别山诗刊》经历了许多的风风雨雨,但是最终还是要靠社会的力量生存和发展下去,也正是社会的力量让我完成了一个又一个诗歌与社会接轨的计划和契约。《大别山诗刊》只有三岁,但是我们已经出刊了十一期刊物和一本桃花诗会的专集,编辑了“纪念5.12四川大地震特刊”、“纪念5.12汶川大地震‘牵手松潘’六安抗震诗歌专号”和“一笑堂六安瓜片专刊”;举办了“纪念5.12汶川大地震‘牵手松潘’诗歌朗诵会”、“一笑堂六安瓜片全国诗歌大赛”、“庆六安撤地建市十周年‘正东杯’全国原创诗歌大赛”,这些活动的成功,证实了诗歌是可以与社会接轨,是可以走向商业化的。也正是这些活动,让我们的诗歌走向了更加开阔的天地,现在各地都在搞诗歌节,我很少看到小说节和散文节,因为中国一直有诗歌的传统,作为一个诗歌大国,有他千年的传统和文化背景,我觉得它会越来越好,道路会越来越多,这些就是我对民刊的现状和未来的想法。
采访后记:对碧宇主编的这次采访,最主要的收获是她对“绿色诗歌”这个概念的阐释。“绿色除了永恒,还有就是自然、生命,还有爱……甚至一切美好的事物,太阳眷顾万世生灵,在我们的眼里,太阳也是绿色的,所以我一直追求着绿色,提倡“绿色诗歌”写作。”重读这段话,或者我们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大别山诗刊》未来的方向。这次采访尤为意外的收获是碧宇主编提到了“诗歌基金会”这个新颖的概念,作为民刊的实践者,她为诗歌谋宏图的热忱和胆量,值得我们鼓掌。
作者:
刘光荣
时间:
2012-4-28 23:33
支持碧宇主编。折服,
作者:
松山居士
时间:
2012-4-29 11:59
今天读来,仍然感概万千!
作者:
刘光荣
时间:
2012-4-29 17:20
[quote]今天读来,仍然感概万千!
[size=2][color=#999999]松山居士 发表于 2012-4-29 11:59[/color] [url=http://dbssk.5d6d.com/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42325&ptid=2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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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子,一个大写的人,能做到如此,不得不令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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