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散文课堂笔记(转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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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松山居士
时间:
2012-4-21 13:36
标题:
散文课堂笔记(转载之一)
主讲:雪灿
各位文友们,同学们,大家晚上好!今晚的散文课有我来给大家上。
上一节蓝月亮老师给我们讲了中国散文的历史,还捎带粗劣地提到了散文的特点:形散而神不散。
今晚我们还将继续研究散文这一特点。
大家是否知道散文中这一最大的特点形散而神不散中,形是指什么,神又是指什么?
先说散文中的“形”。
所谓“形”,就是作品的这个寓“神”于其中的实体。或借用比喻性的说法,叫做作品的血肉筋骨,物质存在。它包括反映在作品中的现实生活材料,语言材料和形式,文学样式和手段,段落的构成和排列,直至标题、行款、标点符号的运用等所有外化的、特指的、实体性的东西。如果用我们所熟悉的术语所表述的话,就是通常所说的“题材”以及“段落”“层次”“结构”“线索”“衔接”“过渡”“交代”“照应”“词语”“句子”……其中包括作品物质存在以及一系列标示性的表述方式、表述手段和表述技法。总之,上述这些东西在一定作品中的有机综合,就该是这作品的“形”了。
散文中的“散”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1。题材广泛,空间转换广,时间跨度大,不受时间限制。散文的题材可以十分自由选择。鲁迅对散文有着精辟的见解,他说:“散文的体裁,其实是大可以随便的,风景静物、虫鱼、一花一叶均可……”散文不受时间与空间的限制,纵横于古今中外的各种人和事。大到宇宙星空,小到一草一木。重大的题材可以写,闲情逸致也未免不可表现。地方风习、街头景色、往事回忆、感想述怀,以及天上地下、古今往来……
散文时间跨度大,前可以远涉古代,后可跨及未来,又可覆盖今天。如杨朔散文《荔枝蜜》,从小时候上树掐海棠花被蜜峰蜇了一口,写到现在的参观蜜蜂场。时间跨度很大,但却紧紧围绕作者要表现的主题没有让人感到丝毫的散乱。
散文的空间转换广,天南海北,空间宇宙,无不可以包容其中。如鲁迅的回忆性散文《藤野先生》,空间跨度从中国到日本,再从东京到仙台,又从仙台回到北京,接着又写走到厦门,空间跨度大,空间转换之多让人目不暇接,但写得层次分明,详略得当。
2.事件牵涉多,多数离不开事件。散文可以写重大的历史事件,但更多的散文则是反映普通的生活,普通的人和事物。在杨朔的散文,一片红叶、一支茶花、一朵浪花、一只蜜蜂、一轮明月都成了表现我们伟大时代,伟大人民的好题材,被赋予了新颖而深刻的意义。一篇散文可以根据现实生活的需要和写作意图,纳入多方面的材料,不受时间、空间、人物、事件的限制,把他们纵横交错,灵活有机地穿织在一定的思想、红线之下。有的散文,写有意义的一景一物,不仅能给读者以思想教育,也能给他们以多方面的知识,培养健康有益的情趣。例如曹石的《春蚕赋》,描述了蚕的生活习性,写了吐丝结茧的过程,歌颂了那种“到死丝方尽”的可贵的自我牺牲精神,读者很受启发。又如杨朔、秦牧的大量散文也很富于知识性。这类散文是很需要的,受欢迎的。
尤其是叙事散文,许多好的散文有一个中心事件,以及烘托连带的一些与之有关的其它事件。如袁鹰的散文《井冈翠竹》,写井冈山的竹子做过武器杀伤敌人,做过竹筒盛粥,做过红军的扁担挑着中国革命从井冈山走到延安,走到北京。新中国成立后,竹子又派上了建设社会主义的新用场。
3.散文的内容丰富多彩,表现手法活,表达方式也活。散文写人,记事,绘景,状物,都不拘一格;连叙述,描写,抒情,议论,也兼采并用。从表现形式看,它不必像诗歌那样格律化,不必像戏剧那样模式化,只要在一定的思想情感的统率下,把零碎的材料组织成文就行。
散文在选材上可以涉及古今中外、各行各业,在结构上也可以几放几收、舒卷自如。对叙述、描写、说明、议论、抒情等几种表达方式也一样,可以根据需要,灵活运用。有时突出其一,作为重点加以运用;有时几种方式融为一炉。
例如:茅盾名篇《白杨礼赞》,就综合地运用了多种表达方式,如文章开头就记叙和描写了汽车在黄土高原上奔驰看到的黄土高原的外貌,用抒情和议论点明了白杨树的象征意义。
下面再说到散文中的“神”。
什么是“神”?所谓“神”,主要指的是以作家社会实践为基点,在作品中所反映出的思想倾向、创作意向和思路趋向。
“神”,应该是一个活泼的、富于动感的东西,是一个具有明确的方向感的东西。说它是作品的灵魂,其用意是与此相通的。
这里所说的“思想倾向”,是就作家的整体意识,也就是他对人生、对社会、对世界的总的看法,即世界观。这在具体作品中或许并不直接宣示,但它起着根本性的、主导性的作用。这里所说的“创作意向”,是指作家在一篇具体作品中,通过特定的题材所要达到的意图或目的,这是作家整个世界观在这一具体作品中的体现,是他的观念和意识在作品个体中的流露;它往往是与作品主题相一致,甚至是同一的。
这里所说的“思路趋向”,是指在创作意向或主题制约之下,作品所体现的作家思维路径,即作为作家构思成果的特定思维进程,这是主题在作品中得以表现的具体程序。简言之,“神”是作品的“虚”的方面,是需要贯通在一定的实体中才得以体现的。
散文的神主要就是表现在主题明确,紧凑集中。如果将散文的“形”比作许多五颜六色的珍珠的话,那么散文的“神”就是一根红线,这根红线将那许多五颜六色的珍珠串连起来,可见散文就是主题应该把文章所有的题材贯穿起来,才能达到形散而神不散。
例如: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就非常体现了形散而神不散的特点。文中写道,作者晚上在院子里坐看乘凉时,由于“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由于看到一轮圆月,便想看一看圆月辉照下的荷塘的样子。于是作者便信步走出家门,来到荷塘边,因而便有小煤屑路上淡淡的月光,塘中淡淡的不能朗照的月色,荷塘四周如烟似雾的斑驳月光……于是便又想起“采莲的事情”,“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这一切似乎很散,但它却始终以淡淡的哀愁与淡淡的喜悦这一情感贯穿全文。作者又以差点碰到自家门上为触媒,将思绪拉回现实,“我”也回到家中。
下面我想请大家欣赏茅盾名篇《白杨礼赞》。
白杨树实在不是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
当汽车在望不到边际的高原上奔驰,扑入你的视野的,是黄绿错综的一条大毯子;黄的,那是土,未开垦的处女土,几百万年前由伟大的自然力所堆积成功的黄土高原的外壳;绿的呢,是人类劳力战胜自然的成果,是麦田,和风吹送,翻起了一轮一轮的绿波——这时你会真心佩服昔人所造的两个字“麦浪”,若不是妙手偶得,便确是经过锤炼的语言的精华。黄与绿主宰着,无边无垠,坦荡如砥,这时如果不是宛若并肩的远山的连峰提醒了你(这些山峰凭你的肉眼来判断,就知道是在你脚底下的),你会忘记了汽车是在高原上行驶,这时你涌起来的感想也许是“雄壮”,也许是“伟大”,诸如此类的形容词,然而同时你的眼睛也许觉得有点倦怠,你对当前的“雄壮”或“伟大”闭了眼,,而另一种味儿在你心头潜滋暗长了——“单调”!可不是,单调,有一点儿罢?
然而刹那间,要是你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地有一排,——不,或者甚至只是三五株,一二株,傲然地耸立,象哨兵似的树木的话,那你的恹恹欲睡的情绪又将如何?我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
那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不是平凡的一种树!
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它的干呢,通常是丈把高,象是加以人工似的,一丈以内,绝无旁枝;它所有的丫枝呢,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也象是加以人工似的,成为一束,绝无横斜逸出;它的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更不用说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这是虽在北方的风雪的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哪怕只有碗来粗细罢,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二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
这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决不是平凡的树!
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许你要说它不美丽,——如果美是专指“婆娑”或“横斜逸出”之类而言,那么白杨树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但是它却是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当你在积雪初融的高原上走过,看见平坦的大地上傲然挺立这么一株或一排白杨树,难道你觉得树只是树,难道你就不想到它的朴质,严肃,坚强不屈,至少也象征了北方的农民;难道你竟一点也不联想到,在敌后的广大土地上,到处有坚强不屈,就像这白杨树一样傲然挺立的守卫他们家乡的哨兵!难道你又不更远一点想到这样枝枝叶叶靠紧团结,力求上进的白杨树,宛然象征了今天在华北平原纵横决荡用血写出新中国历史的那种精神和意志。
白杨不是平凡的树。它在西北极普遍,不被人重视,就跟北方农民相似;它有极强的生命力,磨折不了,压迫不倒,也跟北方的农民相似。我赞美白杨树,就因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尤其象征了今天我们民族解放斗争中所不可缺的朴质,坚强,以及力求上进的精神。
让那些看不起民众,贱视民众,顽固的倒退的人们去赞美那贵族化的楠木(那也是直干秀颀的),去鄙视这极常见,极易生长的白杨罢,但是我要高声赞美白杨树!
作者:
刘光荣
时间:
2012-4-28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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