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2012春之卷殷晓媛译站备选诗歌
[打印本页]
作者:
北京殷晓媛
时间:
2011-10-13 15:42
标题:
2012春之卷殷晓媛译站备选诗歌
[i=s] 本帖最后由 北京殷晓媛 于 2011-10-13 15:47 编辑 [/i]
粉色八边形
文/温蒂•巴克 译/殷晓媛
――理查德•图特勒作于1967年, 材质:Tintex浸染帆布,现存于布兰登美术馆
不像谁的皮肤。或者裙子,小衫。
不像褶皱式或者扇形的裙摆,也不像谁缀了缎带的
花篮。不是软帽或者玫瑰。没有康乃馨,没有酒杯旁边
切了一半的烤肉,没有扛麦子的少女
润泽的红颜,
没有维纳斯或大卫王妃丰腴有酒窝的臀部,没有震耳欲聋
令上帝分崩离析的日落,没有绛紫流苏的窗帘,没有嘶嘶冒泡的酒,
它不像皮肤,没有血脉横穿
肌肉,没有人在乞求被抚摸。
我要走进这朴实无华,毫无修饰的平纹帆布。
一种柔和的朴素,明朗清新的纤维翻涌而起
如凸凹不平的大桅帆般舒展
驶向无垠的大洋
风中,这一副空灵的棉线,未曾被颜料玷污,
未曾被墨汁油彩扰乱,这不曾落入框架的形状——如此醒目
如同清风。
(原载《佐治亚评论》2008年夏季刊)
夜晚以及地理之诞生
文/帕蒂安•罗杰斯 译/殷晓媛
夜里 斑沙鸟凄厉的叫声
为它们自己
杀开一条狭窄的血路 在破败的草叶
和海岸沙丘
犀利的轮廓间
同样
欧夜莺的唿哨为他们辟开一条小径
如一条溪流,穿过袒露的沙漠
只有欧夜莺才能分辨
小径沿路的星辰,正如渡禽的哀号
在沼泽中铸造出的方向
只属于他们自己
田野的犁沟里
蟋蟀的啾鸣和尖嘶的三重唱
求爱的啭声让沟渠中的醡浆草
和鸽草都变了形,它们如一排琴键
沿途画出针脚式样
刻出一格一格的空间
短尾野猫微弱的咳喘
让寸草不生的荒芜的岩石
和灌木地中长出新的草梗
它在那里生存并绝灭
谁也无法饱览亲历
在郊狼参差的厉吼和连绵的狂吠中
拔节的门廊,那些吠叫如同
陡峭绝壁,是一种杂乱无章的岩石般
充斥沟壑山谷的喧嚷
只有冰封草原上.
流浪的郊狼,雪鸮
盘踞在它自己的寂静之穴
那是一个它对旅鼠和野兔甘甜血液的渴求
形成的洞穴。在精致的黑白水晶
和刺骨的夜风中
猫头鹰从它温暖的寂静之洞中
瞭望人间
(原载《佐治亚评论》2008年春季刊)
干涸
文/詹姆士•亚瑟 译/殷晓媛
一切突兀的差异都被抹杀。
我只想坐车游荡四方。
我看到一朵火焰挤在落花之间。这一切
是多么无事生非!
我为这信号――“电机
电枢重新绕组”而惶恐不宁。
为了不用穿过那座桥,我途中
绕了一英里远路。
伏天也也不脱下羊毛手套。
当凤仙花摇曳招展,它令我生厌。
我在檬多娜木的阴影中感到寒意萧瑟, 为
一片树叶的潮湿而错愕。
夜晚如此幽暗; 而晨曦,
却又太过明亮。
我看见一把草坪椅在阳光下摊开,
阳光眩得我只能遮住眼睛
(原载《AGNI》2009年4月号)
詹姆士•亚瑟其作品曾发表在《纽约客》、 《新共和》、《衣阿华评论》、《南方评论》上。曾获得国家奖(发现奖)。艾米.洛维尔旅游诗歌奖金, 史蒂格纳津贴, 以及雅多和马克多维基金会奖金。与其妻——小说家莎侬•罗宾逊定居奥克兰。
A
文/爱丽丝•琼斯 译/殷晓媛
深不可测的心,时而是灯塔,时而是海洋。
——塞缪尔•贝克特
将手伸进多次的柳条筐。这不是创想,仅仅是种心境。
朝天长啐,你将发现……从最初开始,一个转机,
幽暗无光的日子, 白昼的工作渗进夜晚。一切总变幻莫测,转瞬即逝的白天,
漫长无尽的蜡烛。如此奇异,被你的环境所环绕,所以一切
亚麻帘幕,葡萄柚, 都酷似它们自身。纠缠成结的线,
在缠绕不清的思绪中往昔与今日重新融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正如我们的夙愿。心地单纯,渴望平实的事物,
不喜欢即兴草拟的散文, 从不被吓倒,又是一片空白。一种可能
存在的聚合体,黏着的分子, 有机体。饕餮的时间到了吗? 小猫
在洒满蓝色碎蛋壳的倾巢旁洗澡,小阳春里
被脱水的花园,玫瑰丛支楞着暗黑的新茎。长了羽毛的
思想。跃进不毛而冰冷刺骨的湖泊,那液体并非来自某人的静脉,
远方涌过来,吞没你,那样的恐慌重新降临。
史前的牙齿,滚落的巨石消散殆尽的力量,或是
令你最为恐惧的时光,因为你无法创造它。菩提树渐染淡黄。
忘记你们的约定了吗? 迷惘的人们。你们昼夜向着内心深处
自语。“她使你烦恼不堪, 用她螺旋状的指甲
和紫罗兰色的眼睛。”是的,事情就是这样。前往我们必须奔赴的地方, 洼坑,
床第,线和树丫, 它翻滚并折断。“你就是她吗?告诉我
如何辨认”因为我不能,也不会。“如果你与我一同坐在蜥蜴的窝里,
我会活着。但如果你不给我留下一篮面包,我会在那里死去。”
面包屑。毫无蛛丝马迹可循。那痕迹支路纵横
超出了心灵所能承受的。我们还会去那里吗?这是否真实? “你忘了
接电话。证明我并不存在。他们意图毁灭我。”
你想要离开,这证明你作为人的存在。如软体动物般
扬起头,却如何站立? “我嫁给了混沌,而你找到了我。”
呼吸证明内环境的存在,一个空气流向的空间
就是躯体, 会呼吸的躯体必定会思考。土崩瓦解。丢盔弃甲。
“这就是文字存在的根由吗?”寻找,它就会发生。你会怎样
翻滚, 向上还是往下?你会读到爱丽丝喜欢隧道,
你跟随着这些谬论,似乎在最初旅程的线轴中
毫发未损。这算是一种想法吗? 淀粉汁。帕德尔鸭。桑树街。
让我们潜进冗余之塘,“不,你就是水,除了水,这里再没有谁。”
再次游泳,小鱼,你一直钟爱着这水世界。打开小小的
手掌, 被蜡烛点燃的手指, 如胚胎般红光四射。行走,呼吸并迈步向前,
节拍井然的行走, 光滑的桉树叶从水下漂起。
(原载《科罗拉多评论》2009年春季刊)
十八世纪的遗迹
文/苔丝•泰勒 译/殷晓媛
阿尔伯马尔县
离蒙提塞洛一英里外林木茂密的山脉
这里地坑比犁痕还深
考古学家们依靠搜索在地图上
因为残留糠料, 灰烬和人类居住痕迹
而被标为“田园”的土地 让这方胜景重见天日
我们站在被风刮倒的柏树间
缺席的继承者们, 我们凝视着
10乘12英尺的大壁架。
似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掘出来。这些碎片:
两支烟管, 种子, 三颗发绿的纽扣。
饱含几个世纪沧桑的炉石仍是焦黑,
似乎火焰最近才归于熄灭。
“他们将这种纽扣用作装饰吗?” 无人知晓。
“他们会买卖吗,用这作交换?”
寂静再临。
光线,每一条就是一挺精致的烟枪,
是人们最终用于吞云吐雾的物件,
靠在被视作家的槛木墙上,
那里有他人在拾捡,
英国垂柳纹碗的碎片。
藤蔓之间,有一只娇弱的茧。.
风使小径弯曲,它曾是一条大路。
一条飘摇的线索
隐去,当这里残留的生命
逐渐挥发
如同我突然想象到的蓝色烟羽――
它永远也不会, 不肯, 不能足够。
(原载《AGNI》2009年6月刊)
苔丝•泰曾获得阿姆斯特大学写作奖学金, 美国文物协会, 文科海角中心,以及麦克道尔基金会奖金。她的小册子《被误记的世界》由美国诗歌协会出版。作品见《大西洋月刊》《波士顿评论》《哈佛评论》 《文学幻想》《泰晤士文学增刊》《千古流芳》以及《纽约客》。
照片
文/瑞切尔• 理查逊 译/殷晓媛
黑也变作了蓝
即便是那货轮, 打渔捕虾的小船
或者更大的船只,也对我呈现陌生的黑蓝调子
在浓雾和瓦蓝色的水域映衬下。
在水中奔跑的男孩女孩:
身上的青紫泛着光,五指的轮廓骤然静止
犹如扭曲的星辰, 他们踢溅着水面
冰蓝色的泡沫,蹲踞等待一个
蓝色条纹的沙滩球。是那背景中的一条线
水与雾相接的一线
吸引了我的视线――只因为
图画其他部分如此蓝,低空部分
白茫茫一片。空虚渺无之白,
通往远方某处,比如。
其实它是蓝色,如深夜的海洋
一般潮湿。沙滩,蒸汽船,沙滩球,
或是男孩女孩们,或照片的光泽
让他们的脸庞蓝光荧荧。
只是我搜寻差异的心境让它显得如许白亮――
当被赐予太多同样的东西
我的眼睛便寻找那缺失的成分
(原载《Memorious》2008年十二月第11期)
瑞切尔•理查森
瑞切尔•理查森的诗作近期频繁出现在《新英格兰评论》, 《PN 评论》, 《南方评论》, 《黑鸟》等。曾获得斯蒂格纳协作基金以及多萝西•萨根•罗森博格诗歌奖,任教于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
冰河时代
文/乔纳森•维涅特 译/殷晓媛
1
很妙曼吧 与青草躺得如此之近
它能听见你的声音
微风掠过
细微的
魅惑的鸣声
来自十七年蝉
在你狭隘的空间里没有光亮
不再关心自己是否被关心
不再计算而只是被计算
如果你足够幸运 最后终将被遗忘
每个冬季都来得更加迅猛
深刻 冷峻
迟缓
2
当坟山上的松树
都纷纷倒下
当构成阶梯的花岗岩都顺着
分崩离析的石块中攀升的楼道
滚落下来
当最后几只海鸥
向东掠过它们的浅海
当山岳夷为平地 空气变迁
你的残余应该从你自己体内升起 昂首阔步
对一切不闻不问
这会比较安全
离开
积雪场中没有留下印迹
未曾抵达就离开
不曾告别
没有蓝色的光融入你或者从你涌出
目睹着
但不必描述
(原载《黑鸟》2008年秋季刊)
乔纳森•维涅特凭借她的首部诗集《在消失模式下》获得2006年 “Nightboat”诗歌奖 (Nightboat丛书, 2008)。作品见《肯尼恩评论》,《现代评论》, 《伯灵汉评论》,《第三海岸》,等共32 首诗。 维涅特是网络刊物《Perihelion》的诗歌编辑以及莱斯礼大学MFA项目顾问。
德州纳可杜契斯外七号公路
献给丽兹
文/乔•威金斯 译/殷晓媛
不知为何,你出现以前的岁月
我铭记得最深――
安吉丽娜河褪下了它
光芒之衣,柏树染上了水的幽暗
孤独的乌鸦有着大路的颜色
天空的颜色。我如此快乐。
音乐属于我们
它高亢――踏板吉他, 口琴, 轮胎鼓
我点燃一支烟。一只负鼠
在黄昏中眨着灰暗的眼睛。
这一切有关渴望。
距离中产生的美妙疼痛。俄顷,
夜色变作酒黑
收音机攫住几英里内的
静电,只有
蝉声与风的疼痛
在风中离去
我知道我在行驶
驶向你。我在行驶。
风儿从我的心扉穿过
文/黛博拉•蒂格斯 译/殷晓媛
风儿
从我的心扉吹过
从我那没有键的钢琴之上
波浪般攀升绽开的乐谱,被它吹乱,
而今那些袒露的音符,如黑色的蝴蝶,
被风熨平在屏风上。
风儿穿越我的心门,
湮灭我一切的烛光。
我心的楼廊中黑夜茫茫、风声凄厉。
当疾风来袭,帷幔上撞碎了
鸟的覆巢,与盛满星子的茶杯,
种种清雾飘升、 蜿蜒、吹过,
或者被吹过我心的院落,
令窗户土崩瓦解,
将刚刚有人云雨之后的床单
抹平。我的衣裙在床架上
摇曳,宛如恬然休憩的
新娘。十字架和裙摆
在我心的房间的梢头
纠结不清。为了拯救它们
我将鲜花抛进田野,
有人将会拾起它们
读懂它们的来龙去脉。
而蜜蜂紧拥着鲜花图案的窗帘。
风吹走了悬挂着一切晾衣绳,还有我母亲的嫁衣。
我无从辨认风中还有什么,
它又如何吹透了我的心门。
一间一间,穿越那些死亡之屋,
其实没有风。没有地窖, 没有咆哮,
没有风哽咽在我们乱发的蛛网中,
这里幽凉,寂静,一条被子铺在黄土之上。
而我们却再也不会躺下。
(原载《纽约客》 2009年8月24日刊)
鬼魅
文/戴维•哈森特 译/殷晓媛
正如传说,他们会带来一片肃杀,
一滴荧光,一种干燥的腐臭,
如同木中蛀虫,还带来一片异口同声的哀号,
让它鸟语一般充斥空中。他们携来
纪念自身的物件,一封信,一幅轮廓,
以及他们仙逝的余痕,鞋面的污渍
袖口的染迹,还带来缝着他们名字的
他们曾生活其下的虚幻假面, 希冀着
你们能向他们颔首致意, 盼望你们依稀辨认出
些许蛛丝马迹,或许是关于逝去的时光,关于欢愉与游戏。
他们步履沉重,似乎走在黑夜的边缘,
轻轻一推,他们将万劫不复地倾覆,溅起
一滴死亡的露珠,它停驻在画框上,
窗帘盒边,橱中的衣服上,书页里
以及你的睫毛上,构成棱镜,让你从中窥测到
宁静的幽冥之境的舞台布景般
破碎的影像,在那幌子之下,
掩藏着你只在梦魇中邂逅过的地方 。
那些不能饮用的河水,套绳与陷阱密布的灌木林,
歪斜的地平线,
踽踽独行的跛兽用脚踝奔走,
觅回它们遗失已久的希望,将它献呈到你的脚下
然后后退,远远地站着,
他们没有毛发,皮肤柔软,目光幽蓝
如同新生婴儿,带着一种无比幽怨的
神情,无论他们错把你当作了谁
这眼神定会让他心跳冻结。
(原载《纽约客》,2009年8月10日版)
作者:
松山居士
时间:
2011-10-15 19:03
建议相对缩小该版面,感觉该版面所占页码相对大了一些。或者隔一期刊发本版,还是将有限的页码给论坛上广大诗友,或者国内最新、最佳的诗人吧。我的建议只是从大别诗刊建设出发,也请晓媛谅解,
具体还请主编定夺~~
作者:
北京殷晓媛
时间:
2011-10-16 12:57
问好居士兄,当然我不会介意版面小一些的,我投上来的稿件只是备选,择优使用,未必要全部使用啊。。。。问好各位管理员,辛苦了!
作者:
北京殷晓媛
时间:
2012-1-8 14:53
[i=s] 本帖最后由 北京殷晓媛 于 2012-1-10 17:07 编辑 [/i]
既然春之卷没用上,这些稿件我先用到别处了。居士兄建议缩小版面有道理,不过也没人说要取消这个栏目啊。。。
欢迎光临 大别山诗刊论坛(旧址) (http://dbssk.xlwx.cn/old70/)
Powered by Discuz! 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