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青春》第八十五回：机智化解轻生念

山野浪人

《血色青春》第八十五回：机智化解轻生念

作者：山野浪人

没人知道司马凌瑶的情绪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低落，究竟什么原因，怕是连她自己都很懵懂。
进了校园没走多远她就遇到了胡立，看上去是胡立专门在等候她。
“胡哥，出了什么事了？不会又是东方吧？” 司马凌瑶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可算回来了，不是她还会是谁？这不，你今晚刚走不大一会儿就出事了，把你们同寝室的皇甫吓坏了，我和疯子是男生，不能明着往你们女寝里闯，没办法，只好把你这尊大神给请回来。”胡立有些焦灼地说道。
司马凌瑶的面部表情还是那么僵硬，似有心似无心地问道：“哎，胡哥，你说这个东方和我们司马家有亲戚吗？活在世上哪个人没有事儿？我们这些人是她的佣人啊？天天为她活的啊？她给我们付操心费了吗？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付出是要有代价的，凭什么？”
胡立一听，哟嗬，看来今晚她们家的聚会让她不高兴了，怎么整出这副腔调出来了？“司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会看着不管吧？”
“怎么，有人要死啦？”
“东方不知从哪里搞到一瓶安眠药，她要一口吞进去，亏着皇甫动作快，不然……”
“啊？你早说啊，一堆废话！”说完，司马凌瑶撒腿就往寝室跑去，胡立也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他要等慕容峰从医院赶回来，然后再一起商议解决办法。
司马凌瑶一路小跑到了寝室外面，她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站在那里喘了喘定了定神后开始唱到：“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一边唱着一边推开寝室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那两位一个样，神经绷得紧紧的，仿佛稍微一动空气就能爆炸。
“嗯？皇甫，东方，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啊？本司马大小姐回来了，你们不列队欢迎也就罢了，怎么这副表情？我走错门了？” 司马凌瑶故作惊讶地问道。
一看她这种模样，皇甫也征住了，一个东方就够折腾了，这司马又抽的什么风？“哎，司马，别闹了。”说完，皇甫冲着东方努了努嘴给司马凌瑶递了个眼神儿。
“哟，我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大对啊？东方，你好像刚哭过，你们俩这是演的哪一出？皇甫，你表演什么东西把她感动成泪人儿啊？再演一遍……”
司马凌瑶依旧装疯卖傻，可把皇甫气坏了：“喂，你闹够了没有？赶紧坐下吧。你看看东方，看她想干啥？”说着，皇甫把一个药瓶子递给了她然后接着说：“她想不开，我都劝了老半天了，你说她这……这不是胡闹吗？”
司马凌瑶把药瓶拿在手里煞有介事地说：“安眠药？太好了，从哪儿搞到的？正好我最近睡眠不好，行了，我也用不着客气，归我了哈，嘿嘿，太好了……”
“拿来，你把药还给我！” 东方梦菡冷不丁喊了一句。
司马凌瑶一征：“啥？还给你？哎，东方，咱们同寝一回，就和你要瓶药你都舍不得啊？你也太小气了吧？”
皇甫静枫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都别闹了行不行？司马，东方她是想不开，你回来了也不劝劝她啊？闹什么闹？”
“啥？东方，你想自杀？哈哈，太好了，这么精彩的节目你们怎么才想起来？早点儿啊，要是元旦晚会上咱们表演一回自杀节目，我敢保证，绝对热搜爆炸！某大学，四大美女联袂表演自杀，有死的，有加油的，有叫好的，喂，你们觉得精彩不？”
司马凌瑶一席话把她们两个人全说愣了，她这是什么意思？鼓励死亡？皇甫静枫愣住了倒有情可原，东方梦菡也有些发呆，司马凌瑶这是啥意思？
“你好像挺盼着我死啊，司马，我和你有仇还是怎么着？” 东方梦菡瞪着眼睛问道。
司马凌瑶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回道：“东方小姐，怎么能说是我盼着你死呢？是你自己想死，我不过是鼓励你一下罢了，对吧？再说了，死就死呗，也没什么呀？反正是烂命一条，留着也没啥用处……”
“司马，你……你怎么骂人啊？你说谁是烂命一条？那你是什么命？” 东方梦菡怒不可遏地反击道。
“我说你是烂命一条，这怎么能是骂人呢？你呀，依我看你也别这么啰嗦，婆婆妈妈的真没劲，你死还是不死？你要是决定想死了，我打开手机，向全世界直播，让所有人一起分享一下你灿烂地死去那个动人的画面，怎么样？”
司马凌瑶话说到这里，皇甫静枫才品出其中的滋味来，她觉得这个司马凌瑶是在剑走偏锋，用另一种方式阻止东方的轻率行为。皇甫静枫微微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她打心眼儿里佩服司马的聪明。
果不其然，东方梦菡正在掉进司马为她布好的陷阱里：“司马凌瑶，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我凭什么要死给你看？凭什么你活着我得死？你怎么不死？你要是敢死我也敢直播，我向全宇宙直播，你死一个看看！”
啪地一声，司马凌瑶使劲把药瓶摔倒了地上：“说得好！你干嘛要死给我们看？我们大家都活着你干什么要寻死？东方，你的身体，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肉受之于母，骨受之于父，发受之于宗，你说死就死，想过你们家的祖宗吗？想过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的父母吗？我告诉你，做人不能太自私，你高兴了可以活蹦乱跳，一个不痛快就要死要活的，你为别人想过吗？这个世界就你一个人吗？混蛋，你就是个混蛋，自己好好想想吧！”
司马凌瑶这通吼，才把东方梦菡从梦里弄醒，她呆在那里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又流着眼泪说：“不是我非要这样，可眼下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学校也有可能会给我处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可拉倒吧，东方，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拿自己当盘儿菜了吧？你这点儿屁事儿算个什么呀？哎，你往网上发，看看能赚到多少点击量，谁稀得关注你啊？再说了，哪个人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走错路？不但会走，而且不知道要错多少回呢。错一回死一回，你有几条命？错了就是错了，正确认识正确对待，避免再次犯错不就完了吗？要是人类都像你这样错了就死，早就死光了！”
“那我该怎么办？”东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司马凌瑶。
司马凌瑶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孩子不是已经做掉了吗？那就是卸去了一个包袱。你抬起头来，我们大家谁都不会笑话你嫌弃你，往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走，谁都不许掉队，听见了吗？”
东方梦菡点了点头。
“东方，这就好了，听司马的话，她说得没错，我们大家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皇甫静枫跟着劝慰道。
“司马，皇甫，你们说，不会有别的同学把我的事真的晒到网上吧？那可丢死人了……”
司马凌瑶微微一笑说：“东方，我告诉你什么叫强者，一个真正内心强大的人并不是说敢于面对刀枪剑雨，而是敢于直面所有流言蜚语，直面一切议论，直面一切唾沫星子。不光是你，任何一个人活在世上都免不了会被别人议论来议论去，包括我在内。
哎，我们家那位老先人你们都知道吧？他老人家写的《史记》被列位二十四史之首，它对后世史学和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在中国文学史上有不可撼动的重要地位，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可那又怎么样？有多少人也在评说司马迁的历史过错甚至是花边新闻？说就说呗，有什么呀？哦，司马迁不愿听，他想穿越回来再死一回，想得美，做得到吗？”
此时东方梦菡有点儿破涕为笑了，她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这都打些什么比方啊？
皇甫静枫也觉得司马的话挺有意思，她接着说道：“别说，现在的网络真的有些乱象丛生。你看，我们国家那么多有突出贡献的科学家们，他们个个都堪称国之栋梁，可这些人去世的消息很少有人过问，很少有人自发地哀悼一下。网上现在什么最多？不是这个离婚就是那个劈腿，点击量就像喝了鸡血的股市行情一路飙升，人们为之津津乐道，这些负面新闻在网络里占的比重太多了，不像话。”
“对！这可以说是某种精神吗啡，它严重地侵蚀着人们的头脑观念，尤其是对我们青年一代，其隐匿的毒害性非常大……”
司马凌瑶刚说到这里，猛然听到有人在咚咚地敲门。嗯？这么晚了，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