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在农谚的刃口上打磨

水东流

如果你不来，冬季的重会嵌入泥土
如果你不来，望眼中的无奈遮天蔽日
老农的先知，是预感了你的脚步
他将握紧了一个冬季的手松开
老茧和老茧相互摩擦，升高心中
农事的渴望，墙上的农具也在蠢蠢欲动


你惊天动地的声势，压住了残缺的
寒风，压住了那还想蔓延的冬
所有的眼睛都亮起来，所有的
心灵，接受你的震颤，接受你的
痛击，被老农的手搀扶着从
一个岁月的沉浮，走向一缕春风


立春来的时候颤颤巍巍，冬的尾巴
如影随形，你是不管不顾的
一把拽住立春的衣襟，拉正阳光
拉来东风，将涣散的地气凝聚
将下行的沉沦遏制，用你的手笔
打通大地的任督二脉，打开满世界的绿


只有在你来过之后，老农才会和农田
庄稼切磋，才会将你在农谚的刃口上
打磨，那些种子的胚芽，探头探脑遥测着
土地的温度，那些蓓蕾，成群结队
摇晃着准备盛开的舞会，那些田埂在
你的威势过后，老农吆喝声中排成
行列有序的庄稼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