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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2012年度“年度诗人”、“十佳诗人”简介及参展作品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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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2 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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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度诗人
  
  1、纪开芹:女,笔名澜水微静,安徽寿县人。安徽省六安市作协会员。中学语文老师,文学学士。有散文和诗歌发表在《诗歌月刊》、《特区文学》、《天津诗人》、《大别山诗刊》、《燕赵诗刊》、《北京诗人》、《中国诗歌在线》、《新锐诗刊》、《诗歌周刊》、《青年作家》、《映山红》、《安康日报》、《天水晚报》、《皖西日报》、《皖西诗词联》、《寿州诗词百家》等几十家报刊杂志。曾获2012“桃园杯”世界华语诗歌大赛二等奖,首届腾讯微诗大赛一等奖,“天堂寨”杯春到大别山全国诗歌大赛三等奖,“霍山黄芽杯”全国诗歌大赛优秀奖,2012“红潭酒杯”全国诗歌大赛优秀奖等。
  
  《穿过黑夜的手》
  
  文/纪开芹
  
  此时,我站在季节背面
  看冬天来临。用眼睛
  丈量夜晚的厚度
  钟摆的每一次转动都牵扯出虚空
  被摘光了的语言不再鲜活
  它的灵魂变得枯槁,没有光亮
  北风像穿过黑夜的手
  掏空大地
  那些植物从此开始沉默
  
  这倦鸟远飞的季节,这最后的尾声
  我该如何用词汇来修饰
  依稀看到星子散落
  面对晶莹,我试图伸出一只手
  揉碎暗夜,翻耕记忆
  把春天种进天空
  
  《埋过悲怆与火热》
  
  像一棵树一样站立
  没有欣喜,也没有悲戚
  枝丫伸出手来拥抱我
  它丢弃的叶片,多么像我没有血色的
  苍白的脸
  
  今天,我将挖一个坑
  换取短暂的歇息
  种植一颗最耐寒的种子,为的是
  能躺在那里,用安静的思考
  埋下全部悲怆与火热
  
  接下来的生活该如何呢?
  安于平庸,将枝梢上空的白云忘记
  门前流水忘记
  还有花开和雪落的声音忘记
  在黑暗中,把生活强加的
  痛苦和快乐慢慢梳理
  
  《鸽子,一个水做的词》
  
  傍晚来临了
  屋檐上的鸽声
  像雨丝,像一小段一小段河流
  像摇曳的水草
  湿漉漉的,在我的身体里游走
  到处都是清澈的“咕咕”
  我知道,此刻它们有无数快乐
  它们的叫声被风吹动
  轻轻摇晃着
  像一朵云那么柔软
  它们一直在酝酿纯美的故事
  ——恋爱、婚姻、家庭
  它们懂得季节的安排
  趁着冬寒还未肆虐
  把水一样的爱情交给秋天
  
  
  《黄昏的烛光》
  
  朝着太阳反方向跑去
  和影子的距离越来越远
  它就要离开我
  在奋斗还没停息之前
  收拢一点光,将剩余时间燃烧
  什么都快要凝滞了,我周身的事物
  也要被黑夜所颠覆
  突兀的高山和树木,在一缕缕岚烟中显现
  它们是自然的宠儿
  只等着你用生命的框架来塑造
  或者跌宕,或者平和
  然而你看到了么,我的屋内
  黄昏将一截烛光移植进来
  带着月亮和星子
  将无边夜空烙在窗棱上
  
  
  2、杨康:男,1988年生。在《人民文学》《文艺报》《诗刊》《诗歌月刊》《星星》《飞天》《扬子江》《绿风》等发表作品。现就读于重庆理工大学,2009级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
  
  《温暖(组诗选四)》
  
  文/杨康
  
  
  《每个村庄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比如父亲现在居住的地方
  叫胡家窑。每个月
  他要去存钱的地方,叫下堡
  刚发生一次矿难的村子
  是昔吉堡。去找老乡喝酒
  他可以乘车去西程庄,也可以走路
  翻过上坞头去樱桃沟
  
  父亲先后分别在部落,石相
  和半沟干活。偶尔
  放映露天电影的地方,叫安家岭
  几个捡拾核桃的煤矿工
  被当地人从角盘撵到西沟
  拖欠工资的村子,我们可以叫它
  桃树原。上厕所收费的地方是西榆苑
  陕南人大都集中在赵家庄
  瓦斯较重的地方是官岭
  在这里,每个村庄都有一个
  好听的名字,就像这里的每个坟头
  都有一块像样的墓碑
  
  
  《父亲的窑洞》
  
  父亲居住的窑洞是一座
  废弃的窑洞。只有这废弃的窑洞
  才不收房租。窑洞潮湿,阴暗
  墙壁的裂缝里住着老鼠
  那一年,我从陕南老家到山西吕梁
  再到孝义,到下堡镇的胡家窑村
  父亲刚好弓着腰掀开门帘
  
  窑洞内没有一丝明亮的光
  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电灯开关
  父亲说他晚上上班,白天睡觉
  光对他来说是多余的
  说起这些,他正在窑洞外
  给我焖一只刚刚买回来的鸭子
  
  天一亮,父亲就疲惫的睡去
  我在窑洞外小小的院落里
  站在石头台阶上,看着太阳发出的光
  把这个世界慢慢照亮。窑洞上面
  的一些荒芜的草,顶着露珠和晨曦
  它让整个窑洞更加荒芜,看上去
  和不远处的一些坟头,没什么区别
  
  
  《一棵白菜要省着点吃》
  
  一棵白菜要省着点吃
  尤其是淡季,尤其是大雪
  封山的时候。在煤矿,这些男人
  像女人们一样精打细算过日子
  夏天土豆,冬天白菜
  就连白菜也不便宜啊
  最贵的时候还一块钱一斤呢
  
  一圈一圈的吃,一匹一匹的吃
  要以最省的方式吃。几棵白菜
  必须从立冬吃到小寒,再吃到冬至
  直到积雪融化,山坡上裸露出黄土
  直到黄土地上出现嫩黄
  的草芽。在没有春天的消息以前
  每一颗白菜都要省着点吃
  
  白菜冻不得,得把它们放在炕头
  每天醒来都能看见一抹绿色
  这对一双长期在黑暗中的眼睛来说
  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和白菜躺在一起
  一起呼吸,一起等待春天来敲门
  
  三颗,两颗,一颗……
  剥开最后一颗白菜的一匹叶子
  春天就像鹅黄的白菜心一样
  在窑洞外的土地上,爬得到处都是
  
  
  《他一个人把炉火烧得很旺》
  
  雪如同密集的雨点压下来
  不一会儿,他院落被雪掩盖
  像是有人要故意掩盖真相
  雪,先是掩盖住通往外界的路
  院子里一片脏兮兮的地方
  逐渐收缩。雪最终把所有的黑
  都从地上捡起来泼在他身上
  雪还想连他一起覆盖
  雪的确是这么想的,要是没有他
  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洁白
  
  他一个人把炉火烧得很旺
  大雪封山了。这不怀好意的雪
  内心早有阴谋,想在他一个人的时候
  要他性命。他一个老实巴交的矿工
  哪有那么多的心计,他又哪会想这么多
  
  整个下午都在下着雪,直到天黑
  雪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无事可做,就一个人把炉火
  烧得很旺,炉膛里的火苗串的老高
  他还是不满足,又不断地
  往炉膛里添煤。他一会儿看看雪
  一会儿看看炉子里红红的火苗
  他真的没想那么多
  
  
  二、十佳诗人
  
  1、海烟:女,原名罗小玲,70年代生,重庆市作协会员,鲁院首届西南青年作家班学员,参加十二届全国散文诗笔会。诗歌作品发表于《诗刊》《青年文摘》《诗选刊》《星星》《绿风》《大家》《北京文学》《诗歌月刊》《知音》《青年文学》《散文诗》《诗林》《岁月》《诗潮》《飞天》《草原》《上海诗人》《绿洲》《中国诗歌》《现代青年》《当代小说》《阳光》《西北军事文学》《天津文学》等纯文学刊物。著有散文集《烟雨红尘》、诗集《原来可以这样爱你》、《零点的远方》。诗观:诗歌是我与我的心灵联系的唯一卓越有效的方式。
  
  换一个朝代也是如此(四首)
  
  文/海烟
  
  这样的生活,开始看起来
  是一丝微笑,最后才知道是一把刀。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就像
  有疤痕的月亮,一半光鲜
  另一半在悲哀里。
  早晨无语,夜晚静默
  你按计划孤独。
  灯盏之外,二月的夜完全黑暗
  一些春水,在一些卧室里
  另一些付诸东流。除了这虚假的
  火舌,还舔着影子,其它的
  是一片死寂。
  不久,你那赖以生存的梦境
  也将破碎。
  穿过沉重而污浊的夜色,你像一株
  懒得开花的绿箩
  朝着黎明的高墙爬去。
  换一个朝代也是如此,充满了
  被生活热爱,却又被遗弃的怪物
  
  
  《在传说中的末日路上》
  
  从无敌的青春
  到令人不安的中年,由于你
  低下了年轻而高贵的头颅,白昼
  转瞬就成了黑夜,连月色也像苔藓一样干枯。
  你把笑脸、天真和忠诚献给
  那些为你建造坟墓的人,
  他们指向你的地方,除了蛇,空无一物。
  你听到了一切!你看到了一切!
  在通往末日的黑暗中
  你迫使自己重新辨认土地和阳光
  也将重新认识自己的心灵。
  在你赖以生存的角落里
  注满的是清风和琴音,而不是迷眼的灰尘。
  
  
  《现在应是春天的早晨》
  
  现在应是春天的早晨,惊蛰第二日
  桃花在枝上结满蓓蕾
  又悄然开放,好像
  她不得不爱上某个沉睡的人。
  蝴蝶在三月的花园,由于欢乐而飞
  那是她惟一的福祉,
  其它的是楼群、街道、烟尘和时光的
  划痕。现在应是春天的早晨
  两只虫子,隐蔽在草丛中
  记录零星的雨声是可能的
  听见鸟儿的啭鸣是可能的
  与这个世界的辽阔生活在一起是可能的。
  
  
  《我向你讲述这易朽之物》
  
  我向你坦白----我逐渐汹涌的慌张
  我好不容易在去年治愈的疾病
  却又在今年得以复发。
  我向你讲述----
  生活的秒针在墙上滴答,日日夜夜磨动的
  那不是时光的链条,而是中年的殇。
  它们为了流向我的额头,占据我的身体
  更为了将我赶进坟墓,犹如长鞭子
  每一次致命的抽打,都在我脉管的
  搏动之上。
  在时间的殓衣下,
  我向你讲述这易朽之物
  不久就会像烟岚一样消散了。
  这荣耀即将死去,而耻辱还活着……
  
  
  2、十五岚:女,原名李燕,武汉作家协会会员。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曾从事金融工作。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有诗歌和散文作品见诸《青年文学》《绿风》《诗选刊》《中国诗歌》《知音》《青年作家》《大别山诗刊》《天水日报》《孝感日报》《散文诗世界》等国内多家报刊诗刊和诗歌集。2012年6月2日接受广东人民广播电视台《高朋满座》www.fm914.com独家采访。参加全国性诗歌征文和同题诗赛,获得过奖次。出版诗集《在接近阳光的地方》。诗观是:“一朵花对一只蜜蜂多么重要,我因此进入,同时又离开。”
  
  从一滴水起程(四首)
  
  文/十五岚
  
  《鹿的眼》
  
  它悄悄回到院子,不动声色
  下午的阳光有爪痕。清秋是皮肤上一道道丝凉
  女人的裙子和遮阳伞,男人手上的烟、走路的姿势
  另一种隐退的方式。鹿的眼
  继续明亮。这仅仅是一场开幕词
  对于它的行踪我无法把握
  因为它的野性,院子里的事物无一幸免
  走秧的南瓜花,捉不到的蜻蜓
  世界上的美都还在行进中
  这样也好
  省得我只顾自己忧伤
  现在这只明亮的眼睛
  终于离视线这样近
  如果七窍是通达的,那么
  鹿还有歌唱丢给耳朵,还有嗅觉扔给鼻子吗?
   
  
  《在这个秋天》
  
  大雁带上它们的小提琴,走远了
  我不能追赶,甚至一个节拍上的小音符
  在这个秋天,体内的炎症又一次上膛
  淤塞的,有一兜子果子腐朽的滋味
  有兔子啃豁的草尖,不再促使生长的雨水
  如果气候还能造成成熟
  迫使最后的甘洌酿出浓酒
  谁在这里据守房屋、窗棂,封存了气息
  谁在这里还有孤独、陷落,和看不见的困苦
  其实这样也好
  “独享是另一种消逝
  而鸟鸣则是那时的宁静……”
  当我认出风暴的前夕。在这个秋天
  青草堆里出生的孩子,穿花布衫长大的孩子
  几根白发总想到B大调上搅拌几下
   
  
  《从一滴水起程》
  
  从现在开始,我要从一滴水起程
  寻源止渴。你应该有故乡的风貌
  山冈、白云,开满了山茶花的小路
  你尽管把雾色挂得低些,再低些
  在黎明和霞光到来时,化身的朝露
  
  要从你的草茎跌落。我听到“咣”的一声
  一颗心掰成了四瓣,我的飞翔
  在每棵植物的头顶,安放的花环
  有着笑声盘旋的翅膀。无法言说的美
  
  当我把牙齿作为云豆,种在土里
  你该知道,舌苔上充溢的的芬芳
  有一只鸟,像琥珀一样飞过它的母体
   
  
  《等到那一天》
  
  风有一张嘴唇,可以衔回它的春天
  鸟有一双翅膀,可以回到它的屋檐
  我有什么取胜的地方,等到那一天
  叶落归根……
  
  那里有闪光的昆虫,在冬天休眠
  也有对视的时间,从栅栏上游走。比如一支藤
  一支会唱歌的竹笋。多年来
  它们都是我心上的纠结与破芽
  瘦词写尽了,也不见西风倒退。等到那一天
  我先跳上火车,再骑着牛背
  山梁的那边——
  你听,一朵花从我的诗歌里出走
  它要回到它的桑园
    
  
  3、指冷笙箫寒:男,本名王仕应,70后。诗歌发表在《青年作家》《常青藤》(美国)《大别山诗刊》《北京诗人》等各类诗歌刊物。诗观:诗歌是心灵开出的五色花,照亮红尘,也照亮生命。
  
  雪花六出(组诗)
  
  文/指冷笙箫寒
  
  
  《风雪夜归人》
  
  三两声犬吠,这些亲切的问候语,还在黑夜里奔跑
  一定有一双眼睛推开柴门,推开风声
  并把雪呵暖,为我清扫出一条归路
  
  灯光打量的夜,有微微的红晕,它不需要睁开眼
  弹落每一份白得耀眼的提心,深不见底的掉胆
  掩上温热的泪水,为拥抱御寒
  我得烘干前半夜未眠的脚印,为后半夜的梦
  掩上柴扉
  
  有一朵雪化入掌心了,你不必担心
  它是我最清最净的一滴血,它也在寻找温暖的归途
  在子夜,在明媚的注视下,交汇。
    
  
  《大漠沙如雪》
  
  多少羌笛被风吹成了细沙?十月将内心的白
  一粒粒吹出来,覆盖在我的影子上
  大朵大朵飘落的孤单,让上弦月钓走了
  在这个等待啼哭的夜晚,三十多年的光阴
  都在等待诞生温暖
  
  所有的路都从荒漠里延伸出来
  我看见自己从不同的路靠近你,马蹄如雪
  更多的沙砾被光阴省略,更多的夜色向后退去
  嘶鸣是今夜的灯盏,在你酣睡时
  将安静,一朵朵盛开在
  你的窗前
  
  
  《雪尽马蹄轻》
  
  少陵推开西岭时,告诉了你离去的方向
  我尽可能的把阳光一片片放出去,循着白
  嘱咐飞鸟探寻你的消息
  
  我知道前路的梅,正一瓣瓣压低寒意
  我也知道,融在更多的雪里
  这一路,流水已经升温了
  
  马蹄得一轻再轻,接近你
  但不惊醒你和雪,不惊醒雪花上的热泪
  和照在你眉梢的阳光。
  
  多么安静。我此刻镌刻的目光
  一定比少陵的船只更加安稳,你就坐在里面吧
  不航万里,只航今生
  
  
  《晚来天欲雪》
  
  其实,我就是那只炉子
  你得不断加入柴火,把火光拨亮一些
  再靠拢一些。你得烧红我的胸膛,并将
  整个夜晚都架在我的身上,让我烤出水分
  烤出它骨头里的寒
  
  雪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得把带雪的诗句
  都喂给我,声音要轻一些,别惊跑了它
  它们是你我相遇时的对白,有火红的颜色
  也有纯白的叹息。它们是时间疼痛的左手
  哦,也是时间幸福的右手。只是多出了一指念想
  才坠落红尘。
  
  我煮沸它时,已经醉了,你举杯不语
  饮还是不饮?风掀起长长的涟漪
  像你的青丝,多年来,一直在飞
  不停息
  
  
  《踏雪寻梅》
  
  一盏盏的寒,饮下琵琶曲,饮下琥珀光
  再饮,只剩下最后的傲骨了。冬风不催
  你就抱着斜逸的夕阳取暖,那么多红
  都浸到骨子里去,不问出身
  
  一朵朵怜惜的雪,给你披上白袍
  你还是萧索不语,只是让头上的白发
  一根根走向春天的田野,走在失去妖娆的
  路上。偶尔抬起头,和白云,比一比
  谁的心,更洁白
  
  终于看到你捧出一瓣瓣彩霞,这些秘藏的暖
  让追寻的眼睛,燃烧起来。一个脚印
  一个脚印在雪中凋零,所有的追寻羽化
  成蝶,一朵朵腾空而起,翔入蕊心
  
  一朵雪,一根白发的词语,悄悄转过身去
  潜入泪水中,唯有淡香
  
  
  《雪花茶》
  
  东篱走后,想念的菊花一直开成满头银发
  以相思为养,每浇灌一次,它就白一分
  时光的尾翼开始分叉,回忆向左
  梦想向右
  
  已经分成六瓣了。在冬日,在夕阳下
  我从头上,一朵朵摘下,这些透明的天使
  它们将旧年的约定藏得薄了,隐得深了
  必须再一次萃取,让所有白上的白
  淡了又淡的香相聚,影子才会升上来
  雪之中央,渔火才会再次点亮
  
  轻啜一口吧,夕阳也落进茶盏了
  可以品到菊花隐逸的身姿了,还有雪融后
  浮出水面的桑树和鸡鸣,一些年轻
  在冰点以下,依然荡着涟漪,像极你的眸光
  经年后,依然,流风,回雪。
  
  
  4、朵拉:女,本名程勤华。作品散见一些诗报,在诗歌征文中获得过奖项。
  
  
  八月,我学会了假设(组诗)
  
  文/朵拉
  
  
  《传说,至情也致命》
  
  脆弱从三月开始,像一种毒
  流遍全身
  我随着季节里摇晃不停的触须,在炊烟的
  背面,看着斜长的影子
  自诉水火交融
  
  小心翼翼的做一个女人
  坐在玫瑰花上
  刺落自己的血滴,然后说疼,说痛
  说压抑太久,纯净的内心
  被月光的棱角凿伤
  
  我想你了,风吹破了独木桥
  我依偎着悬浮的芦苇,在三月里刨根问底
  安静的旷野上
  我还在沿着线索追寻,关于绵绵春色
  写下的一曲传说
  
  万物缄默。无梦的夜里,我醒着
  看着迟疑伸进一节节骨头,将我最柔软的部分
  种植在你的土地上
  像一枚种子发芽变绿,直到随你老去
  直到在日月的俯视下,交出
  全部的疼,与痛
  
  
  《素手掬起月光》
  
  越来越清晰,一个你从月光里
  走出来,提着三月
  将我安放在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蕊里
  等着春风摇曳,摇落我的渴
  
  我的眼睛,穿过
  季节的律动,停落在
  被风吹绿的藤蔓上,化去体内的沉重
  而此时,小芒刺在尖叫
  要在月光里
  粉碎包裹住身体的硬壳,回以
  柔软的心
  
  天空越来越低,仿佛一伸手
  就可以触到天上的月
  那是三月里的钟情
  是一场奔腾于心口的热潮,像一把火在烧
  要把我,连同一片月光
  完整的,献给你
  
  
  《你在,或者不在》
  
  我虚拟了种种可能
  比如烦躁,忧郁,比如忐忑不安
  与季节转换时
  印刻下来的钥匙齿痕
  
  闪烁其词时
  发现头发的哭声
  我竟无法让它安静下来
  身陷黑暗
  
  第一次觉得夜的漫长
  而盘踞在稿纸上的红唇依旧亲新可人
  脚步划分出一个个等号
  它灼灼的燃烧,与你同在
  
  可是,我的心还未能平定下来
  我写上千年万年的光阴,只为了
  抵达你的时空
  夕阳将玫瑰染得更红
  我要睡去了,在你流淌的河上
  说爱,于你
  
  
  《八月,我学会了假设》
  
  八月,我学会了假设
  一枝桂花盛开在你的掌心
  一只蝴蝶停落在你的眉间
  喧嚷的河流还在不停的涌动过来
  以环绕的姿态,在我的身旁安营扎寨
  
  像被宠坏了的孩子,谢绝花落的季节
  谢绝不会歌唱的百灵
  还要谢绝阻挡我视线的山林
  失去追逐的身影,你看
  就连大海,也会感觉孤单
  
  所以,我不能停止对爱的赞美
  用火般滚烫的心续写青春草原的无边
  风从东面来,它们不再是无形的
  它们身着轻盈的衣衫
  呼出缓缓的黄昏
  
  还有一些温暖,此刻
  我用来装饰你的停留
  当你点亮烛光晚餐,我还要听你
  喊出我的小名,轻轻的
  再把心底满怀的爱意释放
  像八月里盛开的桂花儿,那样
  
  
  5、叶落之吻:男,本名张传彪,男,80后,安徽怀远人,自由职业者。曾在《散文诗》、《大别山诗刊》、《中国现代诗人》等发表诗作。
    
  
  《我将喊出你的名字》(外三首)
  
  文/叶落之吻
  
  《我将喊出你的名字》
  
  我将喊出你的名字
  熟悉的名词,在田野里
  长出叶子,结出果实
  我们就像两个浆果
  内心洁白,身子挨着身子
  摩擦出火花
  照亮黑夜。我要喊出你的名字
  喊出一面山坡,一群白羊
  喊出虫子与河流
  喊出血和痛,苦难和幸福
  牛羊入圈,大风停歇
  我会喊出你的名字
  渴望生与死
  都在其中,溺水还是土埋
  让人充满幻想
  阡陌交错,冻结的天空里
  大鸟缓慢飞过
    
  
  《空气里是拥挤的》
  
  空气里是拥挤的
  稻谷站在路边迎回
  霜降、白露、枯黄和大风
  稻穗里是拥挤的,扬花、灌浆、结果
  颗粒饱满,秋意甚浓
  空气里有植物味道
  牛羊的粪便
  大雾迷茫,道路疏朗
  山坡上全是灵魂
  一遍遍地喊,喊醒地下的人
  喊回丢失的小路
  磨好镰刀,编好草帽,接近植物
  交出身体和汗水
  大鸟飞过十月的河面
  大鸟口含粮食
  飞回村庄,在黑暗里
  和父亲交换光芒
   
  
  《你身体上的一切都是我的》
  
  明月是我的,田野是我的
  你身体上的一切
  都是我的。稻谷、小路、霜花
  牛粪和车辙是我的
  花蕊里的蜜蜂,草丛里的月亮
  是我的,凉冰冰的
  伸向空中的手,试图截取的风声
  是我的。大风吹过屋顶
  屋顶上有霜,田野里布满脚印
  东河湾上的鱼群
  和鲜花,瓦罐里的白开水
  是我的,石块洁白
  霜花落地开放,我站在杂草之上
  看一朵野花站
  如何高高举起秋天
  
   
  《明亮起来》
  
  躺在床上就能看见天空
  空荡荡的,没有飞过的痕迹
  没有我要的飞翔
  没有热血。枝上的叶子
  青一半黄一半
  落入泥土的叶子
  变黄变黑,发出令人颓废的香
  北风啊,减慢你侵略的脚步
  我还没翻过山坡
  没收割稻谷
  没拯救一只鸟的逃离
  现在我躺在床上,看着天空变暗
  叶子变黑之后
  再一点点明亮起来
  
  
  6、那木:男,本名欧阳本章,汉族,孝感市作协会员。有文字见诸《南京日报》《解放军文艺》《光明日报》《鸭绿江》《绿风》《诗选刊》《江门文艺》等报刊,其中诗歌作品170余首。
  
  
  《炊烟的呢喃》
  
  文/那木
  
  老屋的灶膛是生活一天三跳的心脏
  火红或荒凉,一眼就能瞅见
  在它心率不齐的时候
  炊烟替它说出畅快与胸痛
  
  多年来,炊烟还是母亲弯腰的样子
  这轻柔而温暖的飘带
  像我读不尽的长河落日
  夹进书页的狗叫、鸡鸣、吹筒、火钳
  
  炊烟是一条通向远方和回家的路
  如今母亲已经站在云端
  轮到我来种植“屋顶上的庄稼”
  小鸟们,请打开收割的翅膀
  
  
  《等不到悲伤起》
  
  八月十五的桂花演绎九月九的茱萸
  从甜香到忧戚到吉祥的转换,亘古未变
  
  秋天是一日中的黄昏。这时的原野
  芝麻剥开心荚,大豆停止摇铃
  蝴蝶在一阵秋风里死去
  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等不到悲伤起,“成熟就意味着临产的疼痛”
  
  天空就那样高了。如果让它再高一点
  只有向下开垦。比如
  用风压住秋草,用镰刀吹响稻茬的排笛
  用犁铧熨平赭色的土地
  一丈,一尺,或一寸
  都是对翅膀的敬畏
  
  
  《长篙在河底跳舞》
  
  在离草原很近的塬上,你望了我一眼
  嘴角微微向上提了一下
  我看到瀑布打开的长河里
  虹光在清流中频闪
  我开始在你眼睛里漂流
  用一只诗歌的竹排
  
  水面有树叶挨挤的细语
  哪一枚是你的回声呢
  月光和弧线
  在我的手中皎洁,河底有
  长篙画出的圆
  
  
  《年关近了》
  
  飞雪,提不动一群群回家的人
  沉甸甸背影。鞋底
  压不住嘎吱作响的时光
  ……年关近了,雪幕里
  两个放皮影的人,还没有把路上的风
  喝完
  一团雪从枝桠上垮下来。屋内
  灯光暗了一下
  纫针上跑空的线
  像一道山脊,停在了那里
  
  
  7、余燕双:男,1963年出生,浙江平阳人。作品散见《诗潮》、《诗歌月刊》、《文学与人生》、《飞天》、《中国诗人》等报刊。已出版个人诗集《琵琶曲》,现为平阳县作协副主席
  
  .《路过罗垟小学旧址》(四首)
  
  文/余燕双
  
  操场。荒草。蓄满风声的橄榄树,大病一场的橄榄树
  黝黑而光亮的被风吹走的读书声
  清晨的鸽子,口衔橄榄叶飞到何处了
  罗垟小学废弃在塘川山上,夕阳下难以叙说的苍凉
  
  
  .《钱仓塘河》
  
  拉着钱仓塘河一路拉到坡南埠头拴上九皇山
  时间就是松香涂在沿岸
  弦轴拧紧。那位飘泊于吉祥巷路口的穿雨衣渔人竹篙轻拍
  黑白相间的鱼鹰跳跃
  松弛了的男低音一下子亢奋起来
  
  
  《停电的埭头》
  
  火烧云熄灭了,停电。埭头处于一片黑色的汪洋之中
  一钩新月几疏星悬在山外
  照不到湖边香樟树上的鸟巢以及草皮和蝉声
  萤火虫忽明忽暗
  不如把骨髓里的的磷火点着
  照不到别人,也可能照亮自己的内心
  
  
  《听词记》
  
  整个晚上,明月穿透百年的香樟树
  停在瞎子阿阮光秃秃的头顶
  然后往下倾泻,照着他的墨镜,他的牛皮鼓、牛皮琴
  以及口中穿白袍的薛仁贵
  照着台下一张张竹椅子、长凳子
  稻草垛,空旷的田野。镰刀下的温州鼓词
  
  
  8、刘光荣:男,曾多次获诗歌散文小说奖。
  
  简单的冬天(外四首)
  
  文/刘光荣
  
  
  《我坐成海的女儿》
  
  总有一条鱼,游在队伍的前面
  在温柔的海藻中间,快乐地唱着歌谣的
  那,就是海的女儿。她吐出一串水泡
  把身体浮到海面上,无意间
  脉脉看了太阳一眼。那些明净的水
  照亮我的容颜,濯洗
  我的足,海风趁此吹长我的头发
  她戴着缀满珍珠的头冠,沉到水里去了
  又吐了一串透亮的水泡,幻灭在我的眼睛里
  我的眼睛发现了美丽
  一群美丽的小人鱼,游在小人鱼的后面
  她们的欢乐就在她们的追逐里
  她们吐出无数的水泡,却被飞过空中的鸟儿的歌声
  纷纷击破。仙鹤的影子
  投在大海深邃的记忆里,行行复行行的游鱼
  与海的记忆合为一体。那些逆流的故事
  风中的传说、那些海底的寂寞与欢乐
  好像都与我无关,我只静静地,坐在海边
  坐在海边,偶而想起,自己正是那一条带头的小人鱼
  唱着无忧的歌儿,顶着满头珍珠
  游过明净的海水,穿过人世风烟
  和众多小人鱼做朋友,和飘动的海藻做朋友
  和坠入海底的星星做朋友
  
  
  《简单的冬天》
  
  远山沉静,偶而有叶落之声
  惊醒我梦中的早晨
  
  乡村的早晨
  从堆积一地的落叶之梦中醒来
  初冬的风,把大树还原于光秃
  衰朽的小草,把大地还原于土黄
  淡淡的白雾,把世界还原于神秘
  
  我像一棵光秃秃的大树
  站立于黄色泥土之上
  既不用小声哭泣来显示尘世之锥心
  也不用大声欢笑来表达生活之开心
  我好像在寒冷的风里想着无限的心事
  实则我什么都没有想
  一般情况下,未来也不是我所能考虑的
  但是,那些冰冷冷的时间
  却将我还原于皱纹
  
  我却深爱于这初冬的简单
  如美人卸去浓妆,还肌肤以冰清玉洁
  如演员卸下伪装,把生活还原于真实
  我卸下繁忙与热闹的外衣
  卸下痴心于尘世奋斗的伪装
  卸下背负人生终极的沉重意义
  让我从早晨的梦中醒来
  让时光的皱纹从从容容
  爬上我的脸庞
  
  
  《梦中》
  
  梦中,我倾尽心中的不平,仿佛
  倾尽了整个世界的不平。在辉煌的天堂
  众神赐我智慧和力量,让我
  实现梦中所想,把文字排列成阵
  
  标点,是我神秘的暗器,可用
  也可不屑于用。词语才是我的最爱
  动词是杀气腾腾的先锋官
  名词是意志坚定的主力。我用主语
  去填平世界的陷阱,用补语
  善良和爱,还有正义
  去清扫战场上的战火和战火燃烧后的灰烬
  
  然后,世界匍匐于我脚下。我明白
  是远古鼓点的节奏与意蕴让我旗开得胜
  我骑在一匹由优美的句子构成的骏马之上
  打马,由世界的一侧进入
  一座雄伟的宫殿。我威风凛凛
  以竖立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为笔
  
  我唯一的任务不过是赞美光明
  平凡、爱与宽容;我让我的指笔
  时而变为锋利残酷的刀剑,揭露
  罪恶、阴谋和所有邪道腐败的要害,让他们低头
  站在审判席上,我用整首诗的神枪手去
  宣判他们的死刑,并且立即执行
  
  我还用诗歌的汪洋大海,把他们的尸体一一
  埋葬,在深深的寒渊之下。接着
  我向世界弯下腰去,跪下,扶起
  我说:我也是这和平的、爱的世界之一员呀……
  
  最后,我醒来。
  
  
  《鸟声将窗外的江水叫得更绿》
  
  净手。洗浴。焚香。静坐。叩齿。眼望东方
  东南风,自小轩窗而入
  旦天光,自白玻璃而入
  恰十月十一月之间
  壬癸之日,安静之日
  
  寂静,让清白的宣纸更白
  它全身的白,静静地展开,在我眼前
  时光的皱纹,静静地流动,在它身体里
  水研的墨,慢慢在白中展开而凝固
  白中填黑,黑外有白
  
  那些流动的唐小楷
  像妩媚流丽的女子,亦舞亦蹈
  需要更端庄一些,我心叹息一声
  
  那一柱香已慢慢熄灭
  我披衣而起
  鸟声将窗外的江水叫得更绿
  
  
  《走几步,再走几步》
  
  初秋、深秋、冬
  走几步,再走几步,便是春
  失败,走过去,便是成功
  苦痛,走过去,便是快乐
  矛盾,走过去,便是幸福
  走几步,再走几步,从小走到大
  从软弱走向坚强,从幼稚走向成熟
  从无知走向真理,从表面走进灵魂
  走过恨,便拥抱爱
  走过相遇相知
  便开始,遥遥思念
  走过茫茫人海,走过浮华名利
  我终于到达
  沉寂的永远
  
  
  9、李衔夏:男,本名李鸿斌,1985年7月生于广东清远。17岁开始发表。诗作散见《诗刊》《中国诗歌》《诗选刊》《山花》《扬子江》《天津文学》《诗林》《散文诗》《散文诗世界》等刊。获《诗刊》《人民文学》《小说选刊》等全国性征文奖多次,有文字见诸后两者的副刊或增刊。著有36万字长篇小说《人类沉默史》。中国诗人论坛2010年度最佳诗人、2011年度优秀诗人。
  
  《芦苇》(四首)
  
  文/李衔夏
  
  在白云山。我愿做一支溪涧的芦苇
  谦逊地弓着腰,摇晃着脑袋
  谛听风中的偈语,内心安宁。漫天飞絮
  一夜白头,我一夜之间抵达苍老
  人生最好的年华。无色相,无悲喜
  没有怨恨恼怒烦。桃花潭水深千尺
  涟漪淡然蔓延,很慢,很慢
  一颗满怀大爱的柔软的灵魂,蜻蜓在上面
  荡秋千。在城里,水畔楼房价值万金
  是世人仰望的宫廷。此刻。山中
  孤独、冷清、雾霭朦朦。我蓄着一个人的温暖
  硕大的山林是专属于我的御花园
  芦苇,一段被月光点亮的骨头,插在
  一百多丈高的度身定做的花瓶里
  雨水抚摸瓶身,瓷土长出湛碧的苔藓
  是云朵画出了春天
  
  
  《晚霞》
  
  黄昏下山。一双慈和的美瞳
  凝望我的背影,沉默而温柔。叶片佩戴
  一枚玉坠——露珠,松枝的影像
  映刻心底。是父亲、母亲?还是
  一只落单的蝴蝶,依依不舍
  期盼慰留回归尘世的不幸的俗人
  哦,有佛偈响起,时间以木鱼的形式
  慢行。菩萨,在悲悯庸者的汐退
  
  华灯初上,山门之外的世界是我的家
  无形的枷锁,牵绊高飞的纸鸢
  为此我羞愧。清风徐来,身心舒朗
  脸颊的红晕,如落笔宣纸的毛锋
  淡淡地在天边化开了
  
  
  《一个人的禅座》
  
  我盘膝而坐。微风清凉入心
  绿草匍匐,一浪一浪,齐刷刷地虔诚跪拜
  叮咚的泉水,敲打着木鱼,韵律轻盈
  一座山,是巨大的莲花宝座:寂静、空灵
  青纱缭绕。夜色是最深邃的眼帘
  雾气点燃体内一炷檀香。月朦胧
  有淡云掠过。天地间唯一的明灯,影影绰绰
  树林围成寺庙的土墙。恍惚间
  瓦泥坍塌。辽阔的原野,从心而外
  铺展开来。我俨然一块呆立的石头
  呼吸柔畅。也许只有我不知道
  千百年风霜侵蚀,木讷的顽石早被雕琢成
  一尊剔透澄明的玉观音
  
  
  《湖畔独酌》
  
  在湖畔,自斟自酌。秋气凝重
  湖水倒映红透的枫叶
  荡漾的羞涩,藏不住的柔波
  四下无人,鱼儿伴我清醒。长亭里
  再也看不到迎来送往的脉脉温情
  是大地有爱,还是
  人间再无孤独的远行,与离别
  
  喝着这样的酒,我清醒,我知道
  我正身处异乡的苍穹下
  远山不是我的,苍树不是我的
  脚下这片丰厚的土地
  以及踟蹰其中的虫声不是我的
  广袤的寂寞不是我的,细小的俯拾
  不是我的。一百二十公里
  咫尺天涯的距离,家乡的风物
  在此刻,也不是我的
  就连浸入喉道烈辣似火的茅台
  也只是一只星斗小瓶
  暂时借给我的
  
  天地间一面宽大的梳妆镜
  殷红如穗城的木棉,可入药
  专治相思之病。女子妆容俏丽可人
  薄雾蒙住了她的脸。酒已饮尽
  梦已碎完,只有一湖深水
  依然陪在我的身边,足够我
  从半醉半醒间步入彻底的晕眩
  冬季将至,已是时候,向生活
  讨要这一年的幸福
  
  
  10、小芹:女,原名韩芹。2010年10月触网,已在《大别山诗刊》、《诗中国杂志》、《潮白河诗刊》、《中国小诗》、《东坡风》等刊物发表诗歌若干。
  
  
  《如云的姿势》(外三首)
  
  文/小芹
   
  消息传来时,我想到云
  姿势的飘忽,密集而来随风而逝
  洒脱得无所顾忌
  不给一点念想,不留一点痕迹
  
  俨然是那片云
  已消逝一些,开始自由自在
  心结慢慢松散,借助猛烈的风
  从此释怀
  
  今晚,我隐匿在夜幕中,心变得
  柔软而轻盈
  
  
  《月亮弯弯》
  
  母亲个子比我高,这让我很难看
  多少不甘也只能无奈着
  高跟鞋齐刷刷排着队,把胸挺起来
  正好
  
  昨天在火车站相拥
  我竟比母亲高出一大截
  前年,没觉得
  去年,没觉得
  今年,母亲的脊背分明是月亮弯弯
  
  我读诗呀写诗呀,今天才明白
  母亲一直忙碌的身影在我背后
  
  
  《一个事件和另一些事件》
  
  冲过去没想过后果
  心疼,相救也只不过是责无旁贷
  这一时刻的温暖,无半点刻意
  却感染着、氤氲着
  
  一下想到三个灵魂的回归
  残风吹得哗啦啦响,宽厚人早已安睡
  
  有人视而不见,像蔫了的菠菜
  更多的人被某一事件所
  感动或愤懑
  我们在纸上高喊,毫无用处
  
  
  《夜,真的开始黑了》
  
  把风从窗外请进来
  这个夜晚,就不闷了
  
  白花花的灯光,优美的姿势
  想象一双偷窥的眼
  心神不定,便喜欢文字的跳跃性
  有点蒙太奇,在一个城市寻找
  另一个城市
  朦胧中,我也开始双城游历
  
  夜,真的开始黑了
  
本名陈泽,安徽舒城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别山诗刊编辑。新浪博客(点击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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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6 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作品将建议主编在冬之卷中刊选。
本名陈泽,安徽舒城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别山诗刊编辑。新浪博客(点击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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