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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鸽（外四首） 文/秦澜
老人与鸽
深沉，静默。连同少时的怀想 一并发霉，跨不出东华里26号的 铁栅门。一个尘世老人，多年前 遍寻知己，多年后把鸽子当做 一生的爱人。再后来他向往高处 从城中村搬到了离天空更近的 地方。吸烟的他，做梦也能幻想 从烟云里吐出形态各异的 白鸽，甚至于在肺病复发的时候 他也竭力压住所有的咳嗽，生怕 沉重的回响又从空中震落几根 衰老不堪的羽毛。许多年来，鸽子 绕飞苍穹，始终有一抹世代不息的白 来取代他的飞翔。这个黄昏，当我 看见老人再一次把他的鸽子放飞 我终于懂得，老人养白鸽，不只是 衷于它的圣洁和美丽，更是要 借它的双眼，来实现自己 眺望世界的雄心
与观音对话 登临，向远离人世的高处登临， 仿佛一个囚徒，前生 坠入凡尘，今世孑然一身
背起行囊，就如背起一座山的重量， 而山高路远，台阶 让忏悔者的姿态压得很低，很低
遥记一千三百年前，我与观音结下一段缘 今日梵音如昼，观音便从遥远的唐朝 飞渡而来，一下跌落人间，带着 千百年不变的烟火、莲花与净瓶
前世苍茫，而今生渺渺—— 其实佛自有佛的意旨： 每个人的灵魂本高于草木，又低于尘埃 唯有台阶的起伏当如人生的错落
如今跪在须弥座下一越千年 我学会了与观音对话 仿佛与观音对话，她明净的容颜 就能照见前唐弄影，长安雪落 李世民挑灯走马越过草原
与观音对话，她美丽的的经文 就能化身庙宇，喂养苍生，一个尼姑 独在大明宫的青灯下隐隐作泣——
然而，与观音对话，人间不会重来 佛家古道也不曾经由这里，唯有隔山烟火 封起漫天辽阔，寄往遥远的那一方 静美
而我，不过是遗落今生的一个囚徒 ——只有越过俗世的烟海 才得以渡一切深重的苦厄 五月的雨
五月的雨水如期而至 这是一座南方的城市，刚告别了四月呆滞的记忆 就急于酿出雨季所特有的陈香酽味 不带城市的腐朽，五月的雨落在湿漉漉的街道 我感到了一种突兀的凉冷
没有灯影驳杂，五月的雨打湿了车站的月台 一个面若红尘的女孩，在车窗的水汽里画出 生活的模样。透过雨水，我总能看到城市的镜像 一下子模糊，一下子又明亮可见
雨是南方的雨，也只有南方的人 才衷于在雨中去赴一场约会 想起读书年代，雨水常常注满我回家的路 它们是远方的信使，游丝样的触须带着幽怨 轻轻扑灭了一个城市燥热的心
而如今许多熟悉的背影也淡去了 淡去在人世的车流里 明洁如镜的雨中，我依稀能梦见有亲人的背脊垂下 悄悄弯成了年过古稀的岁月，和岁月脊上的琴声
五月的雨水聚拢了又散去，有凉风 吹过城市边缘的旅馆—— 在那些人潮如织的午夜，我以睡眠的姿态 陷入，一如望见了人世的秋阳 束河古镇 半夜里，我悄无声息地 来了。无须桃花的通告 今夜，我只是一个 匆匆行去的过客
世界沉寂，仿佛被装进行囊 青石板昏睡。喝醉的柳絮 从月光偷来脂粉，为青花瓷 换上临行的绸缎
也无须惊醒束河的主人 我从江南来，走马问道跨过 滇黔要塞，一路扬起的尘土 时常淹没所到之处的繁嚣
而此时，车马已在南门等候 我加紧步伐。不料一个酥油灯 “哐当”从身后猛然落下，像是 打翻了，她一地的情思！
收藏王国 青铜的独守，顽石的执拗 你把此生的藏品堆成一个王国 王国饱经纷争，弓弩腰折，你年迈的 樱枪躺倒于血泊。一封家书半毁犹存 它跃过火光，延续了一个家族的命脉
金樽的豪旷，瓦瓷的娇羞 你把此生的藏品堆成一个观园 观园没有战火，里面同时住着 酒鬼与书生。他们在酒池中一夜对饮 不料酒鬼醉死，书生竟潇洒地乘云远去 银元的厚重，纸钱的沧桑 你把此生的藏品堆成一个褪色的年代 牵着元朝的马，你在民国的闹市里 遍寻珍宝。伪饰与贪婪四处翻爬，虫子 洞穿商贩的新衣，他们的丑恶显露人前
秦汉的渺远，现世的狭迫 你把此生的藏品堆成了你自己 你的执拗、你的独守与沧桑 若干年后，当你心怀世界，拉扯往日的 戎马江山一同睡入王国的坟冢，那似乎 世界成了你的藏品，你成了我的藏品
个人简介： 秦澜，本名秦瑞桉，男，1993年10月生于广东广州，在校大学生，系中国网络诗歌学会会员，《微光诗刊》副主编。有诗歌、散文发表于《西江月》《中国诗》《南沙文学》等文学刊物。
邮编：510000 通联地址：广东省广州市天河区中山大道荷光路怡安苑2栋C梯701 联系方式：手机号:13533790583 QQ:1322394691 秦澜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qinlan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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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11-30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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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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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 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