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梁子湖（组诗6—10）

高山松

走进梁子湖（组诗6—10）

文/高山松

◎梁子湖的传说

孟红玉只是个传说，刘润湖
也只是个传说，一千多年时光
把传说打磨得晶莹剔透，梁子湖的大闸蟹
孕育出的蟹黄，一粒一粒闪现出的
都是孝与善的光芒，割股的鲜血
流淌成一片泽国，而割股留下的伤口
至今仍然没有愈合，用一只芒鞋
筑起一座岛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诺亚方舟，让孝与善在这座岛上
都赤脚相见吧，把一千多年的裹脚布
放在湖水里泡开，泡成一张渔网
应该还有些小鱼小虾，会心甘情愿地
自投罗网

◎娘子雕像的传奇

是谁把你扶起来的，你站在这里
一站就是一千年，你的双脚
陷进那堆淤泥了吗，没有莲台借力
你是怎么拔出来的呢，你的眼
望着遥远的远方，是在为你的状元郎
守望一块圣洁之地吗，其实你的根
都在梁子湖面浮着，你的孩子
都长出了菱角，一串串泡沫
被你和你的孩子扎破，一串串泡沫
又从另外一个地方冒出，你们的角再多
也无法一一扎破，把神话和传说
都丢进灶膛，本想烧出炊烟
却烧出了烽火台上的狼烟

◎仙人洞的故事

有谁听说过仙人洞的故事，仙人洞的故事
还藏在仙人洞里吗，是藏在石桌上
还是藏在石椅里，从石桌的缝隙
还能看到仙人的足迹吗，石椅已经脱笋
历史与现实又将如何对接，那些关节
早已在洞中风化，月光宝盒的密码
月光才能打开，而那轮浩月
又将如何照进洞内，烛光摇曳
是凿壁借过来的，一块块叠加的岩石
是一本线装书，你又将如何读懂
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仙人洞的故事
折叠起来，做成一枚书签
夹在梁子湖的波浪里

◎两包盐与扁担山

多么沉重的两包盐，把仙人的扁担
都挑断了，寡淡无味的梁子湖
从此有了咸味，把传说腌制起来
把神话腌制起来，把一颗孝心
也小心翼翼地腌制起来，你说这枚咸蛋
是春江的鸭产的，春江的水暖了
梁子湖也不会太寒，再也不用割股了
从孟氏的伤口里，你还能破译出
岁月的密码吗，不堪承受的
生命之轻，都在武昌鱼的鱼膘里
悬着，用天花乱坠的语言
把鱼膘吹起来，用一根扁担
就可以架设一座桥梁

◎卧牛望月

这条牛，一定是牛郎放丢的那头
卧了几千年了，仍没找到牛郎
相信牛郎一定住在月宫，相信月圆之时
牛郎会来接你回家，你还有家吗
月缺的时候你这么想过，月全食的时候
你也这么想过，月亮会躲进你的阴影
你又将躲进谁的阴影，那根牛绳
早已经腐烂，再也没有谁
能掌控你的命运，你怎么就走不出
月亮的阴影呢，扁担洲的青草
已经很青了，正好可以果腹
正好可以用来反刍，别在扁担的断痕上
纠缠不清，你与生俱来的本性
将会覆盖你的遗憾

2013.6.18

小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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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开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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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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