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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以亮译《扎加耶夫斯基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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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8 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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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加耶夫斯基诗选
(波兰)亚当•扎加耶夫斯基
李以亮 译

漫游者

我走进车站的候车室。
没有一丝风。
我的口袋里有一本书,
某人的诗集,灵感的踪迹。
入口处的长椅上,两个流浪汉和一个醉鬼
(或者是两个醉鬼一个流浪汉)。
长椅另一头,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非常优雅,坐着
凝视头顶某处,朝向意大利和天空。
我们总是被区隔。人类,民族,
候车间。
我停留一会儿,
不知道我应该加入哪一边
受罪。
最后,我在中间坐下
并开始读书。孤身一人但我并不孤独。
一个并不漫游的漫游者。
启示
忽闪又熄灭。呼吸的重山,接近
山谷。区隔仍在继续。

自我

它是小的并不比一只八月的蟋蟀
更易见。它爱装扮,化装,
一如所有的侏儒。它寄居在
花岗石块之间,在有用的
真理之间。它甚至适于
绷带之下,粘合剂之下。海关吏
或他们漂亮的狗都不会找到它。在
赞美诗之间,在同盟之间,它隐藏自己。
它扎营于头骨的落基山脉①。
一个永远的难民。它是我,而我
怀着惊惶的希望最终也未找到
一个友人,是它。但自我
是那么孤寂,那么不信任,它不
接受任何人,甚至我。
它贴住历史事件
像水贴着玻璃杯一样紧。
它应可以充满一只新石器时代的罐。
它是不知餍足的,它要在水道里
流动,它渴望越来越新的容器。
它要品尝没有墙的空间,
扩散自己,扩散自己。然后渐渐消失
如欲望,而在一个八月之夜的
沉默里你听到唯一一只蟋蟀耐心地
正在与星辰交谈。

——
译注:
①落基山脉(Rocky Mountains),又译作洛矶山脉,从阿拉斯加到墨西哥,南北纵贯4500多公里,广袤而缺乏植被。

与弗里德利希•尼采谈话

最受人尊敬的尼采教授,
有时我仿佛看到你
黄昏在疗养院的露台
雾霭下沉,歌曲冲出
鸟儿的喉咙。

并不魁梧,头部像弹丸,
你创作了一部新书
因而一种新奇的力量围绕在你周围。
你的思想游行
如庞大的军队。

现在你知道安妮•弗兰克①死了,
还有她的同学和朋友,男孩,女孩,
她的朋友的朋友,表兄妹,
表兄妹的朋友。

词语是什么,我想问你,什么
是明晰,为什么词语燃烧
一个世纪之后,地球却
如此沉重?

显然没有什么连接着启蒙
和残酷的黑暗痛苦。
至少存在两个王国,
如果不说更多。

但是,如果上帝不存在,没有什么力量
焊接起彼此拒斥的元素,
那么,词语到底是什么,它们
内在的光又来自哪里?

欢乐又来自哪里,虚无
去到哪里?宽恕何在?
为什么黎明偶然的梦都消失
而伟大的梦依然在生长?

————
译注:
①安妮•弗兰克(Anne Frank 1929-1945),《安妮日记》的作者,她是一名犹太少女,为避纳粹捕杀于1942年和家人躲进父亲公司的“密室”中,她在这个鸟笼一般的狭小空间里生活了两年,后来被人告密而惨遭杀害。



有过那样的傍晚,鲜红如腓尼基人的帆,
吸收了光和空气;我突然气喘
吁吁,被催眠的太阳倾斜的光线
刺得睁不看眼。时代就是这样终结的,我想,
超重的船只是这样沉没,旧戏院的
眼睑这样低垂,剩下的是尘埃,烟雾,
脚下锋利的石头,和看起来像欢乐的
恐惧,而终结,它是宁静。

但很快,天上就成了另外一次
彩排,一次狂乱的即兴创作:
临时演员回家,燕子在飘摇的
巢穴入眠,乡间的
月亮战战兢兢就位,
强盗抢劫大亨,一个修道士给母亲写信。

你是多么耐心为我们准备、让我们适应,
你在我们身上挥霍了多少时间,
你是一个多好的历史教师啊,地球!

灯光
——纪念康斯坦丁•杰伦斯基①


一小剂量的死亡占据了你身体,
而它也占据每个人的:
我没有意识到
它会这么快征服你。
你曾放声大笑,以一个永恒的
吞火者的勇气。
年轻时作为一名士兵,你打败了
第三帝国②,靠在坦克里读书,
而你行进在圣日耳曼林荫大道
仿佛蒙哥马利,
背对那么巨大的落日
它完全不适于那一排排建筑。
我们仿佛一点不认识,
作为朋友。
现在一些街道成为伤疤,
必须绕行。
一个属于我们的南方夏天的灼热;森林着火。
在郊区的地铁站曾经,
只有我们两个,外国人,
消失在地下,
在冰冷的雨中,霓虹灯的微光
仿佛水粉画融化在潮湿里。
在维利埃尔大街
你公寓的厨房里我们,
曾经望着一只白色的猫
从水龙头饮水。
不会再有“曾经”。
现在你生活在一个阴凉的地方。
蛾子应该学会了在黑暗里飞行吧,
因为它们总是那么快就找到光明。

————
译注①康斯坦丁•杰伦斯基,波兰诗人,作家,艺术批评家。
②第三帝国,指希特勒统治下的德国(1933-1945)。
③蒙哥马利,英国元帅,在诺曼第入侵中指挥地面部队。
④维利埃尔大街,巴黎大街名。


——给C.K.威廉姆斯


我们将在钟里寻求庇护,在摇荡的钟里,
在隆隆钟声里,在空气里,在嗡嗡声的中心。
我们将在钟里寻求庇护我们将漂浮
在地球之上在它们沉重的外壳里。在地球之上,
在田野之上,朝向草地,为
年轻的岑树托举,朝向清晨雾霭笼罩下的
乡村教堂和羚羊群一样乱窜的森林;朝向河流
无声转动的磨房。在地球之上,在草地
和一朵白色的雏菊之上,在爱情刻上其并不完美的记号的
长椅之上,在顺从于
冷风意志的垂柳之上,
在夜晚以拉丁词语交谈的
学校之上;在幽深的池塘之上,
在塔特拉山绿色的湖之上,在哭声
和哀悼之上,在闪耀于太阳下的
望远镜之上,在平静如海底的双耳罐
用时间和抽屉最底层的谎言
填满自己的日历之上。
在边界之上,在你凝视的目光之上,
在某人眼睛的瞳孔之上,在一门生锈的大炮之上,
在已经不存在的花园门之上,
在云层之上,在雨露之上,
在一只攀爬于它也不知道是谁的塑像的
蜗牛之上,在喘息的
特快列车之上,在一个去参加学校舞会之前正打着领带的
男孩之上,
在静静躺着一把早就遗失的瑞士军刀的
城市公园之上。当夜晚来临,我们将在钟里
寻求庇护,那些轻快的四轮马车,
那些青铜色的气球。

从事物的生命里

事物完美的皮肤紧贴其表
延伸一如马戏团的帐蓬。
夜晚临近。
欢迎,黑暗。
再见,日光。
我们像眼睑,事物声称,
我们触摸眼睛、毛发、黑暗、
光、印度、欧州。

突然我发觉自己在问:“事物,
你们知道受苦吗?
你们是否曾经饥饿、穷困潦倒?
你们哭泣吗?你们是否知道恐惧、
羞愧?你们是否知道羡慕、忌妒、
微小的罪?——不属大罪,
但也不能由赦免而消除。
你们爱过,然后死去,
在夜里,风打开窗,吸引过
冷静的心灵吗?你们尝到过
老年、时间、丧亲之痛吗?”
沉默。
墙上,晴雨表的针叶跳动。

读者来信

太多的死亡,
太多的阴影。

写写生命吧,
写写普通的日子,
写写对秩序的热望。

将学校的钟
作为你节制,
乃至学业的
楷模。

太多的死亡,
太多的
黑暗的扩张。

瞧瞧吧,
水泄不通的体育馆
堆积的人群
唱着仇恨的赞美诗。

太多的音乐,
太少的和谐,和平,
理性。

写写那样的时刻
友爱的天桥
较之绝望
似乎更其耐久。

写写爱吧,
写写悠长的夜晚,
黎明,
树木,
写写对于光明
无止境的耐心。

哀歌

那是一片灰暗的风景,和鞑靼人的
矮种马一样小的房子,高高的水泥
建筑,庞然,流产状态;满眼制服,雨,
呆滞的河流不知流向何处,
灰尘,眼皮浮肿的苏维埃的神,
刺鼻的瓦斯,单调的甜的气息,
污秽的火车,眼睛充血的黎明。

那是一片小小的风景,无尽的冬天,
里面住着——仿佛在古老的菩提树里,
——麻雀、小刀、友谊、叛国的树叶;
乡村街道的电弧;被碾变形的草地;公园
一条长椅上有人悠闲地拉着手风琴,
有那么一刻你能呼吸到
比疲劳更轻的空气。

那是一间褐色墙壁的等候室,
法庭,诊疗室;屋子里的
档案下,桌子突然倒地
塞满烟灰的烟灰缸。
沉寂或高音喇叭的尖叫。
一间为了出生你等待过
一生的等候室。

我们短命的爱情持续了那么久,
我们有力的笑声,反讽和得意,
或许还在褪色,在警察局里
在地图的页边,在想象的边缘。
死者的头发,声音。
我们欲望的精工表,
一段充满空虚的时间。

那是一片黑色的风景,惟有群山是蓝色的
而彩虹倾斜。没有许诺,没有希望,
但我们生活在那里,而且不是作为陌生人。
它是我们被给定的生活。
那是耐心,冰川般苍白。
那是负罪的惊惶。勇气
充满焦虑。注满力量的焦虑。

天文馆

就说那是九月吧。
一个人造的天空在我们头顶旋转。
我们,我们班。我,我的眼睛,
舒适的生活,我的十六年光阴。
在头顶星辰如舞蹈演员
亮相,彗星急匆匆
为了它们的差事赶往地球的远端。
屏幕上细微的爆炸——
喇叭解释说——事实上是
可怕地巨大,但又是重要的
和可预料的。
我们且设想,只一瞬间
光线变暗,黑暗降临,
黑风吹起。
看来就要下雨,降冰雹,
雷雨逼近,有人大声
呼救,恳求实在的
星辰返回。
让我们说它们果真回来了
它们的光是那么耀眼。

学者的公寓

给访问学者提供的公寓备有书架
一打枯燥的小说,以非你家族的
语言写成,一尊嗜睡的佛,
一部沉默的电视,一只被碰扁的平底锅
粘着星期六晚乏味的炒鸡蛋的余屑,

一只淡褐、会用习语打口哨的水壶。
你试着安顿下来甚至开始思考。
你读大师艾克哈特①关于距离的论述(《独处》②),
读关于一个英国亲法分子的诗,
一个信奉英格兰中心主义的法国人的散文;

艰苦挣扎数日之后
终于在这符合卫生学的地方住下,
在这个文明的人类精英收容所,
你以一种诚惶诚恐的心情意识到
无人在此生活;此处并没有生活。

————
译注:
①大师艾克哈特(Meister Eckhart)指艾克哈特•冯•霍克海姆(Eckhart von Hochheim 1260–1328),中世纪德意志自然神学家、哲学家、神秘主义者。
②处原文为德语。

分隔

我几乎是带着忌妒阅读我的同代人的诗行:
离婚、分手、痛苦的分居;
苦恼、新的开始、无关紧要的死;
读过和烧掉的信、燃烧、朗诵、火、文化,
愤怒和绝望——强烈诗歌的材料;
严峻的裁决、对高尚道德家的嘲笑,
最后是忍受一切的自我的胜利。

我们呢?没有哀歌,没有分手的十四行诗,
一扇诗的屏风不会出现在我们之间,
机敏的隐喻不会对我们有用,
我们不能逃避的唯一分隔是睡眠,
睡眠深深的洞穴,我们从那里独自下降
——而我必须记住,那时
我紧紧扣住的手是由梦做成的。

古老的历史

那些夜晚中的一夜,当云层
强健如跨洋蒸汽船,
展开与太阳的友好战斗,而光,
那样强烈、无情的六月之光,
经受着无尽的变幻和滤析。
因为城市巨大,成千上万的人们
在一整天无用的辛劳后
乘火车或汽车
返回郊区
如塞满新鲜干草的硬纸板盒子里的玩具士兵。
而古老的世界隐秘地躺在脚下,
长着拳击手般破鼻子的希腊人,
阴郁,沉默,饥饿。
闪光的锡皮屋顶上,抽芽般
挺出的烟囱和天线之上,暴雨集结
却未发动最后袭击。
暴雨之外,这个世界,这个夜晚的
光闪闪的神祗,摊手伸脚地躺着。
神祗之外是虚无,
唯有认真的画眉在唱着销魂的歌。
我静静站在街上,为欲望
钉住,半是痛苦,半是甜蜜,
不合适宜地,祈祷着,
为自己和他人,
为我死去的母亲,
也为我的死亡,
一只未被驯服的野兽。

自画像,并非不带怀疑

早晨热情鼓动你,
到了晚上你甚至缺少力气
扫上一眼那些发黑的书页。
总是太多或太少,
像那些不时
烦扰你的作家:
有些太谦卑,太小,
读书不足,
以致你得大声叫喊——
嘿,朋友们,鼓起勇气,
生活是美的,
世界丰富而充满历史。
另一些,骄傲而严肃,因
博学而闻名——
绅士们,你们有一天也会死去,
你说(在思想里)。
真理的领域
明显不大,
狭窄如悬崖上的一条小路。
你能执着
于它么?
也许你已经迷失。
你是否听到大笑
或天启的号音?
或许两者都有,
一种不谐和音,不敬神的摩擦声——
一把滑过玻璃并欢快地
呼啸的刀子。

生活不是一个梦

起初,严寒的夜和仇恨。
红军士兵朝天鸣射自动
手枪,试图震惊那最高的存在。
母亲哭喊,或许记起
她童年时那些伤感的故事。
冷水街延伸在河边
仿佛想超过河流——
或是到达它的源头,
毫无疑问那里依然纯净,
回想着黎明的欢乐。

如果生活是一个梦,
凤凰实际上就可能存在。
但在克拉科夫,生活
随平凡的鸽子飞临被恢复:
在帕朗提花园,侧面的退伍军人
身上披着至少三种
军队的破烂制服,
年轻的美女纷纷亮相,
爱好音乐的悬铃木在交响乐大厅外
穿上它们最绚丽的叶饰。

应该尊敬本地的神祗么?
卢卡集市上的一个乞丐
从一个摊位移到另一个摊位
收集着贡品——骄傲如戴安娜①。
在我们生活的地方
发现仙女更太容易,而
伟大的潘神②也不留名片。
重要的记忆——严厉的
一神教的纪念物只被铭刻
在树上和教堂的墙壁。

我们试过勇气,因为没有退路。
我们试过狡猾,但失败了。
我们试过忍耐却睡着了。
我们写诗,一册一册地
仿佛含苞欲放的史诗。
诸多的梦想生长如芙蓉花。
幽暗的井在夜里打开。
我们试过玩世不恭;只有部分人成功了。
仍然存在奇妙的欢乐,别忘了。
我们试过时间;它没有味道,像水。

最后,很久以后,由于未知的
原因,时钟开始
在我们头顶越转越快,
像在那些无声档案影片里。
而生活继续,无可避免的生活,
曾是那样怀疑,那样谨慎,
坚定地回到我们中间
以致有一天我们感到寻常失败的体验,
涌向我们唇边的平常悲剧的味道,
也是一种胜利。

————
译注:
①黛安娜(Diana ),希腊神话里的月亮女神。
②潘(Pan),希腊神话里的牧羊神。

咖啡馆

柏林

在陌生城市,咖啡馆有着一个法国作家的
名字。我坐下阅读《在火山下》①,
热情已不似当初。有待治愈的时间,
我想。或许我只是一个庸人。
墨西哥是遥远的,而它的星辰
并不为我照耀。逝者的白日缓缓而进。
充满隐喻和光的假日。死亡扮演了主角。
邻桌的几个人,各自不同的命运。
谨慎,悲痛,常识。领事,伊温妮。
天在下雨。我感到一丝快乐。有人进来,
有人离去,有人终于发现了永动机。
我是在一个自由的国家。一个孤独的国家。
无事发生,大炮在睡觉。
音乐不偏向何人,扬声器舒缓
播送流行曲,慵懒重复着:许多大事就要来临。
无人知道该做什么,去哪里,为什么。
我想着你,我们的亲密,秋天
到来时你头发的香味。
一架飞机从机场起飞
像热情的小学生听到
老教师的吩咐。
苏联宇航员宣称他们没有发现
外层空间的神,但他们真的寻找过吗?

————
译注:
① 英国作家马尔科姆•劳瑞(Malcolm Lowry 1909-1957)的著名小说。

飞机上的自画像

在经济舱

蜷缩如胎儿,
狭窄的座位里,
我试着记起新割的干草气味,
木制手推车自
八月山间的草地冲下,
倒在污泥路上,
推车人大声叫着
像所有人感到惊慌时一样
——在《伊利亚特》里他们就曾那样尖叫
从未停下,
十字军东征时他们也曾那样,
后来,更后,已接近我们,
他们尖叫但无人听见。

我累了,我思想着不能
被思想的东西——鸟儿睡着时
统治整个树林的寂静,
夏季的结束。
我的头埋在双手里
似保护它不被消灭。
从外面看我肯定是
一动不动的,仿佛已死去,
认命,值得同情。
但并非如此——我是自由的,
甚至是快乐的。
是的,我的头
埋在双手里,
但一首诗正在其中诞生。

还是美丽的加伦河

让我们起航吧,向加伦河的美丽鞠躬
——荷尔德林①

还是美丽的加伦河。蜿蜒在城堡间,时而消失于
山洞,没有回声、反光。
但它仍会返回阳光和空气中。
黄昏时水面氤氲一片
——仿佛有多座无形的巨大工厂。
它的流水述说着风暴
与所有平静的日子,
——当时间像一个逃学的学生
摇晃在草地上。
还是美丽的加伦河。还是我们的生活,迂回在
小山之间,点缀着橄榄树,
不起眼的柳树,但其果实仍维持着我们。
在河流之上美好的城市崛起——每到夜晚,
便如流浪汉的眼睛转暗。

最后船只到达港口
火车抵达终点
(带着自助餐和烈啤酒,温厚的女招待);
生命在逝去,但我们还不明了,
我们依然一无所知。
而美丽的加伦河告别葡萄园,
与苍鹰(它们也不太坏),
而加伦河并不哭泣,尽管
苍茫的大海闪烁在前方,
它的名字也将被抹去,
它的巨浪激起几声沉闷的声响,
不过一条河的低语。
人们会说:美丽的加伦河已离去。
但它一直在流着,流着,流着。

————
译注:
①题词引自荷尔德林的《追忆》一诗。原文为“Geh aber nun und grüβe / Die schone Garonne”。

(刊《中国诗歌》2015年2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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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8 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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