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隐忧，与文字的担当-------评凡墨的诗歌《喧嚣之上》

叶暮合

起伏的隐忧，与文字的担当

-------------评凡墨的诗歌《喧嚣之上》

评╱叶暮合

凡墨的诗歌一直注重传统美学的继承和延伸。题旨的环境和意境，向来都能完美地统一到美轮美奂的境界。优雅、古朴、宁静、致远，把一个知识女性的气韵和聪颖，从小小的文字中自然地发散出来。《喧嚣之上》这首诗，显然与她以前的诗歌存在很大的区别，更显出一份深邃与广博。这代表着她的一种求新、开拓，或者向文字深入的一个方向。

单从诗题上来看，就充满了大量留白的空间。这种空朦、浩大的空间感，给诗人展开无尽的超常想象，预留了足够抵达的空间。这里的喧嚣，显然带着现实世界的痕迹；同时也充满了诗人自身的感觉印象：繁荣、欲望、庞杂、无节制的宣泄等。这股喧嚣在被诗人“单独”剥离之后，反而使它的存在基础也产生了多种可能。既有现实环境的，也有人性本身的，还有虚幻世界的。

一股巨大的喧嚣，显然是具有它产生、或操控的非凡力量的。当我们看不清它具体面目的时候，也不能否认它具体存在。一个虚幻的现象，必然有一个具体的主持与依托。在这种虚空之上，诗人巧妙地使用了一种自然的意象，来隐喻这股操控的力量、或出现形式。把一种具体存在，巧妙地转化到自然的形式中。

诗歌中的“风”，显然就是这种喧嚣推动的起伏与奔突的具象。这种风是追名逐利、是欲望，是社会的、个体的。它推动着这些起伏，在季节更迭中反复起落，制造着喧嚣。而生命的个体和社会，只能在这股巨大的“喧嚣”洪流中起伏与挣扎。

这首诗的文字，至少在三个方面透露着诗人关于写作方向、人生及命运的思考。这使她的文字变得更加深邃、厚重，具有对个体和社会的“担当性”。一、哲理。诗人在剥离这股喧嚣的时候，显然是跳出了自我和社会的范畴，成为了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她在看着它奔突、放大，形成一种巨大牵引力。这股牵引力显然是“野性的”，未加引导的。这就造成了它本身携带着巨大的危险性，这种破坏力量是隐性的，不易发觉的。她在宣扬、揭示这种“破坏、危险”，其实是在对自己和大众的一次警醒。提示人们在岁月更迭和人生中有所“担当”，就必须要自我约束、自我修养。二、谋略。诗人的剥离动作，显然是带着目的性的。她就是要让这种“喧嚣”更加突出、醒目，成为一个绕不开的存在。同时，这种剥离使得它原有的存在基础成为了一种悬疑。诗人是在放大这种基础，想让更多的生态或个体，成为“攸关者”而参与进来，成为关注和约束自己的对象。这其实是诗人在希望社会和人生，更加健康发展的一种美好心态。三、神奇。如果说诗人以前的文字，都是一件件打磨精巧的饰品。那么在这首诗中，文字更像是一把火候上乘的刀子，具有一定的攻击力和危险性。诗人把我们带到了思想和语言的空旷地带。制造了许多词句的出奇与新鲜，同时也丰富了诗意的呈现与拓展。

2015.4.18 13:22阴作于合肥

附凡墨的诗歌《喧嚣之上》外一首：

喧嚣之上

喧嚣之上，有一双

翻云覆雨的手，拧碎天空的

寂静，割裂大地的经纬

那时凛冽的风，是浩荡的寓言

血液里藏着风，风提着半爿悬崖

万丈春光已落魄，落花和流水

挤走青春，挤走我漩涡般

湍急的爱情

用力绷紧时光的弦

风声拉得太久，鹤唳开始喊疼

骨子里，似有万马在奔腾

揭开稀薄的真相，海市和蜃楼

正奔赴一场美丽的死亡

一些现实的影像，譬如

喧嚣之上。有风有雨

草根。云朵。阳光。庄稼……

鲜活的，凌乱的，微小的，无形的

那些曾被风雨带走的，又一次

被风雨带回

宁静之下

时光垂老，坐在竹椅上

一再压低脊背，压低咳嗽声

影子被拉斜。脚畔的浮云

缺少一根雨来撑重，倒有种

反刍的从容

宁静之下，适合藏一首

飘雪的小诗。一说到雪，心底就有

雪音徐徐穿过。多想学一朵雪花

落满红尘，却不着尘埃

从故事深处，瘦瘦地游来

我只是一尾流浪的小鱼

在涨满水的遗忘里

读瘦了诗，也读瘦了生活

宁静之下，适合拆洗寂寞

把旧时光放在通风处，晾晒

偶尔，会有一两声沉闷的咳嗽

划破灰色骨头，露出空旷的

湛蓝

白公智

好诗好评。拜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