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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松:文字中的人性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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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6 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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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中的人性之美
  ——耿林莽散文诗印象
  作者:陈劲松

  谈到耿林莽先生的散文诗,如用单一的美学品质来表述,恐难求全。像有多个切面的钻石一样,他的作品是多维度的,每一个“切面”都发出动人心魄的光芒,而又具有某种神秘的气息!喜欢他散文诗的读者数量众多,很多散文诗人也是受他影响喜欢上散文诗,从事了散文诗写作,读着他的作品慢慢成长起来的。
  毫无疑问,耿林莽先生是国内现在的散文诗人中个人风格最鲜明的,他独特的风格使自己的作品生发出了一种具有魔力的气息,令人着迷。就我本人对他作品的阅读体验而言,我觉得他的散文诗彰显出了人性的多彩与美。下面,就我自己的感受作一肤浅解读。
  一、平静、内敛的美
  我与耿林莽先生相识于2002年的一次散文诗笔会,之后又于2010年8月专程去青岛看望了他。除两次晤面之外,一直靠书信和电话保持联系。在两次见面中,他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平静、内敛,充满智慧。这在他的散文诗作品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所谓文如其人吧。
  原野上的风,闪过。闪过列车的窗口。
  列车在提速。田野,山脉,河流……闪过去。
  车如流水,路似蛇。
  谁记住了谁?
  梦的影子,落魄的游魂,那些高高低低的树,黯淡或者明亮的茅屋的尖顶。
  闪过,一切都哦是闪过。
  大路上走过来一个阔肩的少年,那微笑,那眼波里湖水的光泽。
  只一瞬,车上车下相互的对视,有如触电。
  闪过,速度吞噬了一切。
  来不及接触的爱情,天长地久的爱情,都只是闪过的一瞬。
  逝者如斯夫?
  闪过便消失。
  ­——《闪过》
  这是他一章名为《闪过》的散文诗。原野上的风,疾驰的列车,梦的影子,落魄的游魂,闪过的只是这些吗?他平静地写到:“闪过,一切都只是闪过”。但他的文字如电影镜头般又聚焦到了一个微笑的阔肩少年身上:“只一瞬,车上车下的相互对视,有如触电”——这种触电的感觉想必每个人都曾有过。车上应有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女吧,读到这里,很多人都会想到自己似曾经过的某次经历。“闪过,速度吞噬了一切。来不及接触的爱情,天长地久的爱情,都只是闪过的一瞬”,再读到这里时,多少人的心弦都会被弹拨了一下,而久久不能平静,生出难以描述的酸涩。
  再来看《水瓮背负者》,这是一章写给远行人的散文诗。他写到:“上路的时候,没有人打开一扇含泪的窗/上路的时候,没有人道一声珍重,告诉你:风寒,路远”。复又写道:“有一天老了老了,攀登的步履日渐蹒跚,回首望,寻不见那爱情难忘的一瞥”。顺理成章,水瓮背负者有了“人生的一千种渴意”。像这样在平静的文字里隐下“故事”的散文诗,耿林莽先生还有很多,正是因为这些“故事”,让他的散文诗愈加生发出了人性的温情和光辉。
  二、从容、含蓄的美
  在散文诗的写作中,很多人片面追求文字与意象的跳跃,这就很容易使散文诗过“紧”,过于局促,失去了它从容与舒缓的美。耿林莽先生有一章名为《吹箫人》的散文诗就可资借鉴。
  在这章散文诗的起笔,他写到:“不是瀑布,不是缓缓而流的山泉”,他把听觉上的箫声,幻化为视觉上可以触碰的瀑布、流泉,这种虚实转换的处理不能不让人拍手叫绝,在阅读时充分调动了你全方位的感官体验。“木筏散了,号子声远”,犹如电影画面,他把镜头拉近,也把箫声拉近了,“聚焦了”,“只有一管箫在吹着,吹着,呜呜咽咽”。接下来,他又写到了滴露的竹叶、流动的江水,经不住秋风的稀疏的发、洁白的羊群……一个个画面在文字里从容、舒缓地转换着。随后,他用一缕飘渺的箫声又牵出紫衣的牧羊女、骑水牛的“小哥哥”。最后,他写到:“不知道吹箫人在哪里坐着……”。箫声缓缓流淌于整首作品,而那个神秘的吹箫人却一直未“登场”,令人生发出无尽的想象,尽显散文诗的含蓄之美,读后颇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
  三、深沉、忧郁的美
  诗评家王志清先生曾对耿林莽有过这样的评论:“忧郁的耿林莽在深刻地读懂了生活读懂了时代也读懂了自我的时候,找到了充分表现自我的方位,找到了‘个人的音调’(屠格涅夫语),为我们提供了具有战栗人心的忧郁美的散文诗文本……到后来,则越是有苍茫感和穿透力,即有一种理性气势,给人以凛肌冽骨的战栗感受。”就耿林莽先生的散文诗美学品质而言,我觉得这样的评论是恰切的。“忧郁美”是耿林莽先生的散文诗最重要的美学特征,这一特质在他的一些重要的篇章,如《弄蛇儿和他的蛇》、《深谷之邮》、《天街鼓》等等篇章中都得到了很好的诠释。但这些篇章绝不仅具“忧郁”,更多的,是忧郁下人性的温情,是文字坚硬的外壳下他深藏的柔软的悲悯。
  我把他的一章近作《“我怕”:一个关键词》也归入具有忧郁美的范畴,可能并不十分恰切。但于我,是读出了其中流淌的忧郁的。
  文章的开始他写自己四岁时的惊惧,墨黑的夜的深处,黑蝙蝠翅膀般的钟声,披长发悲怆呼号着的女鬼,都渲染出旧中国一幅幅令人惊恐的画面,为下文定了基调,再写自己被“我怕”追逐了一生,也就水到渠成了。
  “然而,一场大风暴扑面而来,恐惧感骤然升级/这时候我成了弱不禁风的草,小草。/哦,不是草,是“牛鬼”……于是,人人怕我,我怕人人。”在写到“文革”那段充满错误和黑暗的日子时,已至壮年的他,此时的“怕”显然超过了四岁时的惊惧,也更具亲身经历后切肤之感,无声的控诉跃然纸上。在这章散文诗的最后,他写到:“不怕,不怕!/妈妈,我长大了”,这样的处理是出人意料的,在自己耄耋之年才说“妈妈,我长大了”,读后顿时让人觉得眼热心酸,泪水盈眶,五味杂陈,控诉也深了一层,这种貌似轻松的结尾也顿时显得深沉无比。
  四、举重若轻、幽默而温暖人心的美
  近些年以来,耿林莽先生更多地把笔触深入到被科技迅速物化、异化的生活里,写出了很多轻松谐趣、温暖人心的散文诗,彰显出他浓浓的悲悯与体恤之情。
  在《戏说的戏说》中,他写充斥于电视中的宫廷剧,“换一个频道,换一个朝代,换一批演员”,他索性把所有频道统统关掉,不看“戏说”,但却听到广场上传来孩子的呼喊:“我当皇上,我当皇上”,于是他在文章的最后写到:权力的儿戏,已演得很熟。至此,一丝忧虑悄然溶入了轻松谐趣之中。在《信息时代》里写个性被吞没的“人”时,他说:“信息时代的雨,没有自己的眼耳口鼻,和嘴唇,仿佛一滴水落入大海”。《蜗牛下海》则更具幽默的质地,褐色的幽居,永远的“保险公司”,没有房改和房租,这些一联系到蜗牛,便会让人莞尔一笑。他又写蜗牛经不起“房产热”的诱惑,“下海了”,让人顿时想到现在的某些现象。但不仅于此,他最后写到:“不知道那些褐色的旧居,能够卖几两银子”,他的诘问便不露痕迹地化入了轻松戏谑之中了。
  在文学作品中,对于人性的刻画是一个没有穷尽的永恒的主题。在多年的写作中,耿林莽先生一直对此身体力行,虽已至耄耋之年,他还一直求新求变,他的这种为文和做人的态度都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
本名陈泽,安徽舒城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别山诗刊编辑。新浪博客(点击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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