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文美国/彼特•坎皮翁 译/殷晓媛

张宏雷

罗马》文美国/彼特•坎皮翁 译/殷晓媛

吊扇中央的金属面
映出我的影像：这仅存的幽隘空间
飘移于一切暴怒与恐惧之外，远离一切我所
紧紧攥住的蓝图。它告诉我，这里便是我之居处。
屋外，城市披上各种恍若面具的形态。
那条著名的河流闪耀着碧绿。那些年轻
抑或青春尚存的事物，散发着浓烈的花香与麝香味。
茁壮的树木成为待售的手杖。一连串的股价
蜿蜒流过玻璃屏。一切正在发生。
我是其中的构成部分。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吊扇中央映出的我
亮得炫目。我在一个粗犷
而迟钝的地点，对一切并无渴求：
如同老虎、月亮或者柠檬树
让他们的轮廓漫不经心在空气中涌动。
那样的清晰你无从捕捉。
它昭示着你的渺小。而“你”，便是我、
她或者他。彼此独立存在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跳蚤在不停躁动。
每个生命如何陨落，妙曼的崭新躯体便如何填满
永恒的公告栏中它原来的位置。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将从那里消失：
正如车水马龙的喧哗取代
浪潮拍岸的声响……一种被荡涤干净的感觉
将一去不返。即使在那样的时刻，我身体里
细小的白热的内核 (恐惧与热望) 将汇聚成池、
挥之不去。然而现在它更像
火焰：这里，是为我一生添薪加柴的地方。
挣脱需求的需求本身，彻底地迸发了：
从日常的灼热情绪中起搏，
从墙围、玫瑰丛及一只猪的鼻头上走过
挂在一扇窗内，鲜红的条纹凝滞不动。

彼特•坎皮翁：著有两部诗集：《他人》(2005) 和《狮子们》 (2009)，由芝加哥大学出版。获得2010年度罗马美国学会授予的文学类约瑟夫•布罗斯基罗马奖学金。

李京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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