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

凝眸秋水

水草
文/徐微寒


      “……那软泥上的青荇，油油地在水底招摇……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记忆中的故乡也是见过一种水草，油油地，在清澈的井水里繁茂着，井水清冽甘甜。
        母亲每天天亮便起床去井里挑水，扁担弯弯有节奏地起伏，母亲佝偻着背，汗珠儿从额头上滴落下来，这样来来回回需要好几趟才能把水缸里的水装满。
       在母亲很小的时候祖母曾专门为她做了一根小扁担两只小木桶。每天清晨，母亲挑着小木桶去井里挑水，小木桶晃晃悠悠，搅碎一池清波，油油的水草轻柔地拂着小木桶在井底飘摇。
       这样一挑就是多少年，后来小桶换大桶，就算是和父亲成家以后也没停下过。父亲年轻时去部队当兵，后来转业在城里工作，家里的农活也多是母亲一力承担，母亲却是心甘情愿，从不见怨言，反倒常常心痛体弱多病的父亲。老一辈人的爱情大约都是如此，从朴实中见真情。
       父亲每星期六傍晚从城里回来，到星期一一早天还没亮就起床赶早班车去上班，记忆中的母亲总是会就着头晚灶煻里的炭火用小瓦罐煨一小罐自家地里种的绿豆煲的汤，让父亲吃了再走，父亲却是不舍得一人独享，总要留一些给宠爱的我们。在那个贫困的年代，这样的一次小小的加餐也算得上是人间美味了吧。
       这一口小小的水井，为村子里一百多口人提供日常生活用水，不论是雨季还是枯水的季节，井水永远都是满满着清澈的，从不见枯竭。
       儿童时的我在田野间玩累了渴了，常常会和小伙伴们去到井边捧起井水痛痛快快地喝个饱，小手碰到那些长着油绿色细细叶儿的水草，有点点的扎手并不似看上去那么的柔软，微微带着甘甜的井水喝到肚里也从不见生病，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些水草净化了水质，才让我们喝到那么清甜的井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