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青春》第一百四十一回:爱恨情仇两重天
《血色青春》第一百四十一回:爱恨情仇两重天作者:山野浪人
对有些人来说,爱情就是一次煎熬,你把我煎成鱿鱼,炒掉了,我把你熬成蒸汽,散发了。许多时候爱与情并不是一种合物,如果爱,情就是鱿鱼,如果要情,爱就是蒸汽。在某种特定背景下,如果非要将爱与情糅合到一起,那就会拧出一个麻花结,而拴住这个麻花结的只有一个字:恨。这大概就是爱恨情仇的起源。
初识慕容峰,陶静本没有太多感觉,只不过就是打工与雇工的关系,虽然一个是钻一个是木,但仿佛被置放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那团火焰尚且虚无。可当她逐渐发现了慕容峰身上那些可爱之处后则芳心大动,一绺春情轻挠阳光,一帘春梦悄悄爬上那个月上柳梢的柔境。
没人知道陶静在这之前是不是有过恋爱史,但她却像个情场老手一样,并不急于扔下艳春赶赴下一个季节,她希望自己能和慕容峰保持一点点距离,在这个距离里静谧一种神秘,她喜欢这种神秘给她带来的心灵快感。
直到欧阳听雪出现在产业园时,陶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我的暗恋你的城,可这座城门的钥匙却在另一个女人的手里,自己只不过是路过这座城的一个影子罢了。
她想起了自己给慕容峰买的手机和老板杯,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日月一颠倒,它们竟然一文不值了。
她开始后悔,后悔那个晚上舞曲的苍白,她明明已经看到了慕容峰的迷醉,为何不把音乐化作一支箭刺向他的心脏?如果当时打碎那种神秘,让一场月光雨沐浴天空和大地的干涩,晚风的呻吟会不会是另一种曼妙的心音?
虽然已经看到了女主人,可陶静依旧芳心未死,她想再努力一次,想在月色里能够侥幸地拾到她人遗失的钥匙,可她失望了,慕容峰用一块巨大的黑布遮住了整个天空,只留下城堡里的光亮照着他心中的那位佳人。
人生里的许多极端可比光速,在受到慕容峰一定喝斥后,陶静做了一件报复他的事。她知道慕容峰办的这个产业园的资金来自于司马凌瑶,于是借题发挥暗地里告了慕容峰一黑状,对作协的人说慕容峰有非法集资嫌疑。
作协本来已经和海韵文化产业园定好了文学讲座的事,忽然接到这个举报后让作协有了反悔,好端端的一个文学机构怎么可以和这样的单位进行合作?陶静的目的达到了,而慕容峰等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件事是陶静一手策划的。
在慕容峰和胡立的一再劝说下,黄雨飞答应去特警队报到。胡立给司马凌瑶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通知了她,然后用商量的口吻征求了一下,他想在黑石庄园设宴为黄雨飞踏上新征途饯行。司马凌瑶一口答应了下来,并告诉胡立就在今晚,一切由她来安排,让胡立他们下班后直接赶到黑石庄园。
恼人的星光像淡淡忧伤打造的犁铧,翻起昨天那些记忆,伤感的种子骤然成荫,罩住了林荫小径的些许迷茫。
慕容峰他们这些人不是第一次聚在黑石庄园,可今天晚上,慕容峰和胡立的心里却有些沉重,有些不舍。
黄雨飞要走了,加入到警队之后一切都得服从命令,再也不会那么随意那么自由,以后大家想聚到一起就不容易了。
郑阳不见外,他把慕容峰等人看作是自己的亲兄弟,听说要为黄雨飞饯行,他亲自叮嘱后厨为他们做了一桌很像样的饭菜,可大家却在嘴嚼某种苦涩。
司马凌瑶很机灵,她心里明白黄雨飞这一走对慕容峰和胡立意味着什么。为了不那么伤感,她开始有意调侃起来。
“大侠,我现在看你,越看越像一个人,你猜是谁?”
“哦?我像别人?不会吧?”黄雨飞不明白司马凌瑶这是什么意思,他轻轻地反问了一句。
“《天龙八部》你们大家都看过吧?哎,咱们这位黄大侠很像《天龙八部》里面那个扫地僧。平日里他从不涉足江湖,可一旦踏进江湖,大地都为之颤抖,像不像大雨?太像了。”
胡立明白司马凌瑶的用心,他跟着迎合道:“今天忘了一件事,忘了给大雨买礼品了。明天吧,我去土杂那里看看,挑一把好一点儿的扫帚送给大雨,怎么样,不错吧?”
司马凌瑶紧接着说道:“看见没?还是我们大立想得周到,当了警察手握扫帚,知道这是啥意思吗?扫除一切害人虫,警察的职责所在,多么珍贵的礼品啊,就这么定了。”
这一对儿活宝的调侃没起到活跃气氛的作用,黄雨飞的表情非常复杂,他的一只手始终攥着皇甫的手,虽然她没落泪,但黄雨飞能够感受到皇甫内心的不安。
这时慕容峰说道:“大雨,按理说我应该送你一首壮行诗,可现在心里有些乱,写不出来,你别怪我哈。”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黄雨飞,黄雨飞问道:“这是啥?”
“你去了新的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们兄弟一场,疯子不能不管你。大雨,这是三万块钱,你拿着,有备无患。以后不管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随时回来找我,记住了吗?”
“不行不行,疯子,这个钱我不能拿。产业园正在起步阶段,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不能拆你的台,那还是兄弟了吗?绝对不行!”黄雨飞把钱又送了回去。
看到这儿,司马凌瑶有点儿火了:“疯……小峰哥,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打我脸是吧?大雨生活上的问题用得着你去多想吗?你很有钱?你那个产业园发大财了?真是的!大雨的事有我们家大立,大立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不多,五万!借用小峰哥一句话,大雨,以后有事别找他,找大立,要是有困难不开口,那你就没把他们当兄弟,我也就啥也不说了!”
胡立打心里往外佩服司马凌瑶,他觉得她实在是太聪明了。“大雨,听见了吗?这是懿旨,我不敢不从,你可别让我难堪哈。”
黄雨飞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皇甫却忍不住了,她掉着眼泪对大家说:“你们别对大雨这么好,我不是个坚强的人,会被你们感动晕的……”
慕容峰不愿看到这样的伤感场景,他强装振作地站了起来:“来来来,我们举杯,祝贺大雨,祝福我们,祝我们每个人的明天都光辉灿烂,我们一定行!”
一个多少有些压抑的饯行宴在一种莫名的怅然里结束了。黄雨飞留在庄园陪着皇甫静枫,他要收下她今夜所有的泪水。
胡立和司马凌瑶也在庄园里,他们俩同样有些伤感,而司马凌瑶的伤感里多出了几分胡立无法知道的东西。
“瑶瑶,大雨这一离开,产业园那里就剩下疯子一个人了。我有个想法,我想和他一样也买张床安到我的办公室里,我从庄园搬过去,一是可以随时陪着他帮他解决各种问题,其次也给阳哥减少点儿麻烦,你看行不?”
司马凌瑶把眼睛一瞪:“你敢!麻烦?什么麻烦?我阳哥对你不够好?他有半点儿嫌你麻烦吗?听好了,在我们没结婚以前,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哪儿都不许去。你帮疯子我没意见,那是必须的。可你不许夜不归宿,你要是敢夜不归宿,我就敢红杏出墙,不信你试试!”
胡立立起眼珠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这个疯丫头说的是哪国话?这怎么说着说着把红杏出墙都给搬出来了?像什么话?再一细琢磨忽然觉得她的话好像另有一种味道,红杏出墙?那道墙外的人是谁?
“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你哪儿都不许去,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里,白天你可以去上班,晚上必须回到这里来。如果你想从这里搬走,行,我给你指个去处,你可以到雪生谷住进那个小木屋里当野人,我保证不拦你。”
胡立眨了眨眼说:“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为了不让你爬墙头掉下去摔坏了,得赶紧把你娶回山东老家,省得你还要费力爬墙。”
“这个可以考虑,嘿嘿……”
慕容峰一个人默默走在大街上,他不打算马上回家,也不想去产业园,这个夜晚,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只想关紧寂寞的大门,做一个在回忆里来去匆匆的人,让笼罩在心头的一切打翻似水流年的痛感。
不知道人有心事的时候是不是走路都会显得不正常,慕容峰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毫无目的路上漫游,冷不丁吓了一跳,眼前一个人影挡住了他。他都没顾得上看看是什么人就赶紧往一旁躲了一下,不巧那个人也在往同一个方向躲他。慕容峰又朝另一旁躲了一下,那个人也朝另一边躲,这时慕容峰才像刚把魂儿收回来一样看了看对方,一个女孩儿,人挺漂亮。
那个女孩儿也仔细打量了慕容峰一眼然后说道:“哟,帅哥,是你挡了我的道儿还是我挡了你的道儿?要么就是心有灵犀?”
慕容峰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走错了,我站着不动,你请。”
谁知那个女孩子嫣然一笑地接着说:“干嘛要说对不起啊?我也没说是你错了呀,或许是我走错了,对吧?”
慕容峰尴尬地笑了一下:“哦,也许吧,可能都错了,呵呵。”
“这好办,我们可以验证一下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慕容峰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晕了,这有什么好验证的啊?我都说了,我不动,你走过去不就得了?”
“耐心,帅哥,你缺乏耐心。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耐心,有韧性,没有耐心和韧性很难取得成功,帅哥,我说的对不对?”
慕容峰愣了一下,走路能遇到个哲学家?真是莫名其妙。但他不好意思对这个女孩子无礼,只好硬着头皮说:“对,你说得对,我赞同你的观点。你……哦,我,我可以走了吗?再说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你看,自己一边承认没有耐心还要开溜,这不是口是心非吗?”
“喂,我可真是服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女孩子噗哧一乐:“我不姓喂,姓于,我叫于邈。”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慕容峰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干嘛啊?要吃人啊?我叫于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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