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松 发表于 2018-1-9 09:13

克文的诗——385

克文的诗——385


*今天以后就有了距离

今天都是真实的
像遥远一样存在着
你可以想起海想起船想起岛

今天都是有脚印的
从东南西北的方向
你可以捞起鱼再捞起一条条鱼

今天都是值得敬慕的
三个扛着铁锹的人来到路上
也可以五个扛着铁锹的人来到路上

此刻发现是新鲜的
粉底的背后黄雀斑不可避免
但触感还是有着电光

此刻玻璃是坚硬的
在悬崖在空中
完全可以承受任何茫然的尖叫

此刻宽慰是习惯的
殿堂里猫头鹰倒挂着
可以花瓣数点

今天以后就有了距离
此刻的眼眶泪珠滚动

都是通向梦的铁轨
都是装满古董的家具
都是碗碟之上滚烫的佳肴

今天以后就有了子宫
此刻的受孕可以完整地通告
没有必要再来一次震撼的回答
一切早已成了部落的雕像

*她没有一个自由的名字

她没有枝头没有歌唱没有回响
她没有梦
哪怕只有一棵树的梦

在她抽象的冬天里
和零度拥抱在一起
她没有思考没有记忆没有期盼

她是王国中央的囚徒
没有人可以安抚她的乳房
就像安抚小提琴的琴弦

她问过自己
像苹果问过星期天的早晨
没有什么秘密可以洗涤

她是王国里紫色的阴影
总在葡萄酒的背后
倾斜着虚无的天地

她没有宝石可以稳定风声
她没有颤抖
可以融化墙头积雪的哭泣

她是王国里唯一不死的标记
在一切腐烂的尽头
没有任何摄像机的记录

她的鼻子就是沉寂
没有一种语言可以翻译
没有一种疯狂可以追逐

她没有祭坛没有飞翔没有保险
她在每一场火山爆发之后
都在麻木地掩埋星星与月亮

*有谁看见过我回家

到底把自己奉献给谁了
胡子没变声音没变
只是岁月的乳房
再也挤不出奶水
那种带着免疫基因的奶水
到底把自己迷失在何方
没有信仰没有神圣
也没有苦难铁块一样沉重
完全沉入绝望的河流

一直不知不觉还在浪费着
那些完全可以回家的光阴
像上瘾的笨拙的罪犯
一直在生命里犯罪犯罪
别再去问公园里的喷水池
都只是偶尔发一发神经
别看夜色总在勤恳地忙碌着
却从来没有发现乌鸦
到底在哪一棵树上虚伪着肉体

不会耕田插秧
不会种土豆与红薯
其实父亲那一点宝贵的自留地
也像父亲一样早已被杂草淹没在历史里
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回家吗
失去的总是山野的粗犷
继承的却是烟囱的狭隘
丑陋的头颅也不知何时有了隐身术
每一次梦到故土总是那么神秘兮兮
*爱之后还会有爱吗
不能这样譬喻
面包之后肯定还有面包
不过面包分享
爱一样分享
自己坐在自己面前
生命享受生命
爱像一只朦胧的小动物
正偷吃着面包
在雨天里格外显眼
一起栽下的那棵树
仿佛已不是当初的那棵树
自己不说
谁能明了音符的变幻无穷
文字是粗浅机械的
最多只能留住爱的尾巴
爱之后,战争刚刚结束
那些壮烈的尸体横陈着
上帝是不会清扫这些悲哀的垃圾
都会去爱的
不然太阳早就燃烧成灰烬了
爱之后其实还是爱
沼泽地里的白鹭多么优雅
闪电雷鸣之后
谁会束手无策
也许可以这样譬喻
八月之后还会有八月吗
都是自己的地狱自己的天堂
*那首未写的诗

在混沌的时空里
正和那首未写的诗
相互期盼相互等待

那是多美的山峰
从不同的角度仰望
都有着相同高度的不同幻象

柿树开花了
红柿子与鸟的故事
肯定就会发生在某时某刻

那将是首最得意的诗
一直得意到山穷水尽水落石出

当天空如此空洞
当星辰消失殆尽
辛亏还有那首未写的诗
将在蓝色的大海上显现

像齿轮滑过虚荣者的味蕾
像雪崩淹没狡诈者的躯体
像美酒给善良者最后的安慰

现在紧跟在一行蚂蚁之后
远方如此辽阔高深
正像那首未写的诗
也不是一队大雁所能启示

下大雨了,街道的水涌向下水道
里面也有我残余的生命
他们都是奔向那首未写的诗吗

那些生命里的虔诚与敬畏
都是如此的理智与疯狂

萧关秋霜 发表于 2018-1-10 16:15

欣赏学习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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