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梧的诗——107
壹梧的诗——107『稻谷』
从三季的卦辞里走出来,总有一季
可以让风在枝头稍做停顿。
至于这山水怎样的勾勒、着色
都不是我要说的。
我只关心在金色的夕阳落山之前
将我一生的倔强镀上金黄。
再让沉甸甸的穗粒儿,
跳上秋收的扁担。
填饱世人饥饿的眼睛。
(17.10.18.金寨)
『与月光说』
其实
我有许多炙热想对月光说
比如寒冷的夜晚,请春风
呵护好每一粒待发的苞蕾
比如大鸟划过身体,请夕阳
在伤口上复活一道彩虹
比如在梦境掀开了往事的红时
请星光,珍藏这记忆里闪烁的一簇火
还比如,这些连夜赶诗的人
请你们今晚都在这洁白的纸面上安稳就寝
再在词句中一一受孕。
也许是黑暗太久,我在凝望你时
才发觉自己的光亮。
此刻,还有多少余生需要清点呢?
除了几根瘦骨和撑面子的一张老脸
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是属于自己的了。
据说,今生属石的人
前生一定摔进过茅坑
又臭又硬。
(17.农历8.29生辰书。)
『关于』
①关于诗群
听惯了低处的说话声
就不喜欢高处的声响
比如流水,草虫
和一滴夜露的坠落
或者一杆枯草的断裂
而高处的声音总是让人心惊肉跳
比如雷霆,狂风,大雨
半生已过,总觉得还是有一些事
可能有负于人或者有愧于情
一听到雷声就心颤不已。
②关于鸟语
我与高处说的最多的
是我家喂养的一只丑陋的八哥
它常挂在院内的桂花树上
我教它学语:老张,老张
不理,又教它喊我爱人:
红梅是小狗,红梅是小狗
结果她就提着菜刀,从厨房里冲出来:
敢喊!喊就把你的头剁了!
学到最后,八哥一直说鸟语
我也学着鸟语。
(17.11.4.金寨。)
『草木的信仰』
(轻不过一生,薄不过一命
草木飞影,我们不过其一。)
如果用美人儿去称谓,那么
就得用骨感和决绝去形容
她正努力地腾空身体
并将一叶“禾”掷入“火”里
锤炼成一把叫秋风的剑,斩伐
这周遭的腐朽和不羁的尘世。
要如何来安抚这往复的不安情结
终点或者起点,总要有个入口
想摘取那些诱人的浆果和枫红
只好用一次精致的月圆,来说服
这芸芸众生。
枯荣,只是一个托词而已
谁能逆转这草木的信仰?
舍身即是涅槃,
忘死就是向生!
(17.10.4。中秋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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