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20171018湖州,叫人怎能不怀想
(散文)20171018湖州,叫人怎能不怀想张宏雷
10月13日,是回部队参观聚会的日子,天一直下着雨,我和另一位战友坐上了G584班高铁列车。买票时售票员说没有票,建议我们买从湖北麻城北站到湖州的车票,上了列车才发现有很多坐位是空着的。一路轻松愉快,9:46发车,不到三小时就到达湖州站,一路问坐二十五路公交车到太湖山庄。这时我给战友打了电话,问清了具体的地址,步行了十分钟终于到达。
已经有很多战友聚集在大厅,很多面孔都感到很陌生,说来也是,整整38年没有见面了,当年都是血气方刚、风华正茂、20岁左右的小伙子,而现在眼前却都是五六十岁头发半白的小老头子了。但我当场还是认出了战友于其成,此前他只是跟我通过电话,对他我记忆忧新,高高的黑黑的,只是比从前胖了老了一点,说话还是那样不慌不忙。又认出了张效根,他还是从前那个样子,只是白了、瘦了点、老了点,说话还是那么有激情,我们曾经一起合作为连队写通讯报道。副班长李友平,还还像从前那样清瘦精干,我先认出了他,听我自我介绍以后,便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她提到当年,我从家里邮过来的云南白药送给他,为治好他母亲的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件事我都忘了。接着,我又认出了我们的班长秦建华,我自我介绍之后便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当年退伍时他送给我一张一寸黑白照片,临行前我把它存在手机里,当场翻出来给他看,他惊叹:“是我,怎么你还留着?”他的脸比从前白了点,头发也是花白的显得苍老,但那张脸的轮廓还是那从前那个样子,特别是她的微笑还是那么温情。同时见到了和我同班的战友高健浩,他似乎变化不大,因为头发还没有白,黑黑的皮肤,瘦瘦的身材,只是比当年略为长了点肉,说话是还是摇头晃脑的。战友曹明,在微信群里就已经交流过,我还记得他的样子,高高的,瘦瘦的,那双眼睛特别大而有神,性情开朗,说话语气清脆而迅速,对人充满激情,也是战友中第一个看到我写的书的人。包括他在内,很多熟悉我的战友,都记得我经常趴在床上写作。
大厅左边沿墙的沙发上坐着一些战友,我认出了当年我们的副连长赵永平,她胖了许多,皮肤还是白白的,凭眼神和1米8几的个子,就能认出他,他一边和我握手一边说:“哦你是张宏雷,很老实的一个兵呀。”记得当年他27岁是副连长,后来成为连长,不要说在我们连,就是在整个团他的个头都是最高的,说话不紧不慢,一板一眼,很讲究工作方法。据本次聚会的组织者张延峰介绍,此次聚会离不开他的揭力主张与大力支持!有这样的首长,真是我们的荣幸!老连长汪锦堂和夫人一起来了,他已经70岁高龄了,比过去瘦了很多,但言谈举止还像过去那样雷厉风行,有典型的军人气派。记得当年,他见我有点文质彬彬的样子,便说,你应该像你的名字一样雷厉风行!可能她记不得了,因为他带的兵太多,但我却记在心里,努力让自己具有军人气质!
由于此次聚会,都是团炮连的战友,是从1974年入伍到1983年入伍的战士,而我是1979年12月入伍1981年10月退伍的,所以,有很多新兵没见过面的,有些老兵很少打交道加之分别年久就有些陌生,虽然不熟悉,通过这次聚会我们就会慢慢熟悉的,可以通过以后的交往加深彼此了解和情感。登记后,我拿到了房间的钥匙,还有明天的早餐卷。
晚宴在太湖山庄二楼隆重举行,此时还有战友在路上或刚下火车。先到的按照分配好的座位坐下交流着。刘军来了,他是我最想见的战友之一,在部队的时候我们交往密切,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我们差一点成为亲戚。他还是那个样,走在大街上,我也能认得出,只是比过去胖了一些,而且戴上了老光镜,和他握手拥抱之余,他向我介绍身边的战友:这位是张彦。这让我大吃一惊,眼前是一位着黑色T恤衫,长方的脸,留着大背头的成熟的汉子,显得稳重结实,和当年那位圆头圆脑胖胖的壮实的张彦竟有天壤之别。“如果在大街上遇到,如果刚才你不介绍,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张彦。”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生怕他再次飞走再飞回让我再一次认不出他。他认真而自信地说:“我减肥了。”或许,从他的眼睛里还能看出一点当年他的影响子。他俩的身后,“是周其源。”我喊着他的名字就把手伸过去,他说我还是从前那个样子,连说话都没变。他们三位,都是当年和我打交道比较多的,关系密切,也被我当做典型人物写进小说的。可惜的是这本书刚刚出版,本来想带几本过来,可是今天来不及去印刷厂取。接着是另一位战友金维忠,他比过去胖了,比我们晚一年入伍,我们还一起合作写过一篇文章,因为太激进吧,受到指导员的批评。我提到这件事,可他已经没有印象了。对他们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一见面又不知道说什么!
接着几位战友又匆匆赶到了。我第一眼认出了张戈亚,他还是那个样子,没有胖也没有瘦,只是脸上多了多了些皱纹,他说话的样子还是那么俏皮,那样有个性。和他身边的这位,握上了手,我感到很面熟,比过去胖了点,却想不起他的名字,张戈亚告诉我他是黄利民。这下我明白了。当年他入伍不久生病不能正常出操训练,常常躺在床上,我问他是什么原因?她说胃发胀,不舒服,不想吃饭。刚好我有治胃病的药,我就给他一瓶。这件事,他似乎忘了,我也没好再提。下一位是一位剃着光头的战友,个子和黄利民一样1米8几,头上,一根毛发也没有了,连发根也看不到。他们就介绍道:他是上海的叶仁海。哦我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当年他很瘦,下巴尖尖的,现在他胖得看不见尖尖的下巴了。我记得还有一位上海的兵,比他矮一点,也是瘦瘦的,他却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只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可是我还是觉得不熟悉。
管联其是一班班长,我认识他,他却认不出我了,也许是因为当年我不在他的班吧,他问起了另一位战友朱继军,并说是他们班的战士一年回家的,他父亲好像是老红军。我告诉他是这样,他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来了。他想了解详情,我就把换肾的事,做手术的事告诉了他。
战友都到齐了,晚宴有战友张廷峰主持,分别请副师长,团政委,连长,老连长等讲话。掌声之后,大家在一片欢乐声中举起了酒杯。大家可以放开酒量,尽情的喝。因为我不量酒力,只能喝一杯红酒。这既是宴席,也是酒会、交流会,吃吃喝喝,加上交流,快十点宴席才散。我和同乡战友李林,又兴致勃勃的来到太湖边看风景,拍照片。那栋椭圆形的楼特别出众,他们叫它马桶盖,看上去真的很像呀!晚上的风很大,走在栈桥上,能听见惊涛拍岸的声音,甚至会有浪花洒在你的身上。欣赏这样的风景夜色人生又能几回?38年前,只能站在高高的云峰顶上,望着浩瀚的太湖天水一色,隐约可见点点船帆。
第二天竟然是阳光灿烂,早晨八点钟,在山庄门前准时合影,和昨天晚上一样,一共有61位战友。本来打算去团部旧址参观,因为遇上特殊情况,从11号开始,军营就不再对外开放,不许陌生的人进入军营,这并不让人失望,让人失望的是,我昨天晚上才知道,20多年前我们团就改成了武警部队。我带了十二本书,本想捐给我们团的图书室,现在就成为泡影了。这样,我们趁的打大巴车只能停在军营的大门口,我们在门口留影照相,然后走过那个小桥,发现河床基本上和路沟一平了,而且被茂密的树林所覆盖,不过水还是那么清。沿着这条已经旧了,有点破损的柏油路往前走,当年的车库,篮球场,和营房都不复存在,那幢已经成为危房的旧营房,好像是通讯连的,因为我们连队的营房朝路的这边开有三道门。房前有一颗巨大的樟脑树,两个人才能抱得过来。据侦察班张胡茂林说:当年营区周围栽得都是樟脑树,他带一个班战士砍了一个月,因为樟树家具不会生虫。这棵树可能就因当年太小而幸存下来。胡茂林有1米8的个头,当年他高瘦的样子,浓眉之间有个黑痣,十分帅气,军事技术精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偶像型的人物。那时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也很少打交道,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现在他比过去老了,皮肤还是那么白,只是多了些皱纹,眉毛的尾部高高的扬起,看上去越来越像关公了!
就这样,我们边走边聊,路边每一栋伤残的平房,每一条小路,哪怕是一个山坡,一棵树,一段残壁,都会勾起我们对往事的美好回忆!有被抛弃的营房,也有被遗忘的马房,最大的是我们为它流过汗的打靶场。记得当年我们刚入伍,第一次步枪射击就在这里进行的,试射时我打了49环,最终虽然以45环结束,还是比试射时少了四环挨了批评。我们掏出手机拍靶场,还在这里留民影。东边山坡茶园里,还有用石灰画成的圈,还标上的号码,这还是部队画的靶子。中午在景区餐馆吃的饭,之后我就去商店买了点特产。下午自由活动,可我们回到山庄就下起了大雨。也好这样可以互相串门交流一下。我拿着书找刘军的房间,找了一中午却也没找到,晚上才知他就和我住同一幢楼。
下午五点准时到二楼餐厅举行告别宴会。我去的时候还没有人,可时间一到人马上就陆续涌向这里。今晚随便坐,能自由选择战和和席位以便于交流。这时有两位战友指着他身边的战友问我:你认识他吗?他就是翁宝国。我走到他身边仔细看了看胖伴的他,还是想不起来,他们就告诉我:他就是连长的警卫员。可我只记得那个卫生员。我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因为当年我们交道打的太少吧!看看他中等的个子,也开始发富了,有动人的微笑。如果我们真的在一个连队,我真的记不起他,也想不起和他共过什么事,一定会让他很失望,哪怕想出一点蛛丝马迹也是一种安慰,而且警卫员全年只有一个呀!
晚宴仍然有张廷峰主持,首长们分别讲了话,“嘉奖”了本次聚会的联络人、组织者和支持者。接着大家起立为这次聚会的圆满成功共同干杯!接着大家“打的” 互相敬酒,菜一碟一碟的往桌子上上,放不下了,再一碟一碟的往下撤。我第一次吃到太湖大闸蟹和太湖银鱼。大家边吃边聊,一边拿出手机互相拍照合影。杨宝财拿起话筒,给大家唱了一首歌,“爱拼才会赢”。 其实应当安排一个唱歌跳舞的项目,这次来我特地带上了口琴,还是当年当兵在部队时买的,30多年了我仍然保存着它,想就此机会为大家演奏一曲“相逢在海岸上”, 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只好作罢,我走到吧台,本想唱一首歌“九儿”献给大家,可是轮不到我拿话筒,也只好放弃。不过杨宝财的歌把宴会带到了高潮。就在今年7月,他到达我所在县的邻县,和我联系上了,说准备举行一次聚会,我一口答应一定参加。接着我又到邻县去看望他,在车站再次见到前来接我的他,发现他和过去没有大的变化,还是那样瘦瘦的高高的,只是脸上多了些皱纹和雀斑,对人还是那么热情。不久他又来到我们霍山做客,找了几位战友陪他喝酒,去佛子岭参观佛子岭水库。由于他走南闯北,把很多断线的战友都重新串联起来。宴会在一曲“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的歌声中结束。战友中成为作家的只有我一个,我带了六本诗集《在看不见的地方看您》和《童话故事》一书,分别送给了我们的赵连长,刘军、张彦、黄利民、曹明、张戈亚,还有战友想要,可惜我的书带的太少了!
第二天也就是15号,是我们分别的日子。早饭后,我们在大厅领到了通讯录和合影照片,大家都在互相握手告别,我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翁宝国同志,我握住她的手对他说:昨晚我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你从前的样子了,当年你的眼睛特别有神,有时穿着一身发黄的军装,腰间系着军带充满活力,说话办事干净利落,雷厉风行。听我这么说他笑了。我再次告诉他我的地址,请他在方便的时候去玩。记得当年退伍时也是这么对战友说的,这样一别就白了头,一别就是三十八年!
昨晚为去湖州湖高铁站发愁,要么打的,要么坐公交,曹明得知后说他可以用车送我们到高铁站,所以今天我就不着急了。在大厅等到他之后,我们冒雨上了他的车,我们的赵连长一行就站在门亭送别大家,可以把手伸出车窗和他们握手。车终于驶出了太湖山庄,沿着宽阔的柏油路向湖州驶去,此时雨还在下着,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山岭上用来发电的风车,远远的在雨中缓缓的转动着,仿佛是在向我们挥手告别,战友们那动人的微笑,深情的眼睛,真诚的拥抱一直浮现在眼前…………到了高铁站,再和曹明夫妇挥手道别,再次嘱咐她们:有机会一定到霍山去!就这样我和另一位战友站在雨中,看着他驾驶的白色越野车渐渐地驶远,消失在雨中…………
靳健康 发表于 2017-10-26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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