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雨和土地
九月，秋雨和土地九月，没有黄金的舞蹈，天空沉沉如石穹，将大地半遮半掩。而杂草携带着花铃随风摇曳，轻轻地将这原野从石穹下摇醒。
鸟儿在啼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从草丛间低语，或者在我身后掠走了我刚刚酝酿的诗行，带着戏谑调侃的语言将诗行在天空诵读，低飞几回又几回盘旋，将石穹下九月的孤独团团围拢，并低语于孤独一个逃亡的方向，然后，无视石穹卫兵的存在，在我的头顶划一道弧线，展翅飞翔。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孤独的季节。即或临近中午，阳光也没有来，雨却芝麻点点的打在风中，让九月行进的车和外出的人，并不惧怕这雨点的调皮捣蛋。车，只是开启了雨刮器，慢悠悠地从挡风玻璃上将它们一一收藏。
而男人们呢？男人们，甚至不用拿手将这星点的雨遮挡，相反，他们大步流星的在路上前行着，并不回头。只是，小女子们，纷纷支撑起了小阳伞，慢游游地走在湿润的路面，享受着秋的凉意带给她们的心的舒畅。
是的，这是冬季到来之前的秋雨的季节，雨水并不大，只是如夜空的繁星在半空星星点点，坠落。那是一份遥望，一份舒心。
是的，这雨是及时的，给夏后久暑未消的人们带来丝丝惬意。人们并不厌恶这九月的雨带给他们诸多的不便。相反，所有的不便就是它们来得太迟。
只是，苦了农田里经过一夏守望的务农的人。
九月，是江汉平原成熟的季节。蟹肥虾黄，鱼米满园。而这雨季的来临，势必让有“成熟的稻谷多晒几个太阳”的思想的老农们化为泡影，他们不得不提前披上蓑衣将唾手可得的稻谷想方设法地从田园里打起来装袋，最后粒粒归仓。
于是，我们不需要刻意留心，只要将低下玩手机的头向城外一望，在郊外的田野，你一定能寻得着比聊天还聊天的聊天，比游戏还游戏的游戏
——那是我们农耕年代里与大自然的聊天，并一年年记录在案，使后来者一代一代可倒查。
那也是养育了我们几千年的农耕文化，那更是我们借自然之力生我们之活，与“天”玩耍的极限的游戏。
这游戏，是我们祖先盘古开天地创立并发扬传承下来的。即或我们想革农业的命革土地的命，即或我们现在将大片大片的土地和农田推成了城镇城市，即或我们以不争的事实我们正处于工业文明发扬光大的伟大时代。
但我们也不可能将这“游戏”抛弃和遗忘。
是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的，这是我们儿时耳熟能详的锄禾歌。
我们不能忘却的不只是这首诗歌带给我们儿时朗朗上口的唇动，更是提醒我们，别忘记大自然，别忘记老农，别忘记我们是农人的后代，别忘记我们有着以农耕为基础的五千年的中国历史中国文化。
这里是九月的钟祥，是世界历史文化遗产明显陵给湖北钟祥这一方人带来骄傲带来荣耀的地方。
而我只记住了石穹之下土地之上的点点秋雨和鸟鸣。还有那禾田里披着蓑衣忙着秋收的老农。
作为老百姓，我们只认禾鋤的夏季翻动的泥土。作为老百姓，我们只认禾熟的镰下响动着秋的田野。
至于黄金在天空，或者在宫廷如何舞蹈，这与苍穹的原野无关。
2017.9.18.于钟祥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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