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滨之春
本帖最后由 介夫 于 2017-3-31 08:09 编辑湖滨之春
“绕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脉香。”这美好的偶句,用来形容湖滨之春,也是可以的。小镇西边生态园里的玉兰花开得最娇艳。千朵万朵压枝低。先是粉白的,继之以紫红的,日日花开,一路直开到湖岸边,直开到清明也开不够。桃花、樱花也各不相让,不管有没有人来欣赏,只管一个劲地开放。人是有的,只是顾不得。他们在蔬菜大棚内忙碌。他们有的走出大棚,将整块整块的地都用来排大葱。春来了,大地变成黄绿错综的大毯子。黄的是烂漫无际的油菜花;仔细看,那绿的色块,不全是麦田,更多的是葱地。
沿堤往东走,渡口那儿,轮渡行驶在碧波荡漾里,穿行于母子滩之间,每日往返好几次。那渡轮也真能盛货啊!不管是小轿车,还是大货车,任凭你装。哪怕甲板上排的满满的车,依旧从容起航,稳步扬帆。水面上那一对野鸭不怕,只管时漂时潜;低空里那几只白鹭不怕,只管亮翅盘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上百只大雁从湖面高空飞过,它们排成大大的人字形雁阵,朝遥远的北方飞去。群雁远影碧空尽,惟见湖波天际流。
明清老街的西街出口处,站立起宓子贱捧着书的雕像。《论语》中“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呂氏春秋 察贤篇》言:“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居,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問其故于宓子。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故劳,任人者故逸。’宓子则君子矣。”有的书上言宓子贱与当地三老共治单父。莫衷一是。然《论语》当可信,以是古镇有君子镇一说。老街有宓子祠旧址,其享殿已毁。如今正实施老街改造工程,遵循修旧如旧的原则。
穿过老街,迎着朝阳进学堂,学堂暖洋洋。校园里到处生机勃勃。夜半终于能听到孩子的啼哭声。清晨,春鸟用婉转流利的歌呼朋唤友。春雨行踪诡秘。东风无一事,妆出万重花。喜人的,还有那石楠树和香樟树的新芽,如千万支毛笔的笔头儿,在书写着它们青春的画卷。课间,学生们立在楼廊里,可以如看电影似的,欣赏露天视频大屏幕,内容播放的是2017本校迎新艺术节盛况。欣赏同伴那翩翩的舞姿,和唱着《隐形的翅膀》,课堂上的疲劳顿消。
春天的花,不是问谁要来的,是自己亲手种出的。伴随风风雨雨,湖滨的校园已走过60个春秋。在沪工作的老同学回母校做有效教学的报告,谈及青年时寒窗苦读的往事,触发笔者同感。想1979年秋,笔者考入此校读高中的时候,初中还是泥桌子。晚上滚草窝,如上河堤的民工似的打地铺。大通铺泥炕子铺稻草,各人在上面铺被条,就是我们幸福的床啦。晚上自习,最先进的教室也只有两管电棒照明,学校自个发电。停电用自制煤油灯看书。买不起食堂菜,从家里带咸菜,装竹菜筒内带学校,够一周。每周回家一次讨粮,往返单趟20里,全地走。无车。正因为如此,我最忘不了孙少平。
碧水蓝天宽广路,新枝老树喜颜欢。春天,春天,愿你永驻湖滨!
以位置的变动为行为线索,既有景物描述,又有文化钩沉。饱满的一篇作品。学习老师佳作 脉络清晰,情境交融。欣赏佳作问好老师!!! 感谢阅读并给予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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