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诗人】一粟的诗——357
【十佳诗人】一粟的诗《 等待》
的确,是一个雾霾的冬天
马路上行人很少,其实就是很多
我也看不到。我的心已不在他们身上
马路的右边,是一片黑色地
黑的像敞开口的墓穴
马路的左边,是半明半暗的灯火
老城外那些昏暗的建筑
和棺材一样搁在那里
我拐来拐去,没地方可去
曾经点亮夜色的天桥已经拆移
其实,我也不是喜欢走天桥的人
在意的是空中的花瓣
能不能结出樱桃,藏在心里的羽毛
会不会穿出明亮的长衣,走过我的季节
老旧记忆里,我翻阅那些零散的岁月
他们带着灵性,和我一起
在一个五彩斑斓的轨道上穿越
也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
石头里有焰火,也有死水
异域的风,收回她质软的一面
孤冷中,我踩着自己的灵魂
如果前面不是断桥,不是死胡同
沿冬天飞雪的方向,我会看到
所向往的温馨的城堡
坐在散发柠檬味的沙发上
一个拉着行李箱的春天颠着小步走来
《荒诞的舞蹈》
并非是我失去坚硬的壳和光亮的花纹
是有很多值得拿来炫耀的天赋,就从来
没有拥有过,如猫的九条命
鹰的千里眼。我置身于纯粹的状态
形式上对未来开展一些捕捉,那也只是
肢体的动作。对于智慧的语言
仿佛掉入无底的窟窿,看到星星
却看不到自己翕动的唇,眼中的黑
似乎在惊恐的境界越陷越深
美,我自己都不敢正面面对,在别人眼里
像是冬天里走来的妖风,碰在石墙上
倒下,发出醉汉般的暴吐声
废墟上的细节向周边散发出腐朽的信息
我拉住消瘦的枯枝,亲吻孤单的雪
也许来自一种本身固有的本能
我在一个清晨,在大雾到来之前
清醒,跳入太阳裙底下的烈火,在燃烧中
捡起我自认为亮闪闪的未知部分
《 梳理一个物件》
动态里,花了好多的时间
把不重要的和重要的事放在一起
从异样的眼里,看到一些
连接的枝叶。甚至是不成熟的石榴
装扮出成熟的样子。垖在脸上面的红光
打动以貌取人的灰喜鹊
一些弓形运势的人,忘记手里
还捏着发烫的黄土
把自己托付给水上的浮萍
漂泊的风停在岸边,秋水抽打着树枝
一个潮湿的影子跌了下来
发生这样的事,像是一场灾难
习性摄食的长蝽,落在灰色的卵石上
是死亡的空壳,也是一个物件
《鱼缸里的鱼》
泛着寒光的岩石、开着锈斑的玫瑰
幽蓝海底的珊瑚礁和不甘沉默的灵魂
把天空下一个缺氧的屋子
塞的满满的。水一样明亮的梦
在鱼缸的波涛中跃动,像是在等
一个从老远外归来的黎明
他们在搁浅的船上,立足张望
等出入岛屿的海鸥,带来海的消息
或者听一首荡漾的歌。可闪烁
在阳光下的波纹,摇曳
出古老的黄昏。那是一个黮暗的夜晚
就是那个夜晚,星星和风
落入海中,就再也没有回来
《黄昏小道》
你已飞回了巢,我还在树根下
猫着腰,顺着昏暗的光
寻找曾经照亮我的那株风信子
落叶盖着的罅隙里,我和细小的影子
在旋转,蜘蛛手里捏的线
很像梦里见到过的彩虹
突然,想到你的烙印
还有草林里拨开的那片大陆地
那个时候,天空里飞着蓝头
鹦鹉,星星是她的眼睛
可那块张开毛孔的土地
再也看不到了
肌肉的颤动和冬天的寒冷
在我的躯体上颠簸、踉跄、失重
越来越暗的光线,像散乱
的长发,幽灵一样蔓延
迎头相撞的刺楸,把我的血
弹落在毫无表情的巨大的岩石上
《姓氏和图腾》
朝阳在慢慢、慢慢转身,转了一天
夕阳也在慢慢、慢慢转身,转了一个夜晚。
十二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穿树叶,捏石器,洞穴外高擎火把的祖先
和骑着风,驾着彩虹,天宫里吟诗作画的后辈们
中间,我在不断地寻找失望与沮丧。
尽管我一百次地渴望飞翔,尽管
不愿在哈哈镜里扭曲形象。结果还是和流水
相向而行。逆境中,慌乱的无伦次的手
接住了神的灵符,一个原始的声音
她在天空里喊着我的乳名。
哦,哦,原来我在姓氏和图腾之中
风是我先人,我是风传人,不用再担心
被大风所伤,这个理由足以让我开朗的活着。
《雪花,在用灵魂劲舞》
和当初原谅我一样原谅雪花吧,虽然
带来一些寒冷,还略有点张狂。她不像我那样
腐朽和冥顽,我是灰色的树根
她是天上的来人,眼睛里闪着明净。
我看到她风中的衣裙和摆动的臀
是她的一个大胆想象,使这个死寂的冬天
活跃起来。在睡眠一样宁静的天空里
观察,她像跳着肚皮舞的天鹅
把纯洁的羽毛与透亮的心融为一体
她第一次出现在凹陷的位置
在倾听阴暗角落手掌拍打泥巴的声音
作者简介: 一粟,男,(1964.8-)陕西延川文安驿人。诗刊社全国青年诗歌刊授学院第一期、第二期学员。曾任《华商报》、《金秋》等报社、杂志社编辑,创作发表诗歌、散文、漫画、新闻报道等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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