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难忘《白娘子》——品读陈鱼观的《白娘子》
本帖最后由 刘向东的月亮河 于 2016-11-4 10:30 编辑一见难忘《白娘子》
——品读陈鱼观的《白娘子》
文/刘向东
陈鱼观是我十多年前在网络文学初期的诗歌论坛上交来的朋友。他妙手偶得《白娘子》，我是应该向他道贺的。
2016年7月2日，宫白云老师在微信公众平台“诗赏读”以《谁的白娘子》为题发表了对读陈鱼观的《白娘子》的评作，起首第一句即言“这是一首令人一见难忘的诗，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令人再三的咂摸”。对此我深以为然。
大概是在二年前吧，我首次读到陈鱼观的《白娘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过目即能称颂。不久，我家乡文联的领导曾找我谈话，请我牵头创办一份地方诗歌刊物，鉴于当时的情势和我内心的苦衷，我没敢直接答应下来，说考虑考虑，这一考虑就是两年。说心里话，我一直是在心里考虑的，绝无推辞之意。从那时起，我就把这个尚未面世的地方诗刊当成正在进行的状态，从诗刊名称、编辑人选、封面及插页乃至栏目内容，都在心里逐一考虑。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考虑就是设置“卷首诗”，每期刊物的“卷首诗”必须是内蕴深厚、令人一见难忘的。而创刊号上的那首“卷首诗”，我是当时就打定主意了，就是要推出陈鱼观的《白娘子》。时光荏苒转眼两年了，这诗刊还在搁置中。前天晚上，我所尊敬的一位文友、也是我的一位同乡镇的老乡李先生，在我从“胶东在线”网站转发微信朋友圈的一篇题目为《烟台龙泉全国主题诗歌大赛获奖名单即将公布》的贴文后面留言：“我是你的老乡老李，建议你在栖霞办个诗社”。对此我感慨良多，有很多话想跟李先生说，但欲言又止，因为这几年来，我一直在跟着尊敬的范惠德老师学修养学境界，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绝口不谈，从不申辩，让时间说话吧。对于上面提及的范惠德老师、文联领导、老李以及当地文友对我的信任与厚爱，我一直心怀感恩，也定当不遗余力，报效家乡。尽管，现在因为一些琐事让我无暇他顾，但对于李先生的高远建议和诚挚期待，我谨记在心，对于一位诗人来说，热爱家乡的情感永远是第一位的。
两年来，我都在扪心自问，陈鱼观的《白娘子》，何以令人一见难忘？是靠深湛的诗写技巧和繁复的表达？是靠深度的意象和巧妙的隐喻？是靠传说中的白娘子早已深入人心以及现实中的诗人有如雷贯耳的名气？非也，非也，非也。这首《白娘子》只有短短八行一百一十字，平实的手法，朴素的语言，简单的意象，而诗作者陈鱼观的作者简介又只是简短的五十五字。那么，靠的是什么？思来想去，我觉得，《白娘子》所产生的动人的力量，恰恰是它的平实自然不做作，恰如“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在于它外在的韵律、内在的节奏、情感的引领与共鸣、假想与现实的穿插等等达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和谐。若果真如此，不妨具体地从它的每一句诗行和诗行的文字里寻求答案——
“下雨的时候”——雨说下就下了，是一场像念想一样说来就来的“及时雨"。
“总会走来撑伞的女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顺势而切入。在近代中国诗歌意象的传承里，“雨”总是要下在“雨巷”里，随之而来的是丁香一样的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如果她一袭白衣，如果她唱着《千年等一回》的歌/如果她的身旁陪着小青”——三个“如果”是转折，转出的不是丁香姑娘，而是白娘子和小青，呈现出意象与思维的跳跃；三个“如果”又在语感上自然地接入，于是前面一句诗行便成了铺垫，前面下起了“雨水”，至此便汇成了溪流，一个“如果”嫌少，两个“如果”不够，三个“如果”恰好，再多了就是蛇足；“如果”的意思，就是末曾发生，就是想想而已，这样地想一想，真的很好。
“就一定会祈祷雨水多留片刻”——想让雨水多停留，白娘子和小青就可以在这多情的人间多延宕时曰；于诗人，雨是这舞台的布景，同时兼有使诗的内在节律“慢下来”的作用；于读者，雨与由雨而联想到的景致，也是不可分离的，读者的想象空间也可以在这场虛拟的“雨”中多飘荡一会儿。
“好让时间慢下来，给自己一个做人的念想”——没有比时间更循规蹈矩、恪守中庸之道的，不会快上一秒，也不会慢下一步。让现存的时间也“慢下来”，只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念想，如同妖想变成人的念想一样。但以人的感觉而言，时间确有快慢之感受。因而在现实层面不能实现的事情，在精神的层面，却有引人期待的多种可能性。这也是理想与现实不可调和的二律背反。
“尽管她不是人，尽管做人/那么难，尽管她身后还有无数的女人/正在卖力地学习做一个妖精”——三个“尽管”，与上面的三个“如果”既形成呼应，又成为反照。“如果”后面所叙述的是当时假想的并不存在的场景，“尽管”后面所叙述的则是当下真实的世象。世象若此，令人感慨良多，又令人无语和无奈。
当然，诗义对读者的引领，读者对诗义的解读，更是这首小诗令人难忘的更加内在的深层原因。但关于此诗的诗义解读，方家多有论及，这里不再赘言。
好了，就此打住。向东品诗，写不出心中难以言传之言；还是交给读者，让读者意会只可意会之意。
2016-7-3，晚，刘向东品于中国文学之乡果都栖霞，初稿。
2016-7-24，上午，修改。
陈鱼观的诗
《白娘子》
下雨的时候，总会走来撑伞的女人
如果她一袭白衣，如果她唱着《千年等一回》的歌
如果她的身旁陪着小青
就一定会祈祷雨水多留片刻
好让时间慢下来，给自己一个做人的念想
尽管她不是人，尽管做人
那么难，尽管她身后还有无数的女人
正在卖力地学习做一个妖精
谢谢老师的赏析，还有分享，一首好诗，一段故事， 微雨初晓 发表于 2016-11-11 21:12
谢谢老师的赏析，还有分享，一首好诗，一段故事，
谢谢老师，多指正！:handsh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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