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枣 树
本帖最后由 军号嘹亮 于 2016-4-5 08:12 编辑老家的池塘边,有一棵老枣树,树干直径四十公分左右,树根下被水冲成很深的V型槽,树冠不到十平方,像一把雨伞,俯视着碧波荡漾的水面。纵横交错半露在塘边的根,像父母苍老的十指,牢牢地抓着脚下的土地,保护着赖以生存的宅基不至于崩塌。
枣子很大,中看不好吃,不甜,家里人称之“木枣”,枣叶背面特别多“洋辣子”,身上长满细细的黄黑相间的绒毛,皮肤不小心碰上会疼好几天。树上蜂子也多,一般都不敢轻易上去,在那贫穷的年代,泛白或发红的木枣,对一个农村娃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一个火辣辣的中午,我 邀请几位好伙伴到家吃枣,自告奋勇爬上枣树,双腿用力在树桠上猛蹬,枣子像冰雹一样落到塘里.地上,有的还砸在小伙伴头上,“当”的一声都能听到,怕痛的人一手挡着头,一手在地下抢枣子,忽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从何处飞来几个草蜂子(不是马蜂),在我脑袋上“蜻蜓点水”般吻几下,我不由大声惨叫起来,小伙伴们看到我被蜂子叮了,吓得脚跟打着屁股往回跑,而我头上成了“包老爷”。
为方便搽药,平生第一次剃了光头,二个不大的眼睛这时肿的更聚焦了,无法上学,只好在”沙家浜”养伤,巧的是,我没过门的嫂子来了,她用树棍在枣树下划了十道竖线,每道线中间摆上一颗石子,然后出道数学题考我 :十泡狗屎一丈远,多远一泡?我不假思索回答:一尺一泡,话音刚落,把我准大嫂笑的前仰后合,等我明白是在骂我(一吃一泡)却为时已晚。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在福州军区一个后勤医院放电影,放映组长说喜欢吃红枣,我立马想到家里的枣树,就让父亲摘点寄过来。父亲晓得家里枣子不好吃,跑到十几里外的舅舅家弄了一点蜜枣,又跑了十几里去邮局寄,这些都是后来才晓得,而组长收到枣子一声谢谢也没说,可能是觉得寄的太少还是觉得“孝敬”他理所当然,他哪知道,在我们家,枣树本来就少,蜜枣在青的时候就被孩子摘掉了,哪能等到红?由于我的一次轻率,给父亲造成那么多麻烦,心里难受好多年。
退伍时候,老枣树被父亲砍掉了,走完了它风风雨雨的一生,树干绑在走廊的柱子上,父亲用墨斗弹好线,父子俩弓起背,叉开脚,用力扯着锯子,老枣树变成了一块块木板,成为我家供桌的一部分,也算是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了。
叙述很完整。
父亲晓得家里枣子不好吃,跑到十几里外的舅舅家弄了一点蜜枣,又跑了十几里去邮局寄————沉甸甸的父爱。
问候老师 谢谢汤圆老师的点评,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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