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荣 发表于 2016-3-24 23:31

缘分如诗语,人生有禅意

本帖最后由 刘光荣 于 2016-3-25 21:53 编辑

缘分如诗语,人生有禅意
——读黄晔先生近作感悟

               一、平静的喜悦
    “(做)一个不倦的抄经人/一边吸食人间烟火/一边禅茶问道。”(黄晔《做一个皈依的俗子》)。读到黄晔先生此句诗时,胸中不平的波涛渐缓渐息,归于寂静;然又似有妙悟缓缓从心底升起,做一个孜孜不倦的“抄经人”,可以“吸食烟火”,亦可“禅茶问道”,我想就算我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也需要一点独处的时光,来返见自己的心灵。宋朝严羽说,“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能引人妙悟的诗句,大概正应是人们所称作的好诗了吧,虽然我之所悟只能称作一知半解之悟。再深读,才知黄先生的诗语里,佛性宽广,禅意深厚,率性随缘,诗意盎然,达到了圆润、通达、平稳、生生不息的境界了,与现代诗坛殊多异诗者提出现代诗应一贯求惊、求怪、一贯求新、求奇、一贯求恐、求怖、一贯求高大上、复又求低丑下、一贯求穿过黑夜、穿过世界才能睡得着觉、一贯上天入地、旋复入颠入狂、入邪入魔、就是不入道入流的风格自是有很大的不同。平静才是喜悦的根本,狂躁永远是伤身伤神的歧途。我喜欢带给我这种平静和浅浅喜悦,抑或有淡淡哀愁感觉的诗歌。
    二、与众不同、“亮着”的诗歌
    “用烛香点亮街头的灯火.....做一个坚守的苦行僧在/跛足的香炉里 /捡食黄精白土/自己的肉身传承不朽的佛法。”——黄晔《做一个坚守的苦行僧》
       是这一首诗点亮了我内心的佛性。我看见了,在我人生的寂寞深处,“烛香点亮的灯火”,慢慢照亮黑暗,我永远无法看清的神秘。真有点“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的味道,但读过诗后,我又知道了些什么呢?其实我说不上来,可能就像经历过和没有经历过的区别吧,“欲辩已忘言”呀。虽然我无法“以自己的肉身传承不朽的佛法”,但做一个“坚守”者还是可以的;苦行,我未必能做好,但有这样的念头,有瞬间的感动,我心犹足矣。读这首诗时,恰又想起清人叶燮在《原诗》里说,诗人“其心如日月,其诗如日月之光。随其光之所至,即日月见焉。故每诗以人见,人又以诗见”。哦,难怪读了诗后觉得双眼和内心似乎都有光芒萦绕,原来是诗如日月之光,诗人的心如日月,诗人和诗是合一的,读了黄先生的诗,就像见到黄先生的人一样。好诗当如斯也!读完此诗,我感受到“眼前一亮”的感觉,是的,黄先生的文字“与众不同的亮着”,正如黄先生的人,与众不同的“活”着(张宏雷语)。黄先生的诗,匆匆闯入我的眼神,就活在了我少年就已苍老、但苍老了复又年轻的心灵里。
    三、佛缘
    “从唐朝盛世坐化成一座雕像......结一份佛缘/在因果的世界里施舍自耗尽毕生的能量/ 做一心向上(善)的佛子。”——黄晔《结一份佛缘》
    与佛结缘、与人为善的佛子灵魂会散发出清香来的。从苦行之路走来,尘世之美像月光一样皎洁明亮。从沸腾的商海里走来,佛留心中,虚心地向佛跪拜。时光或许在这一瞬间停驻。生命或许因此而升华。把尘世之身与盛唐的莲花互换骨肉,带着佛意,行走人间,不亦乐乎。严羽说“(好诗)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沈着痛快”;又说“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我说,诗之极致还可加一,诗而入佛,不亦快哉!入佛、入神,乃诗之大境界也。读诗须“正法眼,悟第一义”,写诗须正内心,再说如流星一样易逝的灵感,那就随缘吧。古人认为好诗不涉理路,不落言筌,当是懂得万事皆须讲个缘字。故能与诗结缘的人,流着自己的热血也能看淡世事人情。黄先生在文字里说,凡尘的成败又如何,只要我种了一颗善良的种子。
    四、有缘
    “在缘分天空下/做一个有涵养的有缘人/读自己喜欢的文字/写自己爱好的诗歌。”——黄晔《做一个有涵养的有缘人》
    缘是什么?“缘是人与人及人与事物之间的一种恰好关系”。正如风吹过,要我说清楚风的样子。我说,风吹过树,风就是树摇摆的样子,风吹过海,风就是水波的涟漪,风吹过我,风就是我内心的宁静。而当缘来的时候,机遇来临的时候,我们中能有几人能够把握呢?反正我也只有如黄先生诗里所写一样:“读自己喜欢的文字/写自己爱好的诗歌”。这样骨子里的“温柔敦厚”,不失为一种淡定的境界。等她来,等她去,按住内心的满满的伤痛不说,我只说来去你喜欢、我就喜欢。等空山来临,人语亦空,天空亦空,我记得你的音容,放我自己在风中歇息,放我的诗歌在风中消失。一切随缘,而已。其实有缘的人,内心不苦,充满怜悯,充满喜悦,充满对世界的关心,充满情感的盲。淡淡,缓缓,絮絮,弱弱,轻轻,像云烟散去,像流水流逝,像时光抚平所有人灵魂的孤独。
    五、错缘
   “或者醉过/或者累过/或者是路过一段光景 /你在花丛中等。”——黄晔《我可能是你看错的那个人》
    这诗的缠绵温柔、婉秀流丽、淡然叹惜我自不说。我说,也许人生有一段错过的缘分,才更美丽。你等,我根本没有来过;我等,你早已路过。而缘来缘去,自在神明之中,强求之外。虽然看错,但也是因为看过。于你为错,于她却情根深种。说“我是”,乃是有情。等待,错过,竟然可以美得这样炫目。看似淡然,实则锥心。洛夫有一首禅诗是这么开头的“晚钟/是游客下山的小路”,如果加上这首的尾句“她,在花丛中等”,然后“羊齿植物/沿着白色的台阶/一路嚼了下去”则多了人的气息。其实,黄先生的这首诗,既可归入缘诗中,亦可归入禅诗中,禅味是极浓的,也可归入现代情诗中,情中的禅,禅中的情,品来特别有味。自谓参禅精子的妙喜曾说“吾论诗,若那吒太子析骨还父,析肉还母”。我也以为在一段错过的缘分里,说情论禅,是真性情,真随缘、大智慧了。
    六、诗中情,酒中缘
    “给我酒以醇真/给我缘以满怀/成功者的风帆/漂流在醉人的山水间。”——黄晔《夹杂着酒香的诗行》
    鲜花芬芳,美酒飘香,好诗怡人。黄先生坐在花间,既酿酒、饮酒,也读诗、写诗;既有爱过的情重,也有醉过的酒浓;既看淡看透红粉的情缘,又分享珍重红尘的爱恋。山水醉人,文字醉人,缘分醉人。原来黄先生的文字的根在山水之间,在酒,在情,在缘。用一口缸酿一杯酒,原来这山水是大醉的风景,这酒是浓缩的美酒,这情是醇真的情,这缘分是充满诗意的缘分,这人生是充满禅意的人生。赏阅美诗的人不可不醉,酿造美酒的人亦不可大醉,这都叫一个率性随缘的人做到了极致。因能极于酒,故能极于诗;因能多结善缘,故能解得痴情。这酒间、花间、缘间的现代诗人似是已超越被刘熙载称“温飞卿词,精妙绝人”的“花间派”鼻祖温庭筠了。真是酒不醉人诗醉人,诗不醉人缘醉人呀。故严羽盛赞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我读黄先生的诗,也充满了这种“兴趣”,不强求、不牵强、不做弄、不附庸。细细品味,越是看淡处,越是奇趣横生,读来越是得到闲适自由的享受,岂不乐哉!细细品味黄先生的诗,越是随缘放手处,越是情深独钟,这种奇绝妙绝的诗歌,又怎不让我阅后抚诗长叹?
    纵观黄先生的诗,所涉内容广博无涯,也有很多与现实结合紧密的诗,也还有一些寄赠诗、山水诗、哲理诗,其在艺术上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以我个人的喜好,还是喜欢读他的缘诗、禅诗、饮酒诗和花间诗多一些。            
                                                                                                                                              2016孟春于重庆水上屋

子麦 发表于 2016-5-3 23:56

黄晔先生的诗确实富有禅意,耐思、耐品!唯有静下心来才能领悟其中的奥秘。老师解读细腻、感悟深刻,点评到位!回复来迟!还望见谅!问好!

若诗 发表于 2016-5-10 09:48

与刘老师一样,我也喜欢禅意的小诗。能够坐下来,慢慢的读诗,将一首首小诗解析的这么深入,这么细致,真心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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