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
夹着风来了,稀稀落落有一些幽怨。
雾是它们的先驱,也低婉地吟诵这北方的凛冽;在于无声处。
有与没有之间,我听到了山谷和远方的悲鸣;
在怯怯之中有一些恍惚......
歌唱,呼呼,姹紫,嫣红中的红叶,已是夜半歌声......
在另一个世界和传统里,一切关于春天的信息都朦胧起来。
残骸一样是秋,它们的那些肺腑——河流,山川,都裸露着生生不息的胸膛。
我踏过雪的尸体过马路,都是凄冷的。
冷穿透脖颈,抬头还有星星点点的雁鹰,在白色的天际凝滞着。
阳光里跌落的雪,发出莎啦啦的抖动,惊飞了寻觅的麻雀,它们在寻找最后一粒草籽。
此时的遁逃,我想起童年记忆中的那场大雪。
人们被困在房屋里,春天的时候,一些老人都成了骷髅;
不知是谁扒光了他们仅有的破烂衣衫......
他们是光着躯体进入洞穴的。
从那时起,我有了敬畏。
眼睛看到的,但不能言表的,就长长在胸口划着符号,期望中想抵达,或神祗......
期望着一种力量,在苏醒的春天里还原我初衷的美,承载着我稚嫩和初恋的原始。
我竭力追忆那些枯萎的生命,望着苏醒的莽原,渐渐地荫绿...
磅礴起来,如我青春的懵懂,屹立着...宣泄着......
从此我身体的基因里就釉上了淡淡的忧伤。
想着远古和祖先,对于根和渊源的问题,就长长地羡慕我儿时的朋友。
在寒假去海的南边——他们的故乡。
回来向我讲诉村落和亲属,还有身上带来了虱子,令我寒冽畏惧。
我梦里也去过沂蒙山,攀上琅琊台,那一池墨色的溪流委婉如初,听到鹅的欢叫;
在云雾中看到那些长老,花白的胡须飘逸而来。
比较清晰的是车辙的印痕,流浪漂泊的人群。
我想起那副流民图;轮番在我想涅槃的岸边,如我在童年的那场大雪封门;
在春天记忆的片段里,是否有我的祖先?
我没有见过祖父和祖母,知道他们遗骨掩埋在南山的一个沟壑。
时过境迁,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现在他们的儿女都去了天堂,我们这些孙儿们也活得艰辛,只有在文字里倾诉这廉价的乡思。
至于乡愁,是一个抽象是概念对于我们这些后裔......
雪停了,鸟儿又鸣叫着,松鼠也穿来穿去,私家车的脊背上落满雪。
松柏和柿子树都兜满白雪,绿在冰雪中显得巍峨,红在冰雪中显得暧昧。
匆匆地背影是扫雪的工人他们臃肿的身躯;那些气息,从他们的嘴巴里传出;凝结在帽檐上,落在松软的雪地;
我隔窗相望,苍茫中只有鸣叫的孤雁,不见其踪影......
2015.11.23
苍茫中只有鸣叫的孤雁,不见其踪影......
精彩!:handshake 特别漂亮的作品。联想丰富,语言有力度。向老师学习。 在于无声处————“在”与“于”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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