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诗人】穿过一片枫树林（五首）——212
穿过一片枫树林（五首）文/昨夜风雨
雨花石
最早，是从一首诗歌里
捡到一颗雨花石
那美丽而带着忧伤的气息
让人爱怜，却无法喜欢
晶莹斑斓的表面，偏偏闪着
磷光的色彩。像一些眼睛
闭上了很久，又慢慢睁开
然后知道了雨花台
看着这名字，好像看到
一群穿蓝白色学生服的女孩
那里的雨花石，在民国的
粉嫩的小手中花一样绽开
有周璇的歌儿轻轻哼着
有稚气的男生打着节拍
____有一滴血，从一块红色的
手掌心里，殷殷流出来
红色的，红色的，红色的
南京的雨花石
我看一眼就格外晕眩
穿过一片枫树林
关节阵痛的声音，把秋风
压制在黄昏里
慢慢飘落。骨骼显露出来
和皴裂的树皮一样硬
布满无数道横与斜的疤痕
金龟子啃噬过的伤口，飞来一只
扩大了五个分贝的羊角蜂
把头扎进树干里，拼命推出
一堆饱含着汁液的木屑
整个枫树林都在颤抖。悬崖上的
几根分杈上，最后的抵抗很快老去
缺血的叶脉，被十月的霜
染红了一大片。旁边
驶过一辆满载岁月的火车
在背景色里隆隆作响
湖
漂向湖心的舟
再不能打开
沉入水底的涟漪
在夕阳下划过的波影
一次次出现在梦里
那么远，那么长
像水面上游离不定的嘴唇
被时光剪碎的心痛
越来越不真实
我能看到的烟雨，迷蒙了
停泊在断桥边的乌蓬船
一样挂有蓑衣和斗笠
却许久没有传来一句回音
你那时曾摘下一片荷叶
说是渡我的船家
而现在你和荷叶都已凋零
河流
下午，一路都是芦花
在秋风中飘摇。断流的河水
把所有的沉默，指往一个方向
一天天吹。窸窸窣窣
压迫在透明的车窗上
西下的阳光，像许多细长的叶子
在脸上割裂出伤口
有大块的鹅卵石被挖出来
上面滑落一副中华鲟的骨头
高贵的鳞片，消失得太过突兀
浑浊不堪的水洼里
还残存着多少小鱼小虾？一条河
死去，谁还能听见呜呜地哭泣
这遍野的芦花实在太轻
拼命摇头却发不出声音
旅途
在树木，和阳光的隧道中
穿行一个夏天的正午
暗下来的眼帘，遮不住明晃晃的瞳孔
对岸的山，泛起波涛
被一阵风吹得那么汹涌
成群的白鹭跳出水面，闪着光的翅膀
又落下去。看到一只小木舟
逆水而行
像出现在遥远的时空里
离开我来的方向
附:姓名/范学清，自由诗歌创作者。在《长江诗歌》、《关睢爱情诗歌》《星星》等多家纸刊和网刊上发表过作品，现兼任四川闪小说学会理事。
联系地址/四川省乐山市五通桥区佑君街大通轴承厂，邮政编码614000，电话13668374268，邮箱723875351@qq.com，QQ723875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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