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诗人】一座城市的诞生（外四首）——071
一座城市的诞生(外四首)觅程
大原野,农人和牛——
大动作造型
蓦然，楼群丛生
像西伯利亚的寒流风驰电掣
瞬息间——
农人和牛面壁而立
随后，农人和牛
穿行楼道
随后，牛和农人
身热墓穴……
大原野绝迹了庄稼野草
大原野绝迹了农人耕牛
大原野意外地长满楼群
大原野意外地蛛网悬空
此刻,像父亲的声音
从高处莅临——
幸存的孩子，弃城而逃吧
莫死守致命的城
快扩一片土地
撒上五谷种子
遥望谷子
是谁站在现实最高的窗口
遥望谷子——
一群伏地痛哭的耕者不是风景
却在摧毁村庄的劫难里艰难地立起
让尽有的谷粒
均称地切割四月的阳光
就这样
在神和远古的父亲升天的山里
谷物喂饱了所有的日子
从此天空下所有的灵物若泳者自如
一个个直立在今天的岸边
哦父老你的头脑九月成熟的谷穗
做着同一个姿势
与黄土对话
你的汗水里扎满禾谷久远的根系
那就是我们生息至今的最朴素的道理
最年轻的白鱼与黑鱼
是谁，在云头上坐着马扎
静观远及天际的大河潮起潮落
而此刻，我们这些
乾坤湾里膜拜天地膜拜山河的孩子
蓦然昂首
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血从那儿流来
遥想当年
一如这个秋香弥漫的季节
也就在这里，天与地悄悄接吻
山与水突然扭在一起
于是，我们远古的父亲借山魂水魄
用修长的手指描摹了一幅黑白对半的图画
一万年太久
天地未变山河依旧
我们这些男人与女人
依然还沉浸在那铺天盖地的光泽里
活跃成了那幅图画中
最年轻的白鱼与黑鱼
托起后羿射落的太阳
是谁逾过冬天的神话
逾过香的高度下咒诅的人群
站在高原上 仰望远古的云朵
仰望远古云朵上笑傲日月的猎王
一群人类繁衍的子孙
多梦时节读到诗人的句子
谈到这位久已作古的英雄
相信他射落的九只金色的乌鸦
一定连同羽毛都烂在地上
不然 今天大地深处
哪会有滚滚的黑色诱惑
而我却固执地坚信
后羿早已走出珍贵的青铜鼎
五彩斑谰的壁画
卷帙浩瀚的史书
已经站在太阳的位置上
照耀我们从地层深处
托起他当年射落的太阳
]我是亿万年不死的燃烧
我是树
我是悬崖上的树
鲁班的徒弟说：没材器
打柴的山民说：难砍
我是为谁而生呢？
我痛苦
不料，一场崖走树没
想深埋我永远的追求！
从此，我死在孤独毫无怨言
或者在我死后的亿万年之后
开山运动必从深处
掘出我凝固的痛苦榔头猛击
我的肋骨大声嘶喊——
我是树，我是亿万年不死的燃烧
请给我以火
请给我以火
觅程简介
觅程，男，1967年12月出生陕西延川。本名康程荣，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剧作家协会会员，延川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延长油田作协副主席。出版诗集《流韵的故乡》、散文集《大河流过的陕北》。歌曲《乾坤湾畅想》获第五届中国十佳村歌，歌曲《陕北男子汉》获第三届陕西省“群星奖”，小戏《赵六争村长》获第二届陕西省文化艺术节一等奖，诗歌《向往清白》获陕西省建党90周年征文一等奖。
作者姓名：康程荣
通讯地址：陕西省延川县青平川采油厂宣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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