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诗刊》微刊第120期‖中国诗选‖方文竹作品
微刊第120期‖中国诗选‖方文竹作品2015-08-26 方文竹 大别山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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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选
大别山诗刊:dbssk2007
方文竹:《沙漠论》外2首
沙漠
纯音乐 - 禅花园
方文竹诗歌
方文竹,安徽怀宁人,供职媒体。业余从事写作和学术评论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协诗歌创作委员会委员。出版诗集《九十年代实验室》等各类著作21部。
《沙漠论》 (外2首)
这是无边的沙漠 也就是说 沙与沙的相加永无穷期
沙啊沙 下到了世界的背面
只有比喻 明喻 而无转喻 其实是暗喻 暗喻连着转喻——
沙漠之下是无尽的宝藏 有待于勘探 采挖 储存
沙漠是盖子 好比一块大大的银幕没有内容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抛除文化 格调 历史 仅以纯粹的形式而存在
不用一粒沙子看世界 只需一粒沙子看沙漠
沙漠化是一种“修整” 万物归一
合资饭店里礼仪盛行 “先生 这是你的奶茶”
“楚辞里的一种饮品来自进口的制冰机 冒着气息”
——“谢谢 我要的只是一种饮料”
怪癖的美学教授 “日本人对武术 茶艺 花道 盆景等的喜爱
呈现一种纯粹状态中的风雅”
那难忘的一夜 失恋的我背着一身的雨回家
我当作背着一身的沙 沙沙沙
没有统计数据 没有文化访谈 没有历史阅读
卡夫卡的城堡也是一座热闹无比的沙堡
一盘散沙就是一粒沙 无数沙子率性而行
无数粒沙子是一粒沙
流沙就是一粒沙
沙器就是一粒沙
一粒沙上栖息着一轮太阳 焚毁世界的秘密
一粒沙可以是一位菩萨或刽子手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一片沙漠是一片火海 也是一片人间的温暖
再好的沙漠也得由你自己调温
简单与复杂的对弈 火海可以是火 可以是海
更可以是火与海共溶之后的虚无
虚无不是大超市的电梯 谁都可以乘坐
“虚无才会占满” 所以沙漠是无边的
繁复的心灵在诗人的笔下是大海
在画家的笔下是丛林
在小说家的笔下是高楼和村庄
在医生的手术刀下展现出生命的地形图
在天文学家的望远镜里是星空之外的星空
在老人的一生里终结为一个简易的笔划
在小孩的手下是简单易毁的沙器
老人和小孩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全世界的沙漫天飞扬其实只是一粒沙
无边只有一边 这一边你摸到就摸到了
摸不到你会永远摸不到 摸不到命运的门
看似一模一样的沙子 你摸不到它的暗门
最高的情感是雪 形而上学是沙漠
最终的抽象 万物化一
一粒沙 不是谁都可以战胜的
看似一模一样的沙子 你看不出它的玄机
一粒沙是无数粒沙 无数粒沙是一粒沙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向现代撒下一片沙漠就会成为后现代
废话连篇 连篇的废话也是沙漠
只要废话里生长芨芨草 胡杨 仙人掌 暗藏金矿
主席台上的发言者激情洋溢
说到最后只是一个沙漠的状态 灼得听众麻木
其实一句话是一万句话 一万句话只是一句话
全世界的沙子只说着一句话
“你懂的” 沙漠话语以一当万
一万句也是光芒四射的废话 一废到底
沙漠是一种纯化的状态 无边无垠 无所充盈
充满着所有纯净的因素 简单而又庄严
沙漠中的水 水中的沙漠
相互照亮 水就像文明的饰物
抬着担架是多余的 陪衬也是多余的
不朽变成了朽 朽变成了不朽
灵魂与肉体的大战也是多余的
空无的灵魂深处刮起一场沙暴 并由沙子带路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世界的盖子 揭开盖子的盖子的盖子
考古学家的乐居 它的下面蕴藏着人类的文物和更早的化石
沙化开天地 人却泅渡于沙海
无数变型的沙子潜入生活的暗处 给灵魂搔痒
那一年冬雪 我与一位乡土画家登上敬亭山 他聊起清朝大画家石涛
伟大的“一画” 一 一 一 多像一片美妙的沙漠
对 一片沙漠就是一
可是望着对面的今朝画家 一生二 二生三 整个世界泄漏了
世界就是一个沙漏 漏是这样 不漏也是这样
难道世界时刻不是在漏之中吗
整个世界就是一幅画 一粒沙放大
“状元郎” 光耀祖宗八代 赶考的书生夜走山阴道
类似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
最终的辉煌是一片沙漠 虚无的秋色倒也万分迷人
内法大于外法 不仅仅靠坐牢杀头
烈日下的沙漠是一种灸烤 又有几人触摸到了“痛”
从东海到西疆 谁说飞鸟不会撒播下沙音
东汉的一粒沙至今依然卡在我的心头
北朝的一粒沙与民国的一粒沙改换了行头
未来的沙子领袖脱掉马甲 搬运着沙子以外的世界
埃及金字塔是用沙子建造的 沙子中的沙子
同样卡在历史的咽喉 放大了纯粹和完美
在一个月夜里读史 发现时间和记忆全变成了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这是无边的沙漠 也就是说 沙与沙的相加永无穷期
沙啊沙 下到了世界的背面 还在下
还在下 沙沙沙
《一根木头》
能指的死用
所指的活用
火的敌人或朋友
爱或恨的绝对版
制造不了人类的春天
可以制造一个人的春天
打狗棍向下 指挥棒朝上
其实是一个人的两只手
像一个人
雕刻一番 像一个人形
它被还原了
她是我窗前的树
去两头留中间
教育的方式
被测量
也可以测量别人
剖开看到截面
不是揭底 只是多了一个底罢
一分为二
是一个我 还是两个我
被点燃
被人家说成“火种”
僵硬 是大地身体的多余部分
腐朽 与大地合一了
《佳节》
每当一个佳节 总是要数一数天地间的喜鹊
这种只有在中国是吉祥的鸟
故乡三只
大学校园的矮山上一只
单位大院的树冠上一只
敬亭山的丛林里一只
从宣城到昆明的火车上一只
我在近年的词语里1000只
摄影家五木向我描述他见过的喜鹊大概有几十只
昨天的晚报上死了一只
在有人的破口大骂里死了一只
万人广场上在空中飞翔12只
(后来据说一只死于当天偶染风寒)
历史书里微开的小门里偶尔飞出了一只
躲藏在我身体内的那一只怎么敲打她也不肯出来
邻居老魏还在用老比喻“生活像大海”
波涛间至少淹死几只
出土不久的东汉青铜器上那一只
一直不肯跳下来
有一只还在一千里邮路的印刷体信笺上
有一只披着乌鸦的外衣一直没有鸣叫
有一只在字斟句酌中等待完型
有一只在搓未来的线索捆住了自己
……
有的在增 有的在减 出出没没 无法定数
最后我将家养的仅有一只送人
居然无人敢要 “你自己的永远是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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