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
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有一条未读的消息。打开,一个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时间是昨天,可能是晚上。
那时,天空在下雨,入冬的第一场雨,却下出了夏季的气势。我独坐窗前,双脚放在取暖器里,室内灯火通明,帘外涛声彭拜,我的房子仿佛一叶轻舟,泊在水云之间,又像一座孤岛,浮在音响的海洋上,我不可能听到抽屉里微弱的震荡。
现在已是声消雨散,天宁地静,雾气千形万态,缭绕在初冬五彩斑斓的山间。干涸已久的黑色岩壁上,流泻玉液琼浆,像一条白练挂在那里。
翻出短信,一个声音响起:“总是看书,看书,难道你要一辈子寄人篱下,不想建筑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严厉的责问,我的心里有些不愉快,但还不至于愚蠢到不知道“诤友”这个词语的含义。
我想:幸亏是朋友,不是爱人,我弱力的肩膀挑不起你那沉甸甸的希冀。
红叶,青松,白雾,飞瀑,窈窕的身姿,秀丽的面容,不变的友情。
我该怎样答复你?譬如一个人,他有奋斗的目标,但秉性低调,不喜张扬,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达彼岸,他选择一个人承担挫败,承担寂寞。
我该怎样答复你?我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倘是昨夜,我还可以浪漫一些,录下潇潇的声浪,配上一句“最难风雨故人来”,托电磁波传递给远方的你。
是冬雨,也是心语,一生中能有几个这样的夜晚?
也许,只能是也许,在岭上开遍映山红的季节,我登上了一座山峰,到那时,我只想淡淡的跟一个人说一句话:“在那条路上,我走的好苦哇。”
散文化了些,真诚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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