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郭久麟诗集《锦江恋歌》
生活的恋歌 在重庆文坛,郭久麟不是一个生疏的名字。这不仅仅是因为年龄,他已经满过七十了,已经在文场驰骋数十年,至今还心不离文坛,还在写作,在一些场合,时常能看见他那微秃的头顶,微笑的面容,闪光的镜片。他之为大家所熟悉,更在于他的一个特点:在文学领域,他涉猎范围非常之广,不愧为一位多面手。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他就只是没写过小说吧?但最近出版的《风流帝王》是写李后主的,虚构充分较多,就是称为历史小说也未尝不可。如今,到了检阅成果的时候,他准备出版文集了。其中包括一本诗集,叫我作序。却之不恭,只好应命。郭久麟并不是成都人,为什么诗集命名《锦江恋歌》呢?这从第一辑《爱情的玫瑰》可见端倪。原来他是在成都锦江之畔的四川大学毕业,在那里度过宝贵的青春年华,打下了一生的知识基础,以诗责实,他应该也是在那里遭遇了难忘的初恋吧。《初恋梦》组诗就是那时留下的一束经历了岁月考验仍不失色的爱情奇葩。怎能不珍惜,不纪念呢?甚至是一种凭吊吧?对于那一去不返的人生之春啊!如今往往是煞费苦心,云里雾里弯弯绕,这样炽热,这样本真的表白,如今已经不时兴了,那么也就具备了标本的价值。第二辑《山海咏叹调》是郭久麟游历之作。古人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诗人尤其需要,中国就有许多山水诗的珍贵遗产。闭门苦思,灵感不会眷顾。新诗中脍炙人口的山水诗也可以举出一些,但是比起古诗来就小巫见大巫了。久麟这些山水诗初读一过,觉得虽然不能比肩古之先贤,但是却与游记大异其趣。在注意抓住对象特点的同时,在字里行间还贯注了诗人浓烈的感情。其中之佼佼者,我以为应该视为新诗中山水诗的佳品。第三辑《心灵的浪花》题材不那么集中,可以说是“杂咏”。这是久麟在生活中收到触动有感而发,赋予心灵的浪花以诗的形态,或者说让瞬息即逝的灵感之火花固化为文字。久麟是有心人,不放过这种写诗的良机,才有了这些林林总总的作品。考其题材,多是来自他熟悉的生活,例如母校、家乡重庆、他从事的教育工作等等。接地气,食人间烟火,是这些作品的共同点。第四辑是《新古体诗》。这表明久麟对中国传统诗歌的热爱,也找到了他的作品注重音韵节奏的其来所自。我想趁此机会对目前中国诗词发展的一种观点。如所周知,自上世纪80年代以还,中国诗坛出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就是诗词创作的复兴。在如何对待古诗格律的问题上,出现了两种主张:一是恪守诗词格律,一是允许破格,后者就被称为“新古体诗”。看来久麟是在实践着后一种主张。我以为,这二者并无对错之分,每一个诗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不妨自行其是。关键是拿作品说话,让历史检验。久麟的新古体诗摆脱了一些格律的束缚,又遵循句式、音韵的格式,显得自由活泼,佳作甚夥,有的甚至超过了他新诗中的平平者。久麟的新诗与当前流行的作品面貌迥异。1950年代,由于何其芳提倡现代格律诗,虽然后来因言获罪,遭致批判,但是其影响所至,形成了一种以每节四行,每行大致整齐,押韵为特征的“半格律”诗体,相当流行。1980年代之后,新诗走上了极端自由,不受任何约束的道路,这种半格律体已经少见了。而郭久麟却颇有定力,不顾这股大潮怎样汹涌,一直坚持自己惯用的半格律诗体。恰好物以稀为贵,成就了他这些诗作的一大特点。我还想借此指出,尽管自由化狂潮在诗坛大有席卷之势,格律体新诗仍然逆势而上,这些年来,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在久麟诗作中甚至也有完全符合目前已经基本成型的、得到业界公认的格律规范的作品,从而可以去掉那个“半”字,就是格律体新诗。这样的例子举一个吧,这首《粉笔》: 满储着雪白的心意,倾吐着纯洁的情感。书写在长方的黑板,也写在学生的心坎。 象心灵一样洁白,象人生一样纯洁。化作纷飞的白雪,润泽春天的原野。第一节八言三步,第二节七言三步,第二节换韵。这就是一首完全合律的格律体新诗。如果久麟今后在创作中能够有意识地遵循新诗格律规范,一定能够写出更多这样的作品。综观久麟诗歌创作,其诗龄已经半个多世纪。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常有灵感附身,情不能已,化而为诗,成了不折不扣的诗翁了。真是可喜可贺!看来,《锦江恋歌》也就是郭久麟对生活的恋歌。我衷心希望久麟今后在从事其他文学作品创作的同时,也不丢诗笔,继续吟咏,有更多的佳作问世! 2015-4-11渝州悠见斋 首赏,学习,问好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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