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蓝,绿(外一首)
绿,蓝,绿我们从黑暗中来,又回
到黑暗中去,两者中间
就是人生
——引自(德)托马斯﹒曼(1875-1955)
一条旧道逶迤在山麓旁,
没有号角鸡鸣能够缓解
黎明时分那个人的凄凉,
他看见晨露覆盖着大地,
他最熟悉的草木和山坡。
诗人可以通告昔日天地,
再没有墙壁可关押我们:
与那里的花园两不相干,
花园里也已经没有惊慌,
它看起来仍旧秀丽端庄。
玫瑰红的朝霞冉冉展现,
美丽山峦层层横亘眼前:
岗顶到处是遒劲的松树,
蓝色的远山间白雾弥漫,
我们暗自思忖往何处去。
胆小谨慎并非不无裨益,
做人果断远离白日梦想,
大自然的面貌变化多端,
绿了又蓝,蓝了又变绿,
万物呈现一片清新景象。
重峦叠嶂历来迎风歌唱,
群山怀抱像平静的牧场,
赐予河流赐予无边绿色,
随处都可说是世界中心,
从来没有形成单一中央。
绿的王国美丽而又古老,
树林和白色村庄相依傍;
不是骏马整日横冲直撞,
不是鲸鱼朝天喷出水柱,
这里的山峦却气宇轩昂。
他习惯于走路左顾右盼,
平安旅途充满疯狂激情:
唯眼前这块土地才有梦,
许多树站在身侧山坡上,
禁区不是禁区但须慎行。
蓝在远处显现山的轮廓,
在山岭和峰峦之间画线,
于这个纯净、透明空间:
人世间的阅历不起作用,
颂扬异地的同一个太阳。
“像一只鸟儿飞过,不留痕迹,”
他想说,脚步一无所用,
理应如此。曾到过这里,
几乎感觉不到一丝叹息,
游手好闲者要踏上归程。
花园里绿和蓝平稳驻足,
葱郁的绿最终占据上风,
大自然空寂无人的宁静
沉默地来到他身旁坐定,
而蓝色又将带着他远去。
南流河畔的洗衣妇
游人从新桥上观看南流河:
缓缓的河在石坡包围之中。
洗衣妇蹲在石板上,双手搓揉出洁白的肥皂沫,
视线下的棒槌,盛衣物的塑料盆。
这生活的一幕长久不变,
上午在眼睛里消融:
仿佛“永远没有明天”。
这世界是他乡:
他乡的尘土
粘在鞋的底部;
脚印,轻盈的微风
清清的涟漪跟着某人走。
游人盯着这一条在树枝下
流动而又缱绻的河:
水能带走所有的影像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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