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抱岩·安徽阜阳诗人
简介:张抱岩,男,汉族,笔名火岩,九八年开始发表作品,在《诗刊》、《绿风》、《散文诗》、《中国经济日报》、《安徽文学》、《安徽日报》、《新安晚报》、《安徽青年报》、《阜阳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诗文二百余篇(首),作品曾入选《中国最佳散文诗精选》《中国当代散文诗》《桃花诗三百首》等多种诗文集。出版诗集《蓝色月光》《庄上的风流娘们》两部。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阜南县作协副主席。 作者:通联:安徽阜南县金港湾小区六号楼三单元505室手机:15956821188 邮编:236300
五月初五(五首)
张抱岩
这一天 露珠里汹涌着汨罗江
我抬头仰望天空 屈子坐在太阳中央歌唱
插上艾草 民俗在五月的房檐下
郁郁葱葱
这一天 摘下诗歌里的苇叶
把粽子包成历史的古风或纪念
没有泪水 聊着家长里短
平淡的生活飘散糯米浓浓的香味
南风从江南吹来
把一条河流吹成一支龙舟
那些赛龙舟的小伙子们
像五月的洁白的浪花
亮出骨子里的力量和激情
麦子收割完毕 颗粒归仓
时光的种子翻犁进夏季的厚土
川震的悲痛逐渐被爱抚平
我所居住的村庄安静祥和
五月份生下来的狗在和陌生的世界较劲
端午是龙的节日
从即日立志养龙的精神蓄龙的锐
《凉雨下在收割后的田地上》
这场雨知道时节来的及时
母亲和种子敞开胸怀的期盼终于落地
一株秧苗得到一滴雨水的滋润
和庄上的铁匠李三娶到一个水灵的媳妇
有着一样的好心情
雨落下来的时候
还未来得及从田地撤离的布谷的叫声
被全部照亮
雨水还把一棵又一棵白杨树磨的更快
芒种过了 劳累和疲倦也脚跟脚过了
乡亲们爽快地腾出一张脸来望天
脊梁挺成高高的麦秸垛
布兜里的几粒麦芒变成了萤火虫
焐出了一身的痱子
归家午收的候鸟拉完卖垛好垛
亲一亲孩子和妻子的额头
飞上了南下的列车
他要在另一个省份的工地或工厂的简易篷子下
翻晒在故乡淋湿的衣物
《收割麦子的母亲》
母亲习惯跪在田地里收割麦子
虔诚得像跪拜父母或神
两个膝盖骨紧紧扣在大地的心跳上
一把明亮的镰刀熟练地揽下布谷的叫声
她的面前
麦芒在汗水里升起太阳
她的背后
村庄温暖而安静
那一刻 农谚和母亲一般亮一般高
母亲割完这茬麦子她就老了
现在她顾不得起身
甚至顾不上说出收割也是一种莫大的冲动
她只管埋下头 把头埋进黑夜里
把头埋进阳光里
把头埋进露水里
整个五月都洋溢着镰刀的好听的声音
整座村庄都疯长着麦子的芬芳的呓语
母亲跪下来一直往前挪移
像一只蹒跚在生活道路上的蜗牛
一顶草帽盖过麦子的头顶
收完麦子
母亲还要收割腿部的疼痛
还要收割自己
现在 她因劳累而倍感幸福
眼泪常常润湿逐渐塌陷的眼窝无声而优美
《怀念树》
从城市工厂的烟囱里
我闻到了树的气味
好多好多棵大树或小树
都扔进那庞大的熔炉里焚烧
我想到火葬场被烧掉的亲人
我想到疼痛呻吟痉挛挣扎
嘶叫转身噩梦黑暗
我想到洋槐山松垂柳等好听的名字
我想到绿叶鸟鸣枝杈上的童年
我想到鸟巢叶片上的太阳和露水
那树干里风、雷、雨、雪等留下的痕迹
那深入地下优美的根须盆景
那伸开伞一样的胸怀
那指向天穹的手臂
我想到种子耕耘施肥浇水
那绑一圈刺槐护树的人
那啃树皮的猪
那靠着树撒尿的狗
我想到土屋里撑起屋脊的梁
那群可爱的孩子胳膊下的桌子屁股下的凳子
那装下外公的棺材
一把梳子、镰刀、斧头、锄头、钉耙、铁锹的生死不离的把子
那树大招风参天大树 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成语或诗句
我想我肯定有一天会见不到它们
就像见不到一个很想见到的亲人一样
我肯定会四处寻觅跟树有关的事物
四处打听树的归来的消息
我想我会给我生命中熟悉的人命名为树
或把一只狗或猫取名为树
我会翻阅那一张张关于树的黑白照片
我会坐在最后一把木制椅子上久久发呆
我想我会从那像大地眼窝一样的土坑里跳上跳下
我会想到跟树相遇的有关场景
我会在深夜里把手伸进锅灶下
抓出一把灰 哭出声来
《寻找一条河》
在春天走失的河流
留下岸和桥
像一条蛇蜕下它的壳
它的清澈常晃动在岸边水草的记忆里
一块顽石也原谅了它的难以驯服的脾气
可是,它仍然没有回来
我的推断是
它迷路了
它曾经拐过十八道弯
拐到春天
村庄的一切它应该摸的很熟悉
我又否定了我的推断
它是神的一束明亮的眼神
折过村庄
它莫非又回到神的眼里
取河水洗衣 喂猪的母亲
在河流里嬉戏的鹅和鸭子
被河水冲垮的土屋和梦
在河水里渐渐变淡的记忆
这一切与之相遇或记起
突然让我悲伤沉重起来
提 来顶老乡的好作品!问好 朋友
学习佳作,致谢老师。 在春天走失的河流
留下岸和桥
像一条蛇蜕下它的壳
它的清澈常晃动在岸边水草的记忆里
我是亳州涡阳人,问好老乡,喜欢你的诗,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又有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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