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诗五首）
大雪（诗五首）文/菲馨春子
出门遇雪，好征兆
满头白发任其乱
擦净的黑板，多么海
一张偌大的宣纸
容得下所有的色彩
我只需简单勾勒，涂抹
说不清楚是什么
要紧的是不能再等了
必须找到笔，别人没有的
像神灵赐予虔诚的个性
像音乐的热风握不住
却时时感到温暖的舒展
且行且歌，像杜鹃
清亮的嗓子拥抱前来的季节
辣椒
洒扫庭除 屋檐下亮了
给辣椒腾出空间
火一样的日子重叠
闻到炊烟的味道
有人一口口吃短归途
故园从来不筑围墙
亲人们不戴面具
鸡鸣犬吠不变调
门框等着对联的刷新
扑过来的是稚嫩的童声
家醅温了一遍又一遍
熨平生活的褶皱
咀嚼鵓鸪的天气预报
辣椒，味觉的领班
簇拥腊味，围我水泄不通
模拟
将自己的木头截断
断层的内容暴露无遗
这是需要勇气的
漫步街边，背手躬身
自言自语
沉浸于古人的推敲
几个单词，毫无关联
然后给两个耳朵分工
一边听来自内核的呐喊
一边听街谈巷议
闭目假寐是一种境界
不屑一顾风的冷漠
掏空耳底的垃圾
僻静的小路少有人迹
深入，对他人没有伤害
默契
特写的一只鸟衔着枯草
飞来飞去，割断我的视线
不由自主地送它一程
隐入另一棵树
巢穴好像在避风处
相信一把伞的功能
于是有人明白下一步
修补昨天的付出
给老屋絮上一层棉花
比麻醉的酒精管用
麻雀们目不旁视，捡漏
它们懂得收藏的重要
我无话可说，脸庞燥热
何时蓄满背囊，何时再度出发
序曲
夜的深度造就高层次
大幕徐徐拉开
只要是鸟，都有想法
嗓子是堵不住的
熟悉的旋律任人填词
受伤的翅膀已痊愈
飞到高处回望到尽头
眼窝如海容得下许多
小河涨水，依然测得出深浅
独木舟漂流的兴奋一发难收
小鸟在电线上排成线谱
痴情的豆芽，自然的歌手
每个乐章都将萦绕着绿
不懂谱的人也会一一收藏
202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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