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斜一个方向（外四首）
倾斜一个方向（外四首）文/菲馨春子
白天，在笼子里反复一个动作
习惯了冰凉的声音
没有互致问候，只有低头觅食
远方的巢穴有待哺的小鸟
它们的呼唤从傍晚出发
磁力线瞬间穿透五脏六腑
在夜间练习飞翔
向阳的坡上，门从不上锁
聚拢炊烟，还原谷物的醇香
一声乳名叫得酸雨纷飞
长河的水一意孤行
几多忧伤，几多执著
并非虚构
夜呈现斑斓色彩
一盏油灯有了血色
星斗降低身份，不停触摸
闭目读书，满眼金花
赶集的人拥挤不堪
多少次退下来又疯狂涌上去
浪花开得一朵比一朵高
于间隙中冷思，有温度
一粒谷物钟情泥土
慢镜头的炊烟吊足了胃口
黑色的惟幔敌不过剪刀
燕子呢喃，刷新一个季节
一棵树与影子
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影子
从一个位置移向另一位置
它并不在意
不影响站立的姿势
躯体的温度不减
血管连着长长的河流
与鸟共享早上的太阳雨
密密地织，斜斜地织
一幅锦绣献给黄昏
有人一身轻松，光泽
亲近树，触摸它的脉搏
弯腰，拾起一粒粒歌声
不辍纯粹的劳作
影子也就有了份量
从此，轻功者站稳了脚跟
与一棵银杏树同行
青绿到金黄的过程
可以省略一些情节
不问树的年龄
地毯生成，不断蓄温
风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少年的模样，滑行
抵达黄昏的边缘
夜，多么辽阔的胸怀
接纳形形色色，赠予
一张偌大的白纸
我的素描还需要添彩
在果园
鸟盘旋，看准了枝头
梦中的那一颗
果子们发布各自的信息
对上暗号的只是唯一
一只麻雀仰视了很久
低头思索，自己的路径
灰暗的金属的质地
有人看透了它的内核
啁啾，啁啾，不需歌词
旋律连接软梯
不必盯着顶端，顶端尖利
密密的叶间有金子闪烁
2019.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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